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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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滿湖月色被大船引動的漣漪撞碎,曦光便覺得自己似乎也要碎了般。

不知過了多久,酸麻酸軟的感覺在全身上下散開,她身上一軟再站不住,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秦枕寒穩穩的將人攬在懷中,不露絲毫破綻。

「累了,去休息吧。」他低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半攬半抱,將人送到了榻上。

將人掩在身側,秦枕寒的身影,還長及腳踝的披風,遮掩住了曦光踉蹌無力的雙腿。

一直等在榻上躺著,曦光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從那幾乎讓她失去神智的歡愉中醒過神。

秦枕寒端了溫水遞給她,眸光落在她帶著淡淡牙印的櫻唇上,無法離開。

半直起身,結果手臂卻一軟,曦光不由輕蹙起眉。

下一刻,茶杯就被秦枕寒遞到了她的唇邊。

側過身,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曦光便就躺下,眼睛直直的看著秦枕寒,偏又帶著未散的水汽,便格外的朦朧含情。

「曦光,別這樣看朕。」秦枕寒壓低了聲音,卻依舊能聽出裡麵淡淡的啞意。

眼前一暗,曦光忍不住眨了眨眼。

淡淡的癢意從掌心彌漫,秦枕寒呼吸一沉。

曦光看不見,便就聽得格外清晰,忽然就想起了剛才在窗前,灑在耳邊的陣陣越發低沉緩慢的呼吸。

無聲的敘述著這個人的克製。

她便就閉上了眼,乖巧的沒有再動,不準備再招惹他。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聽得她呼吸聲漸漸清淺,秦枕寒方才收回手,注視著睡沉的人,安排人看好她,轉身去了另一間屋子,過了好久才出來。

大船得了命令,已經往回駛去。

夜色漸深,曦光小睡一覺,等醒來時今日這場為了迎接天子舉辦的宴會已經到了尾聲。

算來大概要不了多久,宴會就要散了,她這會兒醒來正好。

雲芝遞上一杯溫水,邊回答她幾時了的這個問題。

曦光如今醒了總要先喝點水,不然是要難受的,她接過就準備喝了,動作卻忽然一頓,垂眸看向手中的玉杯。

杯子是她常用的青瓷杯,上麵繪著一枝梨花,她最是喜歡。水是乾淨清澈的溫水,這般拿在手中,連著指尖都溫熱起來。

「怎麼了姑娘?可是不想喝?那再等會兒」小雲芝問,曦光有時候剛醒便不舒服,這個時候就是連水都不想用的。

「味道不對。」曦光輕聲說,卻想不出是哪裡不對。

雲芝一驚,心中急轉,為曦光準備的東西,她素來是親力親為,從沒有離開過半步,但這水……

她卻不能保證,不敢耽擱,她忙找了小蘭去找人,這才回來問,「姑娘,可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

「我看不出來,但是就是不對,看看太醫能不能看出來。」曦光學了一肚子的醫術,無奈經驗太少,但她能肯定,這水的味道,就是有些微妙。

小蘭聽了忙出去找了內衛,不多時,這個消息就傳到了常善的耳朵裡,秦枕寒自然也知道了。

他正端坐在玉階之上,準備結束這場宴會,聞言一頓。

沒再說話,秦枕寒一一掃視完殿中諸人,豁然起身。

殿中諸人見此心中一跳,總覺得陛下如此神情,有些不妙。

不多時,等到殿外鎧甲聲起,得知宣明殿被禦林軍團團圍住,眾人心中的不妙,終於得到了證實。

但,到底發生什麼了?

眾人互看一眼,心中不斷揣測,卻不敢和人多說。誰知道是誰乾了什麼,萬一說了話被陛下認為是同夥該怎麼辦。

一路大步到了曦光處,眼看著那隻茶杯還放在她身邊,秦枕寒眼神冰寒,冷冷掃過一眾宮人,說,「還不快端走!」

對於曦光的醫術,秦枕寒素來信任。

既然她說了不對,那就一定不對。

宮人忙匆匆上前,卻被小蘭攔下,她自己小心翼翼的捧起水杯,退去了外間。

眼見著他駭人的怒氣,曦光竟覺得有些新奇,她從未見過秦枕寒這樣。

「放在外間就好。」她先囑咐了一句,然後笑著說,「不怪她們,是我要留下的。」

「既然知道是害人的東西,還不避遠點?」秦枕寒聞聲又訓斥了她一句。

曦光笑著去拉他,說,「放心吧,隻是這樣看著而已,不會有事的。」

將人攬在懷中,秦枕寒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幸好沒事。

太醫很快趕到,望聞問切一番,總算發現了端倪。

問題就出在了水裡麵。

這水,加了一種名為霧花的花粉。

聽到這裡,曦光頓時恍然,霧花的花粉這種東西,無色無味,屬性陰寒,尋常人用了沒事,但若是有孕之人用了,便會直接滑胎。

「這種東西十分罕見,每株花一年隻開一次,一次也隻在日出時綻放短短片刻,便會迅速的凋落。那花小如指腹,平日裡也沒有別的用處,這裡怎麼會有?」她說著疑惑極了。

這樣的東西,尋常藥鋪根本找不到,除非特意準備。

「別的地方的確難找到,可這裡是行宮。」秦枕寒淡淡的說,常善得了他的示意,忙出去安排人詳查。

「行宮?」曦光不解和這有什麼關係。

「先帝曾在這裡置辦了無數美人,自然有人需要這些東西,來排除異己。」秦枕寒淡淡的道。

曦光怔住,恍然間發現了這句話中的殘酷。

秦枕寒的後宮空置,素來安生,東宮也沒什麼大的動靜,最多是陳知意而已,但沒想到,原來在先帝時期,曾經發生過這樣多的事情。

宣明殿中,燕靈璧和白立鋒可謂是坐立不安,剛才皇帝在這裡,能引得他這般著急的,很有可能是曦光。

一想起這個,兩人都有些坐不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的禦林軍退開,常善麵色冷淡的進殿,環視眾人,說,「剛剛發現有人給盛姑娘的飲食中投毒,那毒十分罕見,怕是要委屈一下諸位大人等上一等了。」

話音落下,殿中一靜。

投毒是原因,罕見是告訴他們,平常人沒這個沒事,諸人心中門清,一時間不由嘀咕到底是誰下的這麼快的手。

最要緊的是,這投毒,到底成功了沒?

秦枕寒盛怒,行宮上下都被禦林軍封鎖,所有人都被看管起來,尤其是那些有機會碰到霧花花粉的人。

所有一直侍候在這座行宮的老宮人,都有可能。

再查一遍他們今天都有誰和廣陽殿的人接觸過。

內衛的動作很快,迅速將人篩查出來,一一關起。

然而,其中有兩人已經自盡。

他們無法確定真的是他們所做,還是一個障眼法,動作並未停下。如此大肆抓捕,讓人心驚。

曦光蹙著眉,若有所思,說,「下這種毒,應該是猜出我有身孕了,這種人應該不多。」

「別費神,交給朕就好。」秦枕寒也顧不得什麼所謂的顧忌,所謂的清名,將人攬在懷中,小心擁抱,掩住顫抖的指尖。

這種事不需要曦光想,內衛早就想到了。

常善站在殿中,先請出了燕靈璧一家人,又仔細詢問過都會有誰知道曦光有孕的事情,這一家人自然是誰都沒說過,但——

「會不會是二嬸?」秦姣姣脫口而出。

安王府二房自從上次之後,就被燕靈璧打壓,這次一個人都沒有來,不過沒關係,內衛縱馬疾馳,不過兩刻鍾,就到了安王府,直接將二房圍住。

夜色漸深,舒玉湖和秦妍妍卻沒有心思休息,秦妍妍穿著一身新做的衣裳,配著新打的首飾,眼圈都還紅著。

為著今天,她和江州諸多貴女一樣,早早就做好了準備,結果,臨出門前,卻被燕靈璧拒絕。

二老爺秦臻棟無官無職,若是不與長房一起,舒玉湖母女根本就去不了行宮,更別說結識勛貴子弟了。

大好的機會就這樣在眼前溜走,秦妍妍一下午一想起來就忍不住掉淚。

舒玉湖也覺得她們母女命苦,正安慰中,就見自家院子被圍住了。

一行黑衣衛士直接進院,趁著燈火,看見對方身上繡著的寒鴉,她心中一沉。

天底下會用這種繡樣的,隻有內衛。

作者有話說:

再推一下新開的預收哈,啊,我的腦洞好多,碼字的速度也趕不上。

【始亂終棄的情郎稱帝後】

世人都愛高嶺之花跌下神壇,崔羨春也不例外。

她愛極了崔時璋那張神姿高徹的臉上為她顯露出的癡迷沉醉。

然後,她一轉頭高高興興的進了宮,被陛下盛寵,甚至冷落六宮,成了朝野皆知人人唾罵的妖後。

這樣的日子過了五年。

崔時璋率人逼宮謀反,登上了皇位。

哦不,應該叫他時玉章,他可不是什麼平威侯府抱錯的假少爺,而是被先帝滅盡滿門的秦王親子。

帝位易主,時玉章壓下所有要求賜死崔羨春的奏請,將她幽禁在含涼殿。

卻無人得知,荒涼的殿閣中,夜夜回響的輕吟。

「羨春,除了哥哥的身邊,你還想去哪兒?」時玉章勾起纏在崔羨春腕上的紅綢,麵色陰鷙,再無曾經的溫文爾雅。

「時玉章,你瘋了。」崔羨春滿臉潮紅,啞著聲音卻在笑。

時玉章狠狠堵住她的唇。

他是瘋了,早在崔羨春頭也不回進了宮,一眼都不肯看他的時候,他就瘋了。

*

第一次見到時玉章,是在崔羨春十五歲那年,她剛剛被外家尋到,送回平威候府,戳穿了他是假少爺一事。

彼時,君子翩翩,哪怕驟然聽聞這個消息,也隻是怔了一下,便就眼含歉意看向她。

平威候不舍,收了他為養子,仍舊留在候府,與羨春兄妹相稱。

崔羨春是有點喜歡他的,但更多的是厭惡,恨他搶走了她這些年的人生,讓她跌落泥裡,掙紮求生。

所以,她便想試試,讓他也從高台跌落,與她一起沉淪。

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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