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 甜甜花釀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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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藍夜幕中,一彎金月時而於雲朵中出沒,時而於繁星間高懸,澄澈清亮的月光映照著燈火璀璨的街市,歡聲笑語隨著晚風輕揚至朱雀大道的彼端,又是一年的七夕節。

每到元宵、端午、七夕這般佳節,便是長安城最為熱鬧的時候,不但伶人俳優能大展身手,吞劍的、戲火的、玩傀儡的,各式雜耍藝人也都在這裡圈地獻藝,而小攤小販更是隨處可見,這皇城底下霎時間便是火樹銀花,魚龍曼舞,自是景色美不勝收。

這時長樂坊的周圍早已摩肩擦踵,舉步維艱了,笙簫琵琶音與談笑喝彩聲交相呼應,但這熙熙攘攘的展台四周,聚集目光最多的竟不是戲台子上的鵲橋相會,也不是教司坊的琴瑟和鳴,反倒是底下擺著的一處擂台人頭攢動,連不少官差都圍攏了去看。

「這倆姑娘到底誰能贏啊?」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張屠戶家的閨女啊,沒聽說她連圍牆都能拆了嘛!」

「可這位番邦女子也是了得,剛剛跟她比試的好幾位大力士,可是連人帶椅子一起被撂翻了。」

圍觀的看客們議論紛紛,連帶著一旁的瓜果點心都賣出去不少,而舉辦比賽的老板則是喜笑顏開,這小小的扳手腕比賽向來是不溫不火,今天竟能吸引這麼多人來觀看,可真是飛來橫財的大好時機。

「下注了下注了!買定離手啊!」他扯著喉嚨喊著,「決賽馬上開始,還沒下注的趕緊下注啊!」

勞埃德·福傑擠在騷亂的人群前頭,瞧身旁的人都紛紛下注,左思右想還是拿出些碎銀子,拿給那老板說道,「麻煩把這些錢算上,我壓一號。」

「好嘞!」老板邊數錢邊把下注的憑證遞回去,又高聲喊道,「還有人要下注嗎?」

站在旁邊的劉禪也不甘示弱,把自家老爸給的零花錢全部壓了上去,「老板!我壓二號!」

倆人對視一眼,雖說有高度之間的落差,但也隱隱擦出些火花。

光是看一眼台上嚴陣以待的兩名選手,便知道為何這場小小的比賽能引來這麼多觀眾了。

左邊的一號選手,身材高挑,容顏精致,裹著一條漆黑修身長裙,金色玫瑰發飾別在烏黑柔順的頭上,血紅色的瞳眸宛如燃著的火光似的熠熠生輝,正是勞埃德·福傑的妻子,約爾·福傑。

隻是被如此眾多的人所圍觀,約爾的臉頰微微泛紅,不免有些手足無措,直至見到人群前麵的勞埃德先生鼓勵的笑容,她那緊張的心情才有所緩解。

而右邊的二號選手,年紀不大,麵容稚嫩,表情卻很嚴肅,她穿著件清麗淡雅的水色長衫,那是稷下學院的標配,一看就知道是剛從那溜出來逛街的學生。

劉禪在底下比上麵的張星彩還緊張,贏了倒還好說,這姑奶奶要是輸了沒拿到獎品,待會兒他可就要被用來出氣了。

光從體型上來說,張星彩雖說比同齡人要高一截,但比起約爾來說自然是還要差一些的,更何況兩人的年紀也有差距,這場比賽從一開始似乎就有些不太公平。

但隻要從頭看到尾的觀眾們都知道,這倆姑娘是如何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殺到決賽的。之前那體型宛如巨熊一般的大力士不清楚情況,還想讓著一點,結果剛開局就被約爾連人帶桌子一塊扔出去了。

比賽即將開始,約爾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條斯理地將袖子往上疊了三四折,拉到肘部露出光潔的小臂,離得近些都能看見她皮膚底下淡淡的青色脈絡。而張星彩則是在活動著筋骨,把雙手關節按得劈裡啪啦作響。

「你們說,這倆人能撐多少秒?」底下看好戲的看客們悄悄議論道。

「怎麼說也得撐個五六息吧?剛剛那一號不就跟人僵持了好一會。」

「那可是上屆的冠軍啊,結果那麼輕易就被擊敗了。」

話音未落,台上發出轟然一聲巨響,而後粉塵彌漫,煙塵四起,連台上的情況都扌莫不清了。

「約爾!」

「星彩!」

台下的兩人一同沖了上去,卻發現參賽的兩位姑娘毫發無損,倒是旁邊發號施令的老板臉上被碎石崩了些傷口。

隻有這位老板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剛喊了一句比賽開始,發令的聲音才一出來,他就感覺到了地麵的震動,那身經百戰的花崗岩桌子根本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直接硬生生地在兩人的爆發之下分崩離析。

這是何等可怕的蠻力啊!他看向急匆匆跑上來噓寒問暖的兩位男士,眼神中不免帶了些憐憫,這倆可憐蟲平時在家裡的話,肯定是被家暴的命吧。

「我宣布,本次比賽的結果是——平局!」身為主辦方的老板高聲呼喊著,語氣中難免夾雜了一點喜悅。他從來沒想過扳手腕還能出現平局的情況,那這樣的話,這豈不是等於所有人都賭錯了,他一個人能把錢全收了?

底下的看客們鴉雀無聲,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馬上就有人反應了過來,大聲疾呼,「退錢!」

很快,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退錢!快退錢!」

總之,這裡的騷動若不是身為大理寺丞的狄仁傑恰巧路過的話,指不定能鬧到什麼時候去呢。

「你看!」待塵埃落定之後,約爾開心地向丈夫顯擺著自己剛剛獲得的獎品,由於是平局,老板隻得大出血,向兩人都發放了獎品,「怎麼樣!可愛嗎!」

「雖然是很可愛沒錯。」勞埃德細細摩挲著這純金打造的熊貓佩飾,果然是憨態可掬、圓潤可愛,怪不得約爾這麼努力都想拿到它,「不過……」

「不過什麼?」沉浸在興奮裡的約爾抬頭看著他。

「我覺得還是我的妻子更可愛一些。」勞埃德一本正經地說著情話,然後成功地讓約爾的臉頰染上煙霞般的緋紅。

「勞埃德先生!」約爾的眸光因為羞意越發瀲灩,即便已經成為真正的夫妻,但兩人的相處卻仍如初戀般羞澀,她故意沒接話茬,轉頭說道,「要是把這個送給阿尼亞的話,她一定會非常開心地別在書包上的吧。」

一說到阿尼亞,勞埃德的語氣就變得沉重了許多,「不知道她在家裡有沒有好好學習呢……」

「有尤裡輔導的話,應該沒問題吧……」約爾說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總覺得還是應該把她帶上呢。」

「但她畢竟還要上學呢。」勞埃德這樣說的時候,總會想起臨走前阿尼亞拽著他們的褲腿痛哭流涕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但這可是他承諾過的蜜月旅行,這段難得的僅有兩人共處的時間,他想盡可能讓約爾擁有完美的回憶,「餓了沒有,我之前聽他們說這附近有一家很好的餐廳,我們去嘗嘗看怎麼樣?「

「你這樣一說,還真是有些餓了。」約爾剛剛在扳手腕比賽中過關斬將消耗了不少能量,她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肚子,「那我們快去吧。」

這是他們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閒暇時光。

東西兩國潛伏的硝煙與湧動的暗流,在王牌間諜「黃昏」與頂尖殺手「荊棘公主」的努力下,最終消弭於無形。隨著兩國元首在那份長達五十年的合作協議上署名蓋章,來之不易的和平終於降臨在了這片長期籠罩在戰爭陰雲的土地之上。

而作為契約夫妻的福傑夫婦,雖然身為間諜與殺手的使命已然終結,但他們的故事,卻仍然在延續著。

約爾那黑如鴉羽般的長發披散下來垂落在身後,行走間隨晚風輕盈飄動的裙擺,上麵的刺繡花卉正吐露著枝葉,那是如此溫柔而優雅的姿態,令人完全聯想不到身為荊棘公主的殺伐果決。

而勞埃德的臉上,也見不到以往馳騁戰場的那份沉著冷靜,連帶著那總縈繞不去的困倦之色也消弭無蹤,沿途橘色的暖光灑在他臉上,泛起一層模糊的笑意。

蘸著月光,勞埃德與約爾並肩一起走著,坊道裡是川流不息的遊人與燈火,孩童們提著花燈相互嬉戲,商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這是再平常不過的景象,卻是他們許多年不曾見過的模樣。

「長安,還真是平和的地方呢。」約爾突然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以後的東西兩國,也會變成這樣的。」勞埃德握緊她的手,如此說道。

他們倆,不就是為了讓每一個孩子都能露出笑容,才拚命到現在的嗎?

勞埃德所說的餐廳離這裡並不遠,借著幾分月色,約爾抬頭望著木質招牌上的名字。

「雲……」約爾仔細辨別著,即便她來之前惡補過一段時間的中文,但也隻能勉強進行日常對話而已,在認字這方麵確實還有所欠缺。

「這裡叫作雲夢食肆哦。」她身旁的勞埃德溫聲說道,對於前西人民共和國的王牌間諜來說,精通十六國語言隻是基本技能罷了,「走吧,我們進去吧。」

「好~」約爾緊緊握住勞埃德的手,不愧是自己的丈夫,不論在什麼方麵都是如此優秀呢。

「叮鈴叮鈴——」

輕靈動聽的迎客鈴的聲音響起,約爾轉過頭去,見到是一隻白瓷所做的貓咪正抱著雲朵在空中轉圈圈,不由得喃喃道:「不愧是大唐呢,連鈴鐺都做得這麼精致。」

店裡並不是那種能將整座大廳照得猶如白晝的大型吊燈,而是星星點點的小燈點綴在房頂上,橘黃色燈光在地上流淌,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鍋巴!這道料理也未免太好吃了吧!」香菱正滿臉幸福地細細品味著料理的滋味,可等她抬起頭來時,整張盤子竟然都已經空空如也了,氣得她氣鼓鼓地盯著坐在對麵的明黃色小熊,「你又偷偷把菜吃完了!鍋巴,壞!」

「再吃一口,再吃一口我就減肥,就吃一口……」太乙真人正經歷著激烈的心理鬥爭,在經過反復幾輪心理博弈之後,他又喊道,「老板!再給我來份回鍋肉!」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李白豪邁地將一杯飲盡,對著坐在他對麵的狄仁傑放肆笑道,「狄卿,再喝兩杯吧。」

「待會兒我還要回去處理些案子,不可多飲……」狄卿這樣的叫法,向來隻有武帝陛下能這般稱呼,狄仁傑皺著眉頭拒絕,可惜他的抗議顯然沒什麼成效,他眼睜睜地見著自己的酒杯又被李白斟滿了。

約爾安然地依偎在勞埃德懷裡,聽著食肆裡傳來的客人們的談笑聲,淡淡的料理香氣正悄悄地竄進鼻腔,手心裡傳來的溫度,仿佛是滿溢著愛與幸福一般,連帶著來到這裡的所有時光都染上了溫馨的色彩。

「客官您裡邊請!」柳雲夢迎了上來,她穿著一襲淺藍色的紗衣,襯著五官顯得格外柔和清麗,在見到勞埃德的瞬間,她立刻反應了過來,「啊!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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