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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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鬧掰之後,翟緒就再也沒來過她固定演出的這家酒吧。

蘇量依在這一年順利畢業,生活沒什麼變化,工作倒是有一些,原先樂隊的鼓手回老家去了,新招了一個,還是個年輕帥氣的大學生。

樂隊第一次商演結束,一群人湊一起吃了頓飯,蘇量依欣賞男色,把新鼓手的單人照放在九宮格的最中間,發出去沒多久收到蘇晚青的點贊,她還在下麵問她:【中間那個是男朋友?】

蘇量依開玩笑地回復她:【帥不帥?】

蘇晚青回了她一個豎大拇指的eji。

又一年結束,蘇量依慢慢接觸到了一些商演的音樂人和琴行老板,演出信息多了些,也不拘泥於哪一家酒吧了,多唱了幾個場子,偶爾也能碰見翟緒。

四月底的時候,她就在一家livehouse跟他迎麵撞上,當時翟緒在跟身邊人說話,走路沒看道,她在低頭查看吉他,也沒往前看,就這麼撞了個滿懷。

兩方各自站穩後視線對上,翟緒那句「不好意思」瞬間咽了回去。

「好久不見。」他就像身上有刺似的,站也沒個正形,「吉他沒撞壞吧?」

蘇量依低頭看了眼,隻有一道兩厘米的劃痕,應該是被他拉鏈刮得:「沒事兒。」

翟緒也看到了那條劃痕:「我賠你一把吧。」

「不用。」

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最後鼓手出來找她,站在樓梯上跟她打招呼:「依依姐,老彭找你。」

蘇量依應了聲「好」,收回視線看向翟緒,他也正轉身看,她咳了聲:「那我去忙了,拜拜。」

翟緒回過頭:「嗯,拜拜。」

這一年春天,蘇向群老來得子,做得越來越過分,趙詩琴主動和他提了離婚,在桑回路附近買了套小三居,給蘇量依留了間臥室,獨自帶著兒子過起了悠閒且富足的收租生活。

新生活開始,激濁揚清,她立誓永不再婚,卻開始頻繁約會,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夜間仿佛年輕了十歲。

蘇量依欣慰了沒多久,自己的生活就出了點兒小問題。

樂隊的主唱是個女孩,年紀比她小點兒,前不久身體垮了,住了半個多月的院,回來就說不乾了,要回老家考教師資格證。

連軸轉的商演確實磨人,每天晚上都十來首歌,掙得錢雖然不少,可刨去交通成本和時間成本,收益也比普通白領高不了多少,眼下她身體出現問題,眾人也沒有讓她強留的道理,吃了頓散夥飯,樂隊暫時就停擺了。

接不了工作,蘇量依就整天在家睡覺,依舊是晝伏夜出的生活,有一回剛要睡下時手機響了,她看到屏幕上的聯係人備注,差點兒以為自己是做夢。

兩人一年多沒聯係過了,翟緒給她打電話,開口就是:「在哪兒?」

「家啊。」

「哪個小區,我去接你。」

蘇量依坐了起來:「不是,你有事兒直接說,搞那麼大陣仗我有點兒害怕。」

翟緒那端靜了幾秒,像是有些難以啟齒:「你男朋友又劈腿了。」

「哈?」

翟緒也覺得這事兒挺離譜的,蘇量依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了,回回都踩雷,還回回都能讓他碰見:「不就是你樂隊那個鼓手,還姐弟戀呢,嘖,剛剛我在路邊瞧見他牽著一姑娘進了電影院。」

蘇量依沉默了一會兒:「你偷窺我朋友圈了?」

翟緒沒想到她的關注點這麼歪,支支吾吾:「你沒刪,我為什麼不能看?」

蘇量依笑了聲:「哦,那你看吧。」

她說完要掛電話,又被翟緒攔住:「依依姐這回不抄酒瓶子了?」

「不抄了。」蘇量依躺了回去,開玩笑逗他,「男人不都一個樣,打是打不過來的,隨他去吧,隻要裝看不見,我就沒有煩惱。」

翟緒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一年沒聯係,你變成戀愛腦了?」

蘇量依憋著笑意:「對啊,現在可戀愛腦了。」

電話那端隻剩下了風聲,翟緒穩了穩氣息,像是鼓起了勇氣一般:「跟他分了。」

「我不。」

翟緒氣得跳腳:「你他嗎當初對我那麼絕情,現在抱著個人渣不鬆手,你是人嗎你蘇量依!」

蘇量依樂得不行,揣了個枕頭在懷裡,幾乎能想象出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笑了會兒才緩緩開口:「我都沒跟他談過,分什麼分?」

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翟緒默了默,擠出了一個極其復雜的「哦」。

-

那之後,兩人就又恢復了聯係。

翟緒知道她的樂隊缺主唱,還幫她打聽了一段時間,幾個月沒有消息,來得人不是風格不搭,就是嫌他們業餘,拖了一段時間下來,樂隊其他人都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四個人吃了好幾頓飯,蘇量依和鼓手都想繼續,貝斯和鍵盤手都有些不想乾了,二比二的格局,加上眾人都在猶豫,商量了一個月也沒商量下來。

最後一次聚在一次是九月底,夏天都結束了,隊裡的貝斯手過來通知,說他找了份在琴行的工作,最終決定退出,原本就苟延殘喘、艱難維係的關係瞬間分崩離析。

從火鍋店出來,各走各的路,蘇量依一個人去了彌楚酒吧,她坐在吧台上喝酒,翟緒發消息問她在哪,她發了個定位過去。

二十分鍾後,翟緒背著一把吉他趕過來,價格不便宜,他說他提前很久預訂,就當是賠上次撞壞她的那把吉他。

蘇量依沒精打采地看著他:「那把沒壞,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他就像一隻薩摩耶沒得到主人呼嚕頭,瞬間急躁起來:「你不要就丟掉,反正我送出去就不會往回拿了。」

蘇量依默默地盯著他瞧:「我以後用不上了。」

翟緒愣了一下,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你樂隊呢?」

「解散了。」

翟緒挺惋惜似的,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把吉他塞到了她懷裡:「現在會彈《冷雨夜》了?」

蘇量依猛地抬頭看他,嘴唇動了動,沒說出口。

她確實偷偷學了,可他怎麼知道?

「年初我來這裡找人,正好聽見你在彈這首。」翟緒下巴稍抬,表情也沒有多得意,「當時隻聽了後半段。」

蘇量依垂下眼睫,許久沒說話。

這舞台她是上不去了,隻能回家彈給他聽。

翟緒聽到她的邀請,眼睫顫了一下:「現在?」

蘇量依抿唇:「不敢去?」

沒什麼不敢的,兩人當即勾肩搭背走出了酒吧。

翟緒沒喝酒,開車帶著她,蘇量依指路,他開,經過一家便利店時,她說自己喝了酒胃不舒服,要下去買瓶水,翟緒說不舒服就在車裡等著,他去幫她買,又被蘇量依按了下來。

她堅持要自己去,三分鍾後從店裡跑出來,手裡拿了瓶礦泉水,喝了一半,翟緒不疑有他,待她上車後重新啟動了車子。

趙詩琴雖然買了房子,可蘇量依跟他們作息不同,不想住在一起,至今還是獨居,進了家門,客廳就亂糟糟的,她開辟了一條沙發出來,招呼翟緒:「你先等會兒,我去換個衣服。」

翟緒愣愣地坐了下來,有些束手束腳,乾脆打開了電視。

他等了二十分鍾蘇量依才從臥室出來,不但換下了身上那件廢土風的破外套,頭發放下來,甚至還畫了個淡妝,跟白天張牙舞爪的樣子完全不同,頗有些溫婉如水的感覺。

翟緒不傻,這會兒意識到了什麼,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蘇量依出來時也沒看他,從冰箱裡拿出一遝精釀,走過去單手擰開拉環,遞給翟緒一罐後,就抱著自己那把吉他坐上了椅子。

她唱功一般,音域也比較窄,按說是不適合這首歌的,可翟緒想聽,她仰頭喝了口酒,笑著說了句「獻醜」,然後就開始彈唱了。

-在雨中漫步

-藍色街燈漸露

-相對望

-無聲緊擁抱著

翟緒看過她許多次現場,但這是頭一回聽她唱歌,蘇量依的聲音跟她的素顏一樣,與她的性格看起來極其不搭,那麼火爆的一個人,唱歌的時候嗓音又低又軟,纖細的手指撥弦,流動的旋律時而激昂,時而溫順。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時,有種別樣的魅力。

-冷雨夜我不想歸家

-怕望你背影

-隻苦笑望雨點

-雖知要說清楚

-可惜我沒膽試

一曲結束,她從椅子上跳下來,把吉他放到台麵上,走到他旁邊坐下,看似無意地端起他麵前的那罐酒,仰頭抿了一口,翟緒想提醒,想起上回發生的事,又把話咽了回去。

「唱得怎麼樣?」蘇量依問。

他撓了撓喉結,聲音有些含混:「還行。」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蘇量依嘖了聲,「還行是什麼意思?」

翟緒偏過頭看她,目光閃爍:「挺好的。」

蘇量依對上他的視線,沒說話,就是眯著眼笑,笑了會兒又緩緩靠近。

翟緒從沒有那麼緊張過,在唇瓣相貼的前一秒,他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是——」

他往後坐了半步:「你想乾嘛?」

蘇量依又跟過來,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語氣很是認真:「今天心情不好,我想爽一爽。」

「」

翟緒脊背繃緊,一邊躲避她的進攻,一邊氣急敗壞地喊,「你他嗎把我當什麼了!」

蘇量依完全像個女土匪,把他撲倒在沙發上,按著他的兩隻手,眼睛瞪得圓圓的:「你就說,你想不想?」

翟緒別開視線,臉又開始泛紅,喉嚨滾了一下:「不想。」

「我不信。」

她說著就要往下扌莫,緊急避險,翟緒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麵色緊了又緊,他壓抑著語調:「我就問一句,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蘇量依頓了兩秒:「願意你就跟我做了?」

翟緒簡直要被氣死了:「你發什麼瘋?不喜歡我為什麼想跟我上床?」

「我沒不喜歡你啊。」蘇量依眨巴眨巴眼睛,「這一年我做過得c夢,主角都是你。」

「」翟緒愣了一下,緩緩坐了起來,語氣有些孩子氣的倔強,「真的嗎?」

蘇量依舉起手,做出起誓的樣子:「真的,我都27了,做點兒那種夢很正常吧。」

翟緒不再說話,雙腿岔開坐在沙發上,頭別開了,目光沒有落點似的,不知道在看什麼,蘇量依看準時機,攀著他的肩膀坐到了他腿上,第一下親在他臉上,聲音已經極盡柔婉了:「去床上?」

翟緒還在掙紮:「沒套,上次喝多做都讓你吃藥了,下回吧。」

蘇量依笑了聲,附在他耳邊,嗬氣般說了句什麼,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小片錫箔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神媚得幾乎能拉絲了。

翟緒這才反應過來,回來的路上根本就不是去買水的,她今晚明明就是有備而來。

長這麼大哪見過這陣仗,失去理智的前瞬,他仿佛一隻被人遺棄過的流浪狗,最後又確認了一遍:「真的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

蘇量依這會兒哪還顧得上這些,胡亂點了點頭,眼神還在添柴加火:「喜歡,但在不在一起,看你待會兒表現。」

「」

那晚兩人都很盡興,結束時,天都已經快亮了。

蘇量依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洗完澡出去,人還是沒完全清醒過來,翟緒隻草草穿了條褲子,彎月要給她換床單,房間裡沒開燈,月光落在他後背上,凸起的脊珠顆顆分明,既有男人的成熟,也有少年的青澀。

蘇量依嗓音有些啞,叫他的名字:「那個,你要在這洗還是回家洗?」

她這兒沒有他能換的衣服。

翟緒聽到她這話,皺著眉抬頭,摩根前刺的發型剛剛被她抓得有些亂,整個人就像被吸乾了精氣似的,難以置信地看她:「什麼意思,攆我走?」

蘇量依有些心虛:「我就隨便問問。」

他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剛剛說喜歡我,隻是為了睡我?」

「你不是也挺爽的嗎?」

翟緒沉默了幾秒,什麼話都沒說,提上衣服就走人了。

關門聲落下的時候,蘇量依心裡湧起幾分愧疚,她原地站了會兒,月要有點酸,就在床上躺了下來,雖然床單已經換過了,但旁邊似乎還有稀薄的汗味。

手機就在枕邊,她拿起又放下,想著說點兒什麼好,還沒編輯好文字,翟緒的消息就發了過來,這次是語音,隻有五秒,聽起來挺咬牙切齒的:「蘇量依,我再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光今天晚上,他就說了幾個「最後」了。

蘇量依扯了扯嘴角,打字回他:【我月要酸,懶得去客廳看了,你吉他拿走了沒?】

翟緒沒回。

-

之後的三四天,翟緒果然沒有再聯係她。

蘇量依驟然失業有點兒迷茫,搬回去跟趙詩琴住了幾天,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趙詩琴看出她的不對勁,問她怎麼了,蘇量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說。

第二天是蘇晚青寶寶的百日宴,蘇晚青邀請了她,蘇量依想著給寶寶送個禮物,可失業後手頭緊買不起什麼好東西,群裡的人也把她想起來能送的都送了,她回家扒拉了一圈兒,最後目光鎖定在了那把昂貴的吉他上。

翟緒肯定也是會去的,她知道。

兩人親熱完就隔了幾天沒見麵,翟緒看起來還在生氣,但他生氣的表現就很可愛,就像當初被她幾句話惹毛了一樣,整個人有種故作清高的刻意,一邊裝作不在意她,一邊又忍不住偷看她。

偷看就偷看吧,還總被她抓到。

一頓飯吃完,蘇量依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看時間挺晚了,她給翟緒發了條微信,就推門走了出去。

她在電梯口的露台上等了兩分鍾,翟緒雙手插兜,吊兒郎當地走過來,下巴還抬得高高的,像是在給她機會似的:「考慮好了?」

蘇量依眉眼垂著,若無其事地摳著指甲:「你還生不生氣了?」

「你騙我的時候怎麼沒想著我生不生氣?」

「沒騙你。」她抬眼看他,「真喜歡你。」

翟緒的表情鬆動了幾分,嘴角浮現出若有若無的弧度。

「可是」她話鋒一轉,「我覺得我們倆做炮友也挺好的,如果誰戀愛了,可以隨時喊停。」

翟緒的開心不過三秒,笑容轉瞬即逝:「你有病吧?」

蘇量依嘖了聲:「說實話,咱們倆現在也挺像那個模式的。」

「誰他媽跟你做炮友隻睡你兩回的?」翟緒氣息穩了又穩,「你別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就說要不要談戀愛,跟我!」

蘇量依撩起眼皮,直勾勾地盯著他,「去年你讓我考慮得那次,我之所以把你拉黑,是因為我撞見了你跟一姑娘在相親。」

其實沒必要問這個問題,她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可不知道為何,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一次。

翟緒愣了一下,也沒怎麼猶豫,眉心擰起來,表情也變得認真:「那天是我爸安排的,那段時間他要投資一個項目,風險很大,他一意孤行,後來好不容易說服他不投了,他提了個要求,讓我去見個女孩,隻是看看合不合眼緣,要不要交往隨我,然後我就去了。」

翟緒一五一十地說完,看她還是不信,頓時有些急躁:「沒騙你,誰他嗎正經相親去肯德基的啊,我真就是去完成個任務。」

蘇量依剛剛沒說在哪兒碰見的,這會兒聽他自己說出來,算是心中猜想落定了。

當初之所以沒問他,是真以為他就是去相親了,蘇量依整天在酒吧混,這樣的事兒見過不少,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日常消遣就是出來招貓逗狗,看起來灑脫不羈,可真遇上什麼大事,沒有不聽從家裡安排的,商業聯姻,利字當頭。

她那時候以為翟緒是心甘情願去的,直到幾個月前他打電話喊她出去捉奸。

翟緒若真是她想得那種人,不至於鬧掰後一直偷窺她的朋友圈,隔了一年多還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她既沒錢,長得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女,若真的隻當無聊時的消遣,不至於如此。

這段時間重新聯係上,蘇量依就有些動搖了,翟緒對她沒得說,她自己也心癢,可她咬定兩人的關係不鬆口,還有一個無法忽視的原因——

就連蘇向群這樣的小商人,都想著攀親家占便宜,翟緒家那麼有錢,有錢到超出她的想象,當初他父母既然安排他去相親,那他的感情方麵大約是由不得他自己做主的,有些事情,怕是有一就有二。

「如果我們倆在一起了,你父母又讓你去相親怎麼辦?」

翟緒眉頭稍擰:「在一起我就有女朋友了,我肯定不會去啊。」

蘇量依抿了抿唇:「我隻是覺得,你別是個媽寶男吧?」

談戀愛就是輕輕鬆鬆才快樂,她在乎的是情緒價值,可不想談一段苦大仇深的戀愛,好像兩個人在一起,就必須要犧牲掉什麼似的,開頭都這麼抓馬的話,以後的日常可以想見,定然也是危機四伏的。

「誰媽寶男了?」

翟緒翻出手機,恨不得把他跟他媽近三年的聊天記錄都調出來,兩人一個月都發不了一次消息的,他媽沉迷於打麻將和旅遊,有事沒事兒根本不帶主動聯係他的,翟緒大學畢業搬出去住以後,平均兩周回家吃一頓飯,到日子了偶爾還會撲空。

「哎呀。」蘇量依被他劃拉屏幕晃得頭暈,「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在一起不會要放棄什麼吧?」

翟緒收起手機:「要啊。」

「什麼?」

「放棄我鑽石王老五的風光。」

「」

看她並沒有笑,翟緒站直了身體:「就算我再怎麼跟你說,我的事兒可以自己做主,估計你也不會信。那我換個說法,如果我們倆在一起了,首先,我是想跟家裡人公開,但如果你不想,那我不說也行。」

他頓了幾秒:「如果我沒公開,他們讓我去相親,我會告訴他們我有喜歡的人並且正在追,以此為由拒絕;如果我公開了,他們還讓我去相親,那這個道理更好捋——我有女友就不會去相親,不管這個女友是不是你,我都不會去,這是我自己的原則,就算我真的因此跟他們鬧掰了,也是因為我自己,跟你半點兒關係都沒有。」

翟緒說完,自己都驚住了,他的思路如此流暢,竟然都不用提前打草稿,目光呆滯地看向蘇量依,兩人對視了幾秒,她率先笑出聲:「你這草稿背了多久啊,去年當人婚禮司儀的時候怎麼沒這口條?」

見她又提起丟臉的事兒,翟緒嘖了聲:「我這兒背得口乾舌燥,你好歹給個回應,到底怎麼說?」

蘇量依低下頭,悶悶地笑了聲:「你真是空窗太久了,上趕著不是買賣,沒聽說過?」

翟緒是個急性子,有什麼說什麼的:「你要不願意就算了,咱們還是朋友,就當沒那兩回事兒。」

蘇量依抬頭看他:「沒說不願意啊。」

「那就是願意唄。」

「今晚去我那兒?」

「你能不能收斂一下,拿出點兒剛談戀愛的樣子?」

「都先上車後補票了,就別在這兒裝了,一會兒我進去告辭,你搜一下附近有沒有便利店,這回該你買了。」

「」

「別不吭聲。」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女的。」

那夜晚風醉人,蘇量依笑意綿綿:「這樣的女的怎麼了?」

迎著她鈎子似的小眼神,翟緒揚起下巴,喉結滾了一下:「沒怎麼。」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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