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太宰(2 / 2)
那的確是很辛苦了啊。
等到把人送到醫療處,放下的時候才發現人已經昏迷了。
額上一層細細的冷汗,執勤的醫生走過來給他治療,扒了衣服才發現月要腹的位置有一處很大的傷口。
血已經凝固的差不多了,大多都已經流出來了,常輝霖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麵紅乎乎一片,雖然抱上去的時候感覺到了粘膩感,但也沒想到是這麼大的出血量。
誰讓這個重傷患者還一副輕輕鬆鬆的樣子跟他調侃,搞得他也以為沒出什麼事,下手也是不加思考的重。
不過,這些都和他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常輝霖收回手,轉身去另一邊的消毒室洗了手,然後就離開了。
在送太宰治進醫療室的時候首領就給他發了消息,讓他來臥室一趟。
路上,他順便把係統的禁言給取消了。
這個名叫係統的東西實在是太吵了,他問了能不能禁言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就果斷用了。
除了觀察者出現的時候會提示一聲,其他時間全程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主要是係統太影響他發揮了。
任誰在殺人乾架的時候,旁邊有個人用超高的夾子音尖叫「好可怕嚶嚶嚶嚶宿主你乖乖走劇情當小情人金絲雀好不好嚶嚶嚶嚶——」都會忍不住麵色猙獰,手下一個用力,原本要活捉的人給捏死了。
然後係統的尖叫像是卡死在嗓子裡了,常輝霖麵無表情地收回手,抽了張紙擦擦手。
禁言。
[你,你怎麼能這樣啊……]係統委委屈屈地控訴,伴隨著小聲的抽噎,[你不僅不走劇情,還,還禁我言……]
常輝霖走到門前,守衛照常敬了個禮,給放行了。
門打開,他走了進去。
床上的老人依舊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看到他來了,兩眼一亮:「霖,快過來。」
人貪婪的樣子真好笑。
常輝霖脫下外套,卷起襯衫的袖口,露出手腕,解開上麵的繃帶後拿起早就放置在一邊的刀,眼也不眨地劃上去。
還沒有好全的疤痕上又疊加了一道傷口。
鮮紅的血爭先恐後地流了出來,很快溢滿整個碗。
碗有半個手掌那麼高,等到血滿了之後,常輝霖垂眸又把繃帶係了回去。
老頭迫不及待地拿起碗,吞咽下去。
效果也算是立竿見影,他原本灰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鮮活起來。
他心滿意足地靠回枕頭上,又口頭上交代了一些任務,無非就是些離不開「殺」這個字的事,就放常輝霖回去了。
[嗚嗚嗚……宿主你疼不疼……]
係統看的淚目了。
它已經看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景了,再看還是會心疼。
那麼多的血,每天都要放,肯定很疼。
常輝霖麵無表情。
他推開門。
你知道我會疼。
那你怎麼不知道,按照劇情走的話,我會有多疼呢?
係統一噎,它有點不知所措:[可,可是,我看他們對你很好啊?隻是要你一點血……你想要什麼不都是……]
無可救藥。
無法溝通。
門在背後關上,常輝霖對於製作這個係統的人三觀表示了嘆為觀止。
人類之中,三觀和智商都能這麼捉急的,也是罕見。
「常輝君?」
又是熟悉的白大褂。
常輝霖抬起頭,他嗯了一下,繞開就打算離開。
他也不是害怕森歐外,主要是係統給他簡略說了說其中一個關於森歐外的 「劇本」之後,很難用正常的眼神對待這個人。
人類的劣根性。
人類的崇高。
都在一個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矛盾又安然。
很有趣。
但他和姐姐不同。
對有趣的事情,尤其是有趣的人類,也升不起探究的欲望,隻想有多遠避多遠。
唯一引起他好奇心和興趣的,似乎隻有來自於同類的姐姐了。
因為人類這種東西,他看的很清楚,無異於拿放大鏡來看,事事不出意料,而對於姐姐,每當他自以為了解之後,姐姐都會用新的事實告訴他——「你錯了。」
「和太宰那孩子相處的好嗎?」
森歐外看起來隨意地開口道。
「他可是一直在念叨你呢。」
「他是個……」常輝霖想起那個翹家的叛逆少年,想說他像是個刺蝟,不乖又難管教,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好人。」
那一瞬間,森歐外懷疑自己的耳朵壞了。
常輝霖可沒管他怎麼想,匆匆擦肩就過去了。
他這麼說,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好人」的標準也是嚴格按照人類的標準來說。
常輝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小女孩。
正是那個小女孩,加快了他找到敵人老窩的時間。
她說看見一堆人拖著一個小哥哥過去了,她太害怕忍不住叫了一聲,結果那群人就開始四處查看有沒有其他人藏在這,結果就快要找到她這裡的時候,那個半死不活的小哥哥突然悶哼一聲,然後開始怪叫著喊痛。
總之她也算是躲過一劫,而那個小哥哥,被那群人又踢又打,罵罵咧咧地帶往另一個方向了。
常輝霖當時的注意力全在「一群人」身上,對於那個「小哥哥」倒是沒過多注意,直到後來才想起來自己這次的任務真正是要他乾什麼。
才意識到,這位所謂的「小哥哥」,就是太宰治。
回到房間後,他脫下了衣服,浴缸裡放好水,整個人沉了進去。
水麵漫過頭頂,他睜著眼看水麵上波瀾起伏的光斑。
[宿主宿主!你在乾什麼呀!]
係統還以為他要自尋短見,慌忙道:[你不要想不開啊啊啊啊!]
聲音有點模糊,常輝霖沒有動作,而是在水裡待到快要無法呼吸才坐起身來。
「係統。」
[嗯?嗯!怎麼了宿主?]
「說說看吧。」
常輝霖點了點水麵。
「那些『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