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我想岔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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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宥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眼:「上個月賞你的玉墜呢?」

李青河是個喜新厭舊的人,每次林宥賞了新的玉墜,玉發帶之類的,他都第一時間換上,可現在那個新玉墜不見了。

「當,當了…」

林宥一臉稀奇:「李青河你至於嗎?我包吃包住,就罰了你三個月的月例,你就迫不及待去當玉墜?」

「說!你是不是學人家包花魁了?」

林宥站在門口,大有你不說我就把你拖出去五十軍棍的架勢。

李青河瘋狂搖頭:「怎麼可能!我可是正經人家的公子,來日要嬌妻美妾,子女成群的!怎麼能沾惹那種地方!」

「那就是你爹又納了妾?要你出錢填補?」

「他想得美!」

林宥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屋不再問了。

這倒更讓李青河膽戰心驚了。

他磨磨蹭蹭跟進去站著,心裡劃算著自己能吃多少軍棍不吭聲。

三十?最多了吧?五十!五十我就招了!命最重要啊!

但是林宥什麼也沒問,他轉身去書房理事去了。

其實他也沒什麼大事,如今身上無職,不過是看看來往信件,朝廷邸報之類的。

書桌上有新來的幾封信件,應當是剛擺上不久的。

其中一封特別特別厚且大封,看署名林宥有些咂舌。

雖說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種說法,可陳逸這家夥也不用給我寫這麼厚的信吧?這是把分開後的每一天每一頓吃了什麼飯都寫上了?

林宥有些嫌棄的打開,第一頁筆跡潦亂的隻有一行字:誰能想到罰跪祠堂的時候我還能寫字?

林宥把後麵的信紙大概看了看,不由得笑了,確實想不到啊,這家夥竟然抄了他家的開府禮單給他!

慶國公是多少年來新封的唯一國公,聖上也是賜了擴充祖宅,上月重新開府,也得了聖上賜的牌匾等,不同於林宥守孝不得宴請,那邊聖上可是賜了宴席的,故而世家紛紛攜禮前往。

陳逸是慶國公的嫡次子,當年跟著從軍,如今回來也封了個四品將軍,在軍營數年,同林宥關係極好,兩人年紀相仿,又都調皮搗蛋,初時讓慶國公很是傷神。

他定是覺得林宥如今自立門戶,來往送禮不知輕重,故而抄了家裡的部分禮單給他參考。

林宥拿起筆回信:如此心意無以為報,恐君祠堂孤單飢餓,故而將別後所用膳食之清單奉上,聊表心意。

「李青河,讓人去內廚房,把我這幾個月用的膳食的菜名寫下來,可以多加但不可少了!」

李青河對這種奇葩的要求已經見怪不怪了,趕緊退下找人辦事去。

自己繞了一圈又回來候著了。

林宥又拆了剩下的信件,都是軍營好友的問候,他一一回復了,也不著急送去,就這麼坐著有一眼沒一眼的掃著李青河。

李青河拿出紮馬步的童子功,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這麼幾個眼神我就招了是不是太沒骨氣?至少也得打我五十軍棍我再招吧?

「青河啊…」

「你去跟陳嬤嬤說,找出一副好的棋盤給姑娘送去,我過幾日要教她下棋了。」

「是。」

「青河啊…」

「你再讓陳嬤嬤順便找點棋譜先給姑娘,讓她先自己琢磨著。」

「是。」

「青河啊…」

「庫裡的棋譜都是名本,姑娘現在還用不著,還是打發小廝出去買幾本吧。」

「是!」

「青河啊…」

「園子最東角是不是有塊獨立的空地?給我改成演武場吧。」

「是!」

「青河啊…」

「邊關過來的船走到半路了吧?你有沒有去信問問,一路可安好?有沒有不長眼的江湖草莽想打劫?」

「是!侯爺,我們的船跟著皇家的船,禦林軍壓陣,哪裡有人敢打劫?」

「青河啊…」

「那太可惜了,我還真劫的都怎麼說開場白呢?此山是我開?不對啊,應該說此運河是我修?」

「青河啊…」

「哈哈,那就太搞笑了,打劫的敢這麼說,還得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

李青河忍的臉都快變形了,你說話就說話,怎麼總要先拉長了那種我看透你了但我就是逗你玩的音調叫青河…

這麼一整天下來,李青河聽到自己的名字就想哆嗦。

好在晚間邱伯來跟林宥匯報事情,李青河才得以喘息。

待次日交班,薑啟一張木頭臉像往常一樣跟李青河擦肩而過。

以往李青河或是無視,或是冷哼,這次卻一把拉住了他。

「薑啟,我跟你說!」

薑啟打掉他的爪子,站住,等他繼續。

李青河卻支吾不出來了,最後隻惡狠狠的來了一句:「你會後悔的!」

薑啟看著他踉蹌而去的背影,半響吐出一個字:「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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