父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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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他真倒黴。

李訶心底不由感到一陣遺憾。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看來,對方在這方麵確實差了太多。

……

一輛出租車停在眾多噴漆的豪車中間顯得格外突兀,讓從車上下來的人也被潛意識裡輕視了幾分。

林與礫下車,周圍的車前都有門童幫忙,隻有他眼前空盪盪,被無視了個徹底。

身後的出租車很快消失,林與礫就穿著他出院後隨便買的連帽衛衣,在其他人看過來的時候拉上了帽子,無視所有人的目光走向了門口,果然被直接攔住了。

然後他摘掉了兜帽。

安保人員明顯愣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眼,才遲疑道:「您是林與礫?就算是明星,這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是……」

話還沒說完,隻聽「砰」的一聲,他被身邊一個看起來更老練的員工猛地肘擊腹部,痛得蜷縮起了身體。

林與礫全程沒有改變表情。

員工順勢讓開了位置,又恭恭敬敬地推開門,讓林與礫能夠走進去。

係統覺得很新奇:「你這是刷臉了嗎?」

「可以這麼說。」林與礫冷漠道,又拉上了兜帽。

當然不是因為明星的身份。

原因很簡單,高級會所的擁有者就是他的父親,紀壑。

林與礫在死之前陪他來過這裡幾次,每次兩人都鬧得很不愉快,以至於所有兩年前在這裡工作的老員工都記得他的臉。

在他身後。

被痛擊的員工終於直起身,五官皺成一團,聲音委屈:「為什麼要打我?」

「幫你。」對方目不斜視,壓低聲音,「你一剛考上大學的暑假工不清楚情況很正常,就我的經驗來看,在這裡最好別惹他,不止是因為他是老板的大兒子,還因為精神病殺人不犯法。」

「……」

林與礫認為地板太亮了。

頭頂的吊燈又大又浮誇,將交錯的身形倒在地上,所有人都在踩著彼此的影子,空氣又太擁擠了,散發出不知名的異香和湧動的暖氣,喧鬧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吵得人心情煩躁。

他的視線掠過了一樓,所有人都已經自得其樂,躺在沙發或地板上胡言亂語,沉浸在虛妄的世界裡,醜態百出。

紀壑雖然繼承了林家,但不會做正經生意,窮慣了的人隻要來錢快的。

兩年過去,這裡變得更糟糕隻在意料之中。

林與礫抬起頭,看向了第七層樓上。

玻璃室內一群人正在打牌,煙霧環繞,隔著這麼遠都能感覺到他們姿態懶散,好似在這按小時收費的會所消磨時間,犯了一種錢太多又閒的發慌的賤病,時不時俯視著樓下的身影。

上麵和下麵是不一樣的。

他朝電梯走去,那些人雖然都雙眼朦朧,眯著眼睛奇怪地看他,但既然進入了門就說明是懂規矩的,一時間沒有人來攔他。

係統:「那個人就是你父親嗎?和你長得不是很像。」

紀壑穿著西裝,襯衫鬆開,五官還算英俊,被這群抽煙的人圍在沙發正中間。

「我們沒要酒水。」門被拉開,他頭也沒抬一下。

「你好,父親。」

聞言,紀壑猛地抬起頭。

林與礫正站在門口,好像隻是這麼不鹹不淡地打了一聲招呼,就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麵,仿佛他們不是兩年沒有見麵。

「戒指挺好看的。」林與礫道,「沒想到你還留著。」

和前妻離婚後,紀壑一直對外經營痛不欲生的好男人形象,實則早就將對方的東西全都扔了個乾淨。

但現在他襯衫敞開月匈口,露出被銀鏈串起來戴在脖子上結婚戒指,顯然是特意貼身攜帶這件飾物,又不想平時被人發現。

紀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聽林毓說你醒了,還想著找時間去看你。」

「我能醒來真是太不幸了,我知道,而且我現在還成年了。」

林家留下的財產基本都是林與礫的,隻是一直被紀壑以監護人的名義保管。

他出事後,拍戲賺的錢又都給了林毓,對方還以為自己占了大便宜,實際不知道紀壑對她這麼摳,一點錢就把她哄得不行。

「所以你今天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吧。」紀壑有點皮笑肉不笑。

他甚至都沒坐起來,還是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

林家的公司早就被他做空了,就算還給林與礫也沒關係,都是些打發人的小錢。

「也不算吧。我就是突然想來這裡玩玩。」林與礫傾身,從桌子上抓起了他們之前一直在玩的撲克牌,隨意掃了一眼,「我沒記錯的話,你的運氣一直都不錯,我們來賭點什麼吧。」

他的語氣卻不像是玩玩。

室內的人視線開始在兩人中間轉來轉去,就連醉迷的雙眼都清醒了不少,在這樣的氣氛中酒意退得七七八八。

「所有人都出去。」半晌後,紀壑沉沉道。

聽到他這麼說,其他人都很識趣地離開了,很快房間裡隻剩下了對立沙發上的兩人,環境一時間顯得極為空曠。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煙味。

「覺得我在開玩笑?」

林與礫把撲克丟回了桌子上,視線落在了對方掛在脖子上的婚戒上。

紀壑眯起了眼。

「我能感覺到你在我來之前感覺很無聊……就像已經得到了一切的勝利者一樣。其實在這兩年裡,我有時也會像你現在這樣覺得無聊,所以腦海中會不斷地想我、母親和你以前共同生活的經歷打發時間。」

空氣似乎變冷了,空氣將房間擠壓地更加狹窄。

「但是,我始終想不通一個問題:這麼愛你的母親,為什麼會自殺呢?她太愛你了,情願放棄自我,隻要能和你在一起生活,不太像是半夜跳樓的人。」

「……」

她給了加害者無數次機會,甚至都沒得到一句像樣的對不起。

為背叛找借口的人,自顧自沉浸在自己完美世界裡的人,不會就這樣白白放棄生命。

因為父母的糟糕經歷,林與礫不喜歡戀愛腦。

換做是他,他絕不會為愛妥協,變得不像自己。

但不可否認,這給了母親充分的動機去活下去,她就是這樣一個極其感性的女人。

「你甚至可以殺死我,但沒有,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你為什麼不這麼做呢,既然我是個植物人?」

紀壑眯起眼睛,很快冷笑:「你簡直是腦子不正常,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植物人能躺在床上想東西?如果隻是為了編出來和我對峙,那你就太自以為是了,要知道我永遠是你的父親,我肯定是愛你的,絕不會傷害你。」

「我都想明白了,你還沒想明白?多虧了你,我可不隻是『植物人』。」林與礫冷冷道,「我知道你是什麼,但你卻沒辦法看到我身邊的存在,真是太遺憾了,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同類。」

話音落下,係統大吃一驚。

它順著林與礫的視線望去,這才注意到紀壑脖子上的婚戒正散發出一股刺眼的黑氣,這明顯就是邪神汙染物的特征。

對方竟然是個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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