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豪門公主的第25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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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璽快速往後麵撤一點,隱在牆裡邊。

手指繃直,心髒不可控的提起來。

像過了一個世紀,又好像隻是過了001秒,他聽見溫希說:

「什麼我跟陸璽是什麼關係?」

溫希手微抬,玻璃杯在下巴一點出,唇邊沾了一點紅色的西瓜汁,漂亮的杏眼清明又迷茫。

是單純的反問一個沒聽懂的問題。

乾淨清澈。

沒有男女之情的羞赧。

對上這雙琉璃一樣乾淨透亮的眸子,溫言修生出了一種羞愧。

「我看你們挺……密切的。」他還是說了出來。

「密切?」溫希重復念叨了一句,很蒙,「有嗎?」

她什麼時候跟陸璽很密切了?

她跟齊圓也是這樣啊。

「我們就是同事關係啊。」

「他工作細心負責,一心為我著想,我當然也應該回報人家啊。」

溫言修不自在的移開視線,低低呢喃了一聲,「不是就好。」

二樓的過道昏暗,牆壁上一盞微弱的黃光,陸璽靠著牆,低垂的眼睫投下一片陰翳,眸子掩在一片黑暗中,唇瓣瑉成一條直線。

溫希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

她一直跟普通的女孩不太一樣。

好一會,他聽見樓下倆人的談話變成正常的工作探討,下樓。

他主動開口,同兩人打招呼,然後說:「一一明天要開學了,阿姨要去參加他的開學典禮,你要一道去嗎?」

溫希聽見陸璽的聲音,純澈的眸子看過來,目光坦然,「那我早晨送他過去吧。」

陸璽說:「好。」

回到宿舍,進了房門,他第一件事是坐到書桌,抽出一本書。

半天,書頁成了卷邊,一頁也沒翻動。

腦子裡都一雙清明坦然的桃花眼。

從口袋裡掏出帕子,他穿過來的第一天,溫希當時用過一次,又還給他了。

最初,上頭沾了溫希的淡淡前調橙香味香水,這麼久了,一點餘香也沒有了。

他就這麼枯枯坐著,怔怔看著手帕,握了半天,也忘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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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碧柔最近生活愜意的多了,溫長瑞也沒空天天去花天酒地了,不僅不敢跟他橫了,還會哄著她了。

「老婆」

「太太」

「柔柔」

雖然配上他眼角的褶子,總有種後世看綜藝xxx劇組重聚,毀掉20年前情懷的感覺,但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它爽啊!

誰管他一個糟老頭子是真心還是假意呢。

總之,嘴上叫人愉悅啊!

楚碧柔總算理解了,為什麼有錢有勢的男人不在乎女人是不是真心,甚至享受女孩愛他的物質。

被人討好,本身就是一件愉悅的事。

譬如此刻,楚碧柔為了參加一一的開學典禮,想要挑一件隆重華麗的裙子,衣服太多,又不好挑,溫長瑞叫她坐在沙發上,他把長裙一件件拿起來給楚碧柔挑,「你月要身細,這件月要身收的好,淺藍色也顯的你皮膚白,雞心領正好到鎖骨這裡,我看這件行。」

作了幾十年花花公子,溫長瑞的眼光比大多數女人還好,這件衣服很稱楚碧柔。

但是楚碧柔喜歡這種被討好的感覺啊,翹著二郎腿,腳尖舒服的晃著,「再看看,我要挑最漂亮的。」

溫長瑞這個渣男在這些事情上還是挺有耐心的,哄人的情話也是張口就來,「行,我家柔柔就要穿最漂亮的裙子。」立刻又重新挑了另一件。

楚碧柔克製了一下,忍住了想吐的沖動,多少年不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共挑了十幾件,楚碧柔勉強滿意。

楚碧柔換好衣服,配件溫長瑞也人魔狗樣的穿了一身西裝。

超市促銷員又不需要穿西裝,楚碧柔睨他一眼,「你乾嘛?」

「兒子開學,我這當爸爸的當然得一道去送,」溫長瑞說:「走吧。」

「去你媽的!」

楚碧柔一腳揣在他屁股上,「少給我來這套,你不就是不想去超市搬貨偷懶嗎,少廢話,上班去。」

溫長瑞柔了柔屁股,也不生氣,還舔著臉笑,「你跟希希說一聲,叫她把我調回去,以後我一個月給你漲到5萬零花,怎麼樣?」

「切,你以為你這臉蛋,月要身還是二十年前啊,」楚碧柔嘖嘖,拍了兩下他臉,又猛的推開,「我女兒就可以養我,我缺你這五萬塊錢!」

「滾蛋,去上你的班吧!」楚碧柔又給了他一腳。

「再廢話我把你車子收了,你給我去騎二八大槓去上班。」

溫長瑞猝!

楚碧柔哼著歌上車,她最近愈發覺得,陸璽話的對,她女兒才是她的金疙瘩!

抱好了這個金疙瘩,她要什麼沒有,何必舍近求遠。

楚碧柔昨晚特意早睡,到的時候還很早,晨練三人組還在晨練,溫希還沒起床。

卷了袖子,去廚房,跟在阿姨後頭給溫一一做了個蛋包飯,又指導著阿姨給溫希做了一份美容早餐。

溫希踩著時間點最後一個起床,楚碧柔敲了門進來,揚著大笑臉,「希希,媽來給你梳個頭發。」

溫希剛睡醒,還眯瞪著呢,犯懶呢,支著下巴看了楚碧柔兩眼,也省的自己動手了。

「行吧。」

陸璽的話果然是對的,隻要她持續表露出對女兒的關心,慢慢的,溫希就不會對她那麼冷淡了。

雖然不會像別家女兒那麼貼心,但是,這樣好歹有一點一家人的樣子了呀。

看,她女兒都願意讓她梳頭發了!楚碧柔還挺高興。

楚碧柔從梳妝架上拿起一隻羊角梳,捧起溫希的長發在手心,柔軟烏黑。

一抬眼,鏡子映出一張青春逼人的少女臉龐,什麼妝容沒上,卻嫩的像是尖尖長出一點紅暈的菡萏,亭亭立在嫩綠的荷葉中。

像是有什麼東西,撥弄了心裡的弦。

楚碧柔腦子裡忽的閃過溫希一出生時候的樣子,小小一隻,也就她小臂那麼長吧。

旁人都說楚碧柔隻喜歡錢,連她自己也這麼覺得自己,這一刻,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原本存著的是討好自己金飯票的心思,這一刻,動了真實的血緣親情。

捧著女兒的頭發,直麵以前下意識躲避的過去,心髒湧出一股子酸澀。

她頭一次,自責的,對溫希生出遲來的愧疚。

這會子,挺真切的。

但這件事的悲哀之處在於,溫希已經過了需要她的年紀。

「媽給你梳個公主頭吧,行嗎?」

溫希完全不知道楚碧柔的想法,沒了骨頭的撐著下巴,懶洋洋的回,「我都多大了,你土不土啊,還梳什麼公主頭。」

楚碧柔,「小時候,我媽,也就是你外婆,還有你外公,他們每天都爭著給我梳公主頭,編辮子,這樣,上頭挑出一仔頭發,下頭大的蓬鬆一點,用皮筋紮起來啊,再這樣掏過來。」

她一邊說著,手上靈活的挑起頭發紮起來。

鏡子裡,少女額頂稍微高出來一點,兩邊往旁邊蓬鬆。

楚碧柔又在耳朵邊挑出一仔頭發,變成麻繩一樣細細的辮子。

她編著辮子陷入了最幸福的回憶,「那時候,我的裙子是整棟樓裡最好看的,我要什麼,爸媽就給我買什麼,什麼好吃的都緊著我。」

做了兩輩子的母女,溫希還是頭一次聽楚碧柔說起外公外婆。

隻隱約聽說過,楚碧柔第一次婚姻是跟個男人私奔,她還一直以為,楚碧柔的原生家庭很糟糕。

不然乾嘛要私奔?

溫希淡淡的問,「怎麼沒見過外公外婆?」

以前結婚都早,楚碧柔今年也不過將將40,外公外婆最多也就在五十多,「你要是想她們了就去見見。」

「見不到了。」楚碧柔吸了吸鼻子,「早就死了。」

被她生生氣死的。

當年她拿刀架在脖子上,逼著他父母同意這樁婚事,父親紅著眼,瞪著她,「你就是現在立刻死了,我也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可惜,那會子她有眼無珠,看不出父親,母親眼裡的失望和傷心,卻相信渣男的話。

你父母就是嫌我窮,他們就是勢利,想要廠長兒子做女婿,拿你換官呢。

他們最愛的根本就是他們自己。

她當夜就偷偷和男朋友私奔了。

後來,被男人打掉了孩子,拖著一身血回到家裡,她母親當場就瘋了!

父親拿了刀去鄉下找男人算賬,反而被男人家裡的幾個兄弟一起打斷了胳膊。

後來,廠裡頭有人舉報了她的作風不好,跟人私奔,還懷過孩子,沒過多久,父親被削去了主任的職務,一家子失去了經濟來源,又被人指指點點的,母親又瘋了。

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這個時候,她遇見了溫長瑞,讓這個小家庭喘了一口氣。

走過最初的甜蜜,原來,哪裡有什麼救贖!

方如慧是千金大小姐,矜持高貴,她是跟人私奔過懷過孩子的,溫長瑞在她這裡得到饜足,在方如慧麵前就可以做個謙謙紳士。

比起在命運麵前如螻蟻的無力感,麵子,道德,愛情算什麼?

這一次她選擇實惠。

她豁出了臉麵去鬧--他父親知道了,受不了她這一次成為別人的情婦,乘她不在家,買了一瓶農·藥,灌給了母·親,自己也一道喝了。

屋子裡有一種壓抑的沉悶。

溫希本來跟楚碧柔的母子情就很淡,沒想到自己隨意說的話,似乎是勾起了她不太好的回憶,轉了話題,「沒想到你這編發的手藝還不錯。」

溫希還是頭一次被人編發。

她小的時候,幼兒園小學倒是很流行,但是她沒有媽媽編。

後來長大了,也不流行了。

楚碧柔編的這頭發還挺細,都能趕上專業的了。

「嗯,」楚碧柔說,「小時候每天都被爸媽各種花式編頭發,就會了。」

最後一點頭發編好,用黑皮筋固定住,楚碧柔看著編好的鞭子,一直剛硬的眼神變的柔軟。

她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話,帶著嘆息:「你命不好,投在我這樣一個媽媽的肚子裡,如果投身在一個合格的媽媽肚子裡,應該會很喜歡公主頭的。」

第二句話:「小希,年輕的時候,不要走錯路,人走錯路,就回不了頭的。」

溫希虎口扌莫著下巴,讀出了一點真心實意的歉疚。

撩起眼皮,楚碧柔背著自己,朝外麵走,她穿來一件純白色的修身裙子,光線在她肩頭蹁躚--

溫希讀出了一種單薄和柔弱。

溫希咬了咬唇瓣。

看來,再強悍的利己主義者,心裡都有一本狗血心酸史。

溫希對著鏡子轉動左右臉,這實在不像個老總的發型。

楚碧柔當她是十歲的小孩嗎。

把兩根編發同後麵披散的卷發紮到頭頂,彎成個小丸子,這回對著鏡子左右轉轉。

這樣看著倒也不錯了。

起身去浴室,洗了臉化了個淡妝。

下了樓,正好趕上溫一一和溫思明晨練結束,換了乾淨衣服坐在餐桌邊,還有西裝革履的溫言修。

楚碧柔給溫一一端了一份蛋包飯,煎的金黃的雞蛋,上麵用番茄醬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用芝麻點綴做了眼睛。

溫一一可開心了,「謝謝媽媽。」

另溫希詫異的是,她也有一份特製的早餐,白色的瓷碗,裡頭一盞盛開的嫩黃雪蓮,清亮的茶湯裡,點綴了幾顆枸杞。

白色的煙霧往外冒著,是好看到讓人眼前一亮。

溫希一抬眼,楚碧柔眼睫垂下來,眼神竟然有一點溫柔。

「在家跟著廚師練了一周了,味道還不錯,對皮膚也好,你喝著試試。」

見鬼了!

溫希瑉了瑉唇瓣,這樣想。

溫思明難得正視了楚碧柔一眼,又掃了一眼吃了一嘴番茄醬的溫一一,這大兒媳今天怎麼忽然開竅了。

有一點點當媽的樣子了。

想了想,「一道坐下吃吧,杵在這像什麼樣子。」

「啊?」

楚碧柔楞了一下,公公是在叫她坐下來吃飯?

回憶了兩遍,楚碧柔還是不確定,遲疑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溫希翻個白眼,「爺爺叫你坐。」

「啊?」

「唉!」

楚碧柔高興的沖進廚房,廚房的阿姨笑,「要吃什麼,您去回去坐著,我盛好了給您端過來。」

楚碧柔笑:「都行。」

吃了飯,溫一一背上小書包,大眼睛看了看溫希,又看了看楚碧柔,「我要陸璽哥哥也一道送我去。」

他沒有想起來溫長瑞這個父親。

溫希翻白眼,「你上個學,送你的人都能組個隊了。」

嘴上這麼說,她還是打了陸璽的電話。

「在哪?」

「宿舍,怎麼了?」

「一一要你一道送他去上學。」

「我馬上到。」

陸璽是跑過來的。

給溫一一上學的車子司機今天正好已經到了,送完溫一一上學,溫希是要去公司,陸璽是要去銀行,楚碧柔是回家--

三個人,三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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