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無限流裡的病弱弟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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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林然急忙跑到懸崖邊上看了一下被砍斷的吊橋,震驚不已的瞪大了雙眼,「他們倒是跑了,可我們怎麼辦?」

其他人也是憤怒的很,秦虓這一個小隊的人簡直是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先是在他們和魚頭怪打得筋疲力盡的時候跳出來搶通關鑰匙,這下又把他們扔給野人獨自逃命。

合著他們辛辛苦苦半天,都是為替別人做嫁衣不成?

林然氣的吹胡子瞪眼,垂在雙側的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憤恨地看了一眼對麵的八個人,隔著空空盪盪的山穀怒吼出聲,「你們不要太得意,下次再遇到,我一定要了你們的狗命!」

兩座山峰之間是看不見底的深澗,林然的話被風吹向遠方,碰到山脈又化作回聲傳了回來,秦虓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些。

他勾著唇瓣冷笑了一聲,臉上帶著得意的表情,「那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從這些野人的手裡活下來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帶著人離開。

一群人氣得要死,可隔著陡峭的懸崖峭壁,終究還是無法做些什麼。

「該死的!」蘇睿滿臉憤恨,心中還有些懊悔,「早知道他們那邊還能藏著一個匕首,我就把我自己的匕首也藏起來了。」

「搞得現在我們都赤手空拳的,隻能任由這些野人的擺布。」

「用不著和他們置氣,」時喻的眸光清冷若寒山之雪,透亮極了,「這裡可是野人的大本營,他們沒有那麼容易逃掉的。」

蘇睿眨了眨眼睛,帶著些許的疑惑,「真的?」

時喻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就在他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那個年長的野人嘴裡突然傳出了一聲尖銳的哨響。

緊接著便是漫山遍野的「喔嗚!喔嗚!」的聲音傳出來。

山脈上樹木瘋狂晃動,漆黑的烏鴉打著旋飛到半空,瀑布隆隆的飛濺,整個山脈都成了野人的國度。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懸崖對麵的山脈裡沖出了比這邊的數量還要龐大的野人,他們手中抓著藤蔓盪漾而來,驚吼聲幾乎響徹了天際。

「臥槽!」就連平日裡最是斯斯文文的大學霸張揚帆也不由得暴起了粗口,「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野人?」

「真是活該,」袁吟用牙扯下一塊碎布當做麵紗蒙在了臉上,雖然已經把自己左臉上的傷痕給遮了起來,她卻還是記得秦虓口口聲聲的叫她醜八怪,此時看到對方自作聰明,反而引發了野人更大怒火的行為,不由得開始幸災樂禍了起來,「看他們這次還要怎麼跑。」

參天的樹木隱天蔽日,可當那些數量極多的野人一個個全部都攀爬在樹乾上的時候,濃鬱的綠色都好似被遮擋了起來。

如此多的野人聚集,恍若一張遮天的大網將他們團團圍在中間,再也沒有了逃出去的可能。

而更加令秦虓等人心中感到忐忑的是,這一次新出現的野人的手裡拿著的並不是長矛,而是一個個威力巨大的弓/弩!

不同於之前秦虓獲得的弓箭那般每射出一箭都需要重新拉弓搭弦,這些野人手中的弓/弩是那種可以連射十發的連弩。

之前就被嚇得差點哭出聲來的運動服女孩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捂著嘴巴「嗚嗚」的不敢叫出聲,整個人顫抖的厲害,腿軟的完全沒辦法站住,隻半掛在同伴的身上才堪堪撐住了身體。

一襲白裙蹁躚的馬尾女古井無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她一把拉住妹妹短發女的胳膊快速挪動到秦虓的身邊,一張臉繃得極緊,「怎麼辦?」

秦虓的臉色也很是不好,一雙眼睛陰沉沉的看不出半點的情緒。

他的目光迅速的掃了一下周圍,野人呈半包圍的形式把他們圍在了中間,唯一能走的地方就是方才被他們砍斷了吊橋的懸崖。

可那個懸崖幾乎是呈90度直角上下,而且崖壁上幾乎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稍一不慎就會滾落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前麵是手中拿著連弩虎視眈眈的野人群,後方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無底深淵。

他們此時仿佛就是那被放在了絞刑架上的囚犯,伸頭是死,縮頭還是死。

「哈哈哈哈,」林然站在懸崖邊得意洋洋,「不是跟我們說再見嗎?你倒是走啊!」

秦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正想要開口說話,野人們手裡的弓/弩卻突然射出。

漫天的箭雨傾瀉而下,從四麵八方疾馳而來,帶著一股要把他們所有人萬箭穿心的氣勢。

眼看著避無可避,秦虓直接一把扯過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運動服女孩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噗呲——」

閃爍著寒芒的弓/弩帶著陣陣破空聲疾馳而來,隨後整個箭矢帶著長長的一節箭身全部都沒入了女孩的月匈膛。

一時之間血花飛濺,落在黃濁的瀑布的流水當中,又被瞬間沖走。

「你……你……」女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沒想到她付出了信任的隊長,在這種危機的時刻下,不僅沒有保護她,反而拿她當成了盾牌。

袁吟用原主的身體來擋掉下來的岩漿和碎石,秦虓用運動服女孩的身體來抵擋射向自己的利箭……

還當真不愧是一對兒呢。

秦虓沉著一張臉麵無表情,抓住女孩的身體牢牢地護住了自己,穿著白裙的馬尾女趁著機會也躲在了他的身後,可憐的運動服女孩直接就被箭矢給射成了一隻刺蝟。

「為……為什麼?」女孩的眼睛幾乎快要從眼眶裡凸出來,無數的利箭紮在她的身上,整個身體千瘡百孔,可她人卻還沒有死透。

沾滿鮮血的手指用力地掙紮著,想要抓住一些什麼東西,可她努力的夠了半晌,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抓到。

女孩滿身鮮血淋漓,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麵上,仿若開出了一朵朵極為妖艷的花。

時喻擰著眉沉默著,靜靜的看著對麵的人在箭雨當中來回穿梭。

不僅僅是秦虓這邊用其他隊員的身體做抵擋,短發女和光頭男也是一樣。

在利箭射過來的時候,短發女因為手裡有一把匕首稍微抵抗了一段時間,可她砍斷箭矢的速度完全比不上野人們射過來的速度,沒過一會兒,胳膊上就已經被射了兩箭。

就在她又一次轉身飛速的躲避著利箭的時候,恍惚間看到了秦虓和姐姐的動作,她直接一把拽起雙腿受傷沒有辦法躲避的另外一個女孩直接擋在了自己麵前。

與此同時,光頭男也有樣學樣,仗著自己的力氣大,直接一把拉過了瘦高個和矮胖男,在兩人前前後後的保護下,毫發無傷的存活了下來。

野人似乎並不是想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再連著兩波的箭雨過後,他們也停下了攻擊。

可即便如此,方才他們射出的箭矢的數量也是極為的龐大,懸崖邊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利箭,每一根都深深地紮入到了泥土當中。

此時,秦虓的八人小分隊也隻剩下了四個人。

無論是被秦虓拿來擋箭的女孩,被短發女當做盾牌的姑娘,還是被光頭男充當保護傘的瘦高個和矮胖男,無一例外的都死在了箭雨的裹挾之下。

雖然隻死了四個人,但因為他們每一個都幾乎被利箭給射成了篩子,鮮紅的血液從無數的傷口當中流淌而出,從山崖上傾瀉而下的瀑布沖刷在鮮血上麵,將其稀釋成大片大片的血水。

此時懸崖邊的草地上,一片汙血盪漾,濃鬱的血腥味被風吹著散開,和流水青草的芳香混合在一起,成就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秦虓一把推開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運動服女孩,蹲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站起身,如孤狼般狠戾的染血眼眸映著大片的赤紅,聲音嘶啞冰冷,「棠悅?」

「還好,死不了。」一身白裙的馬尾女也就是棠悅,咬了咬牙掙紮著站了起來。

她右腿的大腿外側,有一根箭矢沒入三尺之深,隻有羽毛製成的箭尾在她起身的時候稍稍搖晃了一些。

她的呼吸聲很重,滴滴答答的鮮血沾濕了她雪白的衣裙,迅速染紅了一大片。

剛才在棠悅跟著秦虓躲在運動服女孩身後的時候,秦虓下意識的把棠悅護在了懷裡,因此棠悅非常幸運的隻中了一箭。

但秦虓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有兩根箭矢射在了他右邊的臂膀上,後背上還中了三箭,每一根箭矢都深深地沒入了皮膚。

他之所以會站不起來,因為還有兩根箭矢一前一後的射入了他的右腳腳踝,第二根箭矢帶來的巨大沖擊力直直地射在了第一根箭矢的尾巴上,從而導致第一根箭矢直接穿透了他的小腿。

在如此缺醫少藥的情況下,這根穿透了他小腿的箭矢,很有可能會讓他落下終身的殘疾。

棠悅眨了眨眼睛,對著秦虓伸出了一隻手,「我拉你起來。」

「不用。」秦虓深吸了一口氣,用一根斷箭撐著地站了起來,身體有小半的重量都壓在了棠悅的身上,鮮血滴滴答答掉落,他抿著唇一言不發。

見他還能夠自己站起來,說明生命暫時還沒有受到威脅,棠悅便將視線投到了自己的妹妹身上,「棠溪,你還好嗎?」

穿著皮衣的短發女,也就是棠溪,跌坐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她咬了咬牙,努力著沖著姐姐露出了一個萬般苦澀的笑容,「我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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