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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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賀樓是在晏醉玉懷裡醒來的。

他睜眼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登時從頭到腳都激靈了一下,渾身僵硬地呆了片刻,才記憶回籠,想起眼前這個家夥是昨天晚上重新跟他『確認關係』的便宜師父。

便宜師父睡覺不挑地方,可惜他的院裡沒有樹,而且——

「你確定,你的屋頂能讓我睡?」

當時晏醉玉抱著胳膊,懷疑地盯了茅草屋頂好一會兒。

賀樓也仰著腦袋往上看,判斷三個瞬息後,他鎮定地說:「恐怕是不能的。」

茅草屋頂不比瓦簷結實,萬一晏醉玉晚上翻個身,房頂塌了,那可真是好玩。

晏醉玉沖他一攤手,「我得跟你擠。」

賀樓有些為難,他倒不是嫌棄晏醉玉,但仙尊嬌生慣養的,自己睡姿又不太好,這麼一張巴掌大的小破床,擠到對方怎麼辦?

「要不我在地上……」

「晚間寒涼,你有多餘的被褥嗎?我倒是帶了兩件換洗衣物能讓你墊一墊,但那太過單薄。」一看賀樓有意動的趨勢,晏醉玉連忙再補了一句,「上好天蠶絲製成的衣料,市麵上可不便宜。」

賀樓神色一凜,立刻放棄了這個提議,「那我們擠吧,您放心,我會盡量少占一點地方的!」

他沒注意晏醉玉挑著眉笑了一下。

確認賀樓對親近的肢體接觸沒有太過抗拒,晏醉玉一直有所隱憂的心才稍微放鬆一點,此前陳老太爺對他動過心思,當時情形誰也不知道,怕就怕賀樓因為這樁意外,自此留下心理陰影。

當然現在看貌似還好。

賀樓說到做到,說不占地方就真的不占地方,就差沒把自己擺成一張紙片糊上牆。

晏醉玉頭疼,勒令:「你睡外麵。」

賀樓渾身繃緊,慢吞吞地沖他眨眼,「……啊?」

晏醉玉懶得跟他商量,俯身勾住他的月要身,整個人幾乎欺壓上去。氣息交纏的一瞬間,他敏銳察覺到賀樓月要身脊背所有被觸碰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僵硬,以為小瘋子還是留下了一點抵觸反應,不著痕跡地把手往回縮,勾著月要間係帶把賀樓拖到邊緣。

然後他跨著大長腿上床,把自己往牆麵和賀樓之間一塞,側躺著闔眼,「睡覺。」

賀樓明白,他這是給自己讓位置。

晏醉玉睡眠質量一向很好,躺下沒一會兒,呼吸就逐漸綿長。

一片黑暗中,小瘋子毫無睡意,眼睛亮得像黑曜石。

不知過了多久,他按捺不住,動了動發麻的四肢,捂著月匈口,呼出了那提心吊膽的一口氣。

太近了……

呼吸……在頸側。

癢……

但是好像……

有點喜歡。

***

晏醉玉照舊睡到日上三竿,他醒來時,身邊空盪盪,賀樓早早醒來,在隔壁房間照料婆婆。

他在硬床板上醒了一會兒神,然後遊魂一樣去院中洗漱,冰冷的井水拍在臉上,總算清醒幾分。

院子角落燒著爐火,爐火上溫著藥,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賀樓趴在床邊小憩,晏醉玉給他蓋了件外袍,怕爐火太旺,索性把湯藥倒出來,貼了個符溫著,然後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聲名煊赫的陳家,最近怪事頻發。

先是昨日夜晚,陳二少爺的屍體忽然自燃,那火起得蹊蹺,不知源頭,水澆不滅,越撲越旺。

就在二少屍體自燃的時候,有府中仆吏聲稱在後院撞鬼,切切實實,但一錯眼就消失了。

這還是個開始,兩件事都發生在夜晚,雖然滲人,可親眼目睹的人不多,直到第二日白天,陳老爺領著小輩在祠堂進行一月一次的祭祖上香,眾目睽睽之下,先祖牌位忽然攔月要斷裂,齊刷刷往下倒,厚重昂貴的沉香木材中,緩慢滲透出朱砂,濃烈刺目,如血一般。

陳老爺當即再修書一封,請仙門速至。可還不待仙門回復,那些斷口整齊的牌位,被血一樣的朱砂流淌過後,前麵描金的先祖姓名忽地閃爍幾下,扭曲著變了模樣。

田文彬、賀英才……

牛三子、高娃……

一個接一個的名字,侵占牌位。

陳老爺不信其邪,拿出家中所有法器符篆,囫圇什麼用法,統統堆積起來,然而那些牌位,在幾十雙眼睛死盯下,依舊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往外浮現人名。

劉瑛、王窈娘……

惠玉兒、崔小妹……

隨著人名越來越多,終於有人覺得熟悉,在記憶中搜刮一頓,頃刻悚然——

這些!都是府中抬出去的屍體!

牌位上的字跡還在變幻。

趙莊。

孫訪蕊。

李、阿、繡。

共三十三個名字。

不是因為隻有三十三條性命,而是陳氏祠堂的牌位,隻有三十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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