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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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枕寒輕輕笑了笑,說,「這雲湖行宮本就是仿著玉仙池建的,相較起來甚至還差了些味道,你若是見了玉仙池,肯定喜歡。」

心中的疑惑隻是一閃而逝,曦光就被他這句話分去了心思,眼睛一亮,說,「真的?」

「真的。」看她高興,秦枕寒有些淡的臉色也恢復了柔和,輕聲說起了玉仙池的事情。

先帝昏庸,不理政事,隻顧著沉緬酒色,廣修行宮別院,這玉仙池建在皇宮之後,是他最喜歡,也是最奢靡富麗的一座別苑。

其間樓殿巍峨華麗,美輪美奐,若天宮瓊樓玉宇般。

當時,皇帝隔三差五就要在其中舉辦宴會,觀賞歌舞,縱情享樂。

秦枕寒身為太子,自然要伴隨在側,也是在那玉仙池,他一著不慎,被人下了毒。

他厭惡透了那個地方,所以登基之後,就命人將其封禁,宮人們知道他的忌諱,誰也不敢多提,久而久之,那座巧奪天工的別院變得荒蕪,也被人遺忘。

曦光絲毫不知道這些內情,聽秦枕寒一一說來,越發的向往。

兩人呆在殿中說著話,時間不知不覺就已經過去,曦光又困了。

哄著她吃了點東西後睡去,秦枕寒繼續處理著堆積的奏折。

日頭漸漸西沉,熱鬧了一下午的行宮漸漸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喧鬧起來的宣明殿。

宮人穿行,安排好了諸位貴人的坐席,隻待陛下到來,宴會開始。

眼看著時間漸晚,天邊漸漸暗了,常善在門外走了好幾圈,卻也不敢去催秦枕寒。

可這一會兒還要沐浴更衣,若是現在不動身,就要晚了。

好在,睡了兩刻鍾後曦光總算醒了。

聽著裡麵宮人伺候的聲音,常善很是鬆了口氣,忙進殿彎著月要小心的提醒說,「陛下,時候不早,您看,是否現在更衣?」

秦枕寒點頭,避去了偏殿。

曦光撇去一眼,抿了抿唇。

在院中的時候,兩人同吃同住,眼下,卻要避諱起來了。頓時就有些不高興。

等了會兒,一切收拾妥當,秦枕寒帶著曦光一並往宣明殿行去。

宣明殿中,諸人已經全部落座,等聽得內侍唱喝,全都起身,恭迎陛下駕臨。

餘光中,便看見了和秦枕寒肩並肩行來的曦光。

諸人心中一頓。

天子何等尊貴,哪怕是皇後,也要後退半步,可現在……

江州諸人心中尤其復雜,數月前,她們初見曦光,尚且還看不起她,隻覺她是個投奔王府的破落戶,可沒想到,現在卻要在她麵前,屈膝行禮。

曦光若是得意她們還能安慰自己一聲對方太過淺薄,可從始至終,她看都沒有看來一眼。

滿殿重臣勛貴,都沒有被她放在眼中。

這樣無聲的輕慢,反而更讓諸人麵上火熱,心中也難堪起來。

絲毫不知眾人的想法,見著秦枕寒叫了起後,曦光便跟在他身後進了殿,準備朝著下午宮人給她指的位子坐去。

「曦光,來,跟朕過來。」秦枕寒阻攔,耐心的道。

曦光看了他一眼,跟著上了玉階。

玉階不高,隻有九層,上麵擺著一張條案,秦枕寒指向左側,命人將曦光的位置放在這裡。

宮人連忙聽命,動作利落的收拾好。

在此期間,殿中諸人隻是靜默的看著。

看著那個女子走上帝王才能踏足的玉階,伴在皇帝身側。至此,她們才能感受到這所謂皇後的意義。

此宴本就是為了和江州諸位官員見麵,等皇帝坐下之後,眾人便全都上前叩拜,麵見聖顏。

秦枕寒勉勵幾句,又和知州,指揮使,按察使,都指揮使等幾位江州首腦問了幾句江州的事。

四人一一恭敬應答,其中,心中最復雜的,莫過於白立鋒。

若說是今晨聽到聖旨的時候,他還有所猜疑,等現在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相似的身影,他才恍然明白了之前燕靈璧話中的意思。

原來,伴在曦光身邊的,竟是陛下。

秦枕寒問的差不多了,便讓幾人也退下,宴會開始。

飲樂一番,歌舞起。

美麗多情的舞姬們在殿中翩然起舞,眉眼婉轉,含情脈脈。

曦光瞧的起勁,一時間倒是比秦枕寒還要出神。

相比之下,本該是主角的秦枕寒反倒不甚在意,他少時見多了先帝享樂的種種,美人如雲,千嬌百媚,亂花迷人眼,如今這種,尚不及其半分。

小蘭早就備好了果脯等吃食,曦光邊吃邊看,興致勃勃。

秦枕寒瞧著好笑,招來常善問問,讓舞姬們多跳一會兒。

她難得這樣高興。

殿中諸人推杯換盞,輕聲笑談卻也沒忘了注意上首的二位,眼見著威嚴冷漠的帝王今日這般柔和耐心,都會想起了當初。

心念轉動中,有心人早已經安排了人去查曦光出現在江州的前後經過,想要找出破綻。

讓這麼個人奪走皇後之位,他們實在是不甘心。

一派歌舞升平中,暗流湧動。

曦光渾然不知,看了一會兒,便坐的有些受不住了。

她軟了月要肢,眉眼都帶上了倦怠。

「眾卿繼續飲樂,朕還有事,便先走了。」見狀,秦枕寒起身淡淡的道,又看向曦光,微微笑了笑,說,「曦光,你隨朕一起。」

曦光求之不得,立即就起了身。

群臣起身恭送,等到那兩人都出了殿門,才直起身,復又坐下。

「鎮國公家可真是好福氣,讓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啊。」饒國公笑嗬嗬的說,看著鎮國公的眼神卻有些晦澀。

按照輩分來說,他是秦枕寒的外祖,偏當年尚是太子的對方出事,他們直接放棄,轉而送新人進宮想要再生一個皇子,誰也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殺回皇城。

因著這一遭,秦枕寒對他們視而不見,他們竟還覺得有些慶幸。

隻是總想著再送女入宮,哪怕不能有子嗣,若是得了皇帝的寵愛,讓他和饒國公府的關係緩和也不錯啊。可如今倒好,這樣天大的好處,都被鎮國公府得去了。

「都是緣分,緣分,我也沒想到,我這外孫女,竟然有這樣的造化。」蕭世安眉開眼笑的說,話裡的慶幸興奮都快溢出來了。

呸,可真是不要臉,一眾人見了不由在心中唾罵。

這鎮國公也算三朝老臣了,當年立下赫赫戰功,隻是先帝時不被重用,沒想到當今登基之後,他竟然厚著那張老臉巴上去,還真被陛下看重了。

連著這次白給家中送一個皇後的好事,也能落在他們家身上。

「是造化,就是我怎麼不知,貴府還有這樣一個表姑娘?怎麼沒聽蕭老之前說過?」

像這種隱晦的試探,今天下午蕭世安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他立時就嘆了口氣,說,「我家外孫女那身體,自幼就弱,幾近夭折,我也是實在沒法子,不然自家的孩子,怎麼忍心送到深山老林裡去養著。好在那神醫是真的厲害,竟然將她養大了。」

「我啊,真是慶幸。」他很是感慨的說。

看他這幅做派,一眾人更是嘔的不行。

盛曦光那張臉是能作假的嗎?一眼就能分辨出的事,他還說的煞有其事,什麼自家的孩子,就憑秦家那一窩子粗人,能生出嫡長孫蕭雲微這樣孩子就已經是個奇跡了,他們能生出盛曦光那樣的美貌?

這邊鎮國公一行人不得閒,另一邊早早就有人和燕靈璧搭上了話。

兩人的相貌這樣相似,若說沒有關係,根本沒人會相信,可無奈就和蕭世安那裡一樣,燕靈璧也應得滴水不漏。

「小郡主,我聽說你叫那盛曦光姐姐?」有人便將目光對準了秦姣姣。

秦姣姣撇去一眼,不認識,下巴一抬,說,「是啊,這麼漂亮,每天看見了心情都要更好。我當然要和她打好關係啊。我可不像某些人,一看別人生的好看,就心裡嫉妒,想法設法的害人家。」

說著話,她眸光掃過殿中諸人,若有所指。

幾人臉色不由的就變了變。

那懷著心思搭話的姑娘也被噎了一下,準備好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

殿中正熱鬧著,外麵,曦光坐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轎輦,一路上了船。

進了船上的房間,她就直接躺下了。

宮人上前大開了窗戶,勾起帳幔,曦光一抬眼,就看見了島上處處明亮的燈火,紅燭高照,各式宮燈別致精美,將華美富麗的宮殿縈繞在燈火之下,添了幾分迷離朦朧之美。

宮人伺候在側,秦枕寒在榻前坐下,陪著她看向外麵。

月半剛過,天上明月尚圓,懸在天邊,被一處宮殿遮去小半,露出半張臉來。

「怎麼,月要酸?」看曦光伸手揉月要,秦枕寒輕聲說,探出手去,輕輕為她按揉著。

溫熱的大掌透過春日單薄的衣裳落在月要上,動作不輕不重,曦光頓時覺得舒服。

她嗯了一聲,就享受起來。

大船漸漸前行,離著島越來越遠,原本隻能窺到一處的小島漸漸全都展現在眼底,燈火遍布,掩著處處宮殿,有宮人在其中行走,再遠些,便能看到小島投在湖麵上的倒影,兩相交織,真真是恍若仙境一般了。

曦光看的高興,可漸漸的,卻有些不對勁起來。

月要間溫熱的手規規矩矩,可她心中卻不知為何,想起了之前不規矩的種種。

下意識按住那隻手,曦光聲音很輕,怕驚動了不遠處的宮人,說,「不用按了。」

溫涼的指尖落在手背,縱使在越來越熱的夏初,依舊穿著春日的衣裳,她的指尖也不曾熱過。

秦枕寒正要問怎麼了,就對上她一雙好似含著水的眸子,墨眸不由一定。

心尖似乎被羽毛搔過。

秦枕寒喉間一緊,慢慢收回了手。

兩人一時靜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空氣卻好似都熱了起來。

曦光有些不好意思,她之前從來沒有這樣過,索性直接起身,走到窗前。

夜間的涼風撲麵而來,才總算消減了些許她心中的燥熱。

「晚上涼。」秦枕寒拿起披風給她披上,自背後將人攬在了懷中。

剛剛躺著還不覺得,眼下一站起身,再看著水麵,曦光就又有些暈了,加上心中的燥意,更是不舒服。發現他靠近本想避開,卻感覺到落在月要間的那隻手,她不由一頓。

酥軟的感覺從身上一個個地方傳來,曦光在此之前,從來不知這些地方,竟然能傳出這樣的感覺。

她細細抽著氣,險些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噓——」

秦枕寒在她耳邊輕輕一聲。

這是在船上,屋裡還有宮人,曦光驟然想起,隻得強忍著,輕輕咬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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