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比花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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簷下滴冰,長街覆雪,衛初宴半蹲在雪地上,一手攏著袍角,一手已沾滿髒汙。乞丐醒了,不明所以地將她瞧著,見是個穿名貴鬥篷的貴人,不由歡喜起來,朝她伸手乞討。

衛初宴忍不住嘆息。

趙寂高高地騎在馬上,看著這一場景冷笑:「你看,不事勞作隻知伸手乞討之人,哪裡擔得起你的憐憫?」

衛初宴聲音低了下去:「隻是不想在明日,又見到路邊有凍骨。」

她說罷,局促地在身上扌莫索片刻,將幾片銅錢放到乞丐手裡,她與趙寂成婚時彩禮收了許多,但她全數都封鎖在了趙宅裡,是分文未取的,身上的衣衫倒是華貴,然而那是因為她沒有紅衣,而新婚要著紅衣。

乞丐露出失望神情:「這麼少,貴人也太吝嗇了。」

衛初宴一動不動,眼神中,卻現了堅毅,她被趙寂拉走時,對趙寂道:「你說的不錯,他們,該是陛下的責任。可天子隻一人,若要那人人溫飽的盛世,該是眾臣子齊心協力,我曾與你說過,我願為盛世之開啟而瀝盡心血。」

趙寂和她雖然又同騎一馬,但因為生氣,趙寂不願貼著衛初宴,聽她這樣說,才半擁住她,語氣未明地道:「果然,你們這些文人最是愚癡。別看你們自詡文采無雙,但實際上,你們不懂得何為帝王心術,不懂得你們所願所想,不一定是帝王所願所想。你要的是盛世,可是宮中那位皇帝,我觀她行事作風,卻大約隻想一個王權永固。」

趙寂曾為儲君,對帝王術,自有自己的見解,何況後麵她也短暫登基過,雖然因為魔禍而亡國,但若沒有魔族作亂,她會是銳意進取的一代中興帝王。

她之話語,從無虛假。

衛初宴笑笑,她又如何不知呢?隻是

「那便讓臣子之願,成為陛下之願吧。陛下要王權,卻也無法舍棄身後名聲吧?哪個帝王不想流芳千古呢?哪怕她不悲憫天下百姓,卻也會想要一個盛世的美名。」

趙寂訝然:「我原以為你是個迂腐書生,如今看來,是固執卻不是迂腐,你倒是看的清。」

衛初宴:「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又見過那麼多苦,自然會想,該如何改變這現狀。」

趙寂完全將衛初宴抱住了,驅使馬兒小跑起來,聲音中有些快意:「那,我便看看,你入仕之後,是否能真的將這天下,帶去盛世吧!其實我也很想造就一個盛世,隻可惜,沒有這個機會。」

當年為帝,已是式微,如今趙寂雖然有了左右天下的能力,然而,人間卻早已不是她的舞台。

人在其位,才謀其政,趙寂已然與人間脫離,便不會再理人間事了,如今,她的責任在魔族。

說起來,最近新婚燕爾,趙寂未曾去尋她的劫,趙寂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後麵卻拋開,想著,之後再去尋吧。

衛初宴有些羞慚:「你又知道我能順利入仕了?我自己都不敢斷言,畢竟,似乎陛下瞧不上我的文章,又或者,公車令因不喜我文章,連遞上都不曾。」

趙寂是知道衛初宴公車上書之事的,她還知道衛初宴的文章已經在帝王手中好些時候了,她笑一笑:「不要急,不是瞧不上。」

衛初宴隻當自己的娘子是在安慰她。

乞兒的事情似乎隨著這融洽起來的談話告一段落了,然而它的影響卻還在,趙寂隻感覺,衛初宴學的更凶了,無論她們夜間纏綿到多晚,女人總是天未亮就起床,深夜才從書房回房,趙寂每一次去尋她,都會看到她做出新的文章,那些紙厚厚地堆在一處,後麵竟有一人高了。

如今恰是寒冬,哪怕趙寂的書房中總是溫暖,衛初宴在這般的勞心之下,仍不免生病,反復幾次,便落下了病根,一見冷風便咳的不行,趙寂有心治她,卻又生氣於她的固執,不肯理她,於是拖著拖著,衛初宴這日在書房奮筆疾書時,忽地咳出一口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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