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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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醒來就代表能活下去,s級的oga有著驚人的恢復能力,江辭卿在以前見識過,目光從傷口上一掃而過,終於放下心來。

方才還能跳起來的許浮生,用完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捏了捏手中的青皮野果,連握住都不行,更別說抬起。

「餵我,」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在荒漠之地活了那麼多年的許浮生,自然什麼忸怩的人。

反倒是小alha怔了一下,眨了眨眼。

許浮生覺得好笑,對方前幾日扯自己衣服的時,可沒半點猶豫,雖說是為了幫她把傷口裡的彈殼取出,但始終是被這人看了個徹底,表情冷淡凝重,像個完全不懂的冰塊,現在反倒猶豫起來。

alha抿了抿嘴角,還是如對方所說的那樣,拿起已捂得表皮溫熱的野果。

「快點……」oga不耐煩的催促。

江辭卿不再糾結,一口咬下果肉,咀嚼幾次後俯身看向虛弱的人。

一向高高在上的oga,此刻虛弱得好像輕輕一掐就能折斷的花枝。

alha頓了頓,將酸澀的果肉遞了過去。

不是想象中的柔軟,是粗糙酥癢的觸碰,逃亡半個多月的人哪有什麼細膩滑嫩的皮膚,乾澀開裂的唇瓣甚至帶著些許鐵鏽味。

oga揚了揚下顎,迎接碾碎的果肉,銀發如瀑布散落開,像是繁雜玄妙的花紋。

風卷起湖波漣漪,江辭卿很快起身,有些狼狽地躲開,可傷者還不能動彈,她又能逃到哪裡去,隻能乖乖坐著原地,捏著那個還剩下一半的果子。

可能是江辭卿替她先嘗完了酸澀,這果子並不難咽下,許浮生幾口咽下,眼神示意再來。

alha抿了抿嘴角,不出聲地繼續,再一次咬著果肉俯身時,忽然聽見oga戲謔地調笑:「十一,你耳朵好紅。」

——轟隆隆!

巨大的雷鳴把夢中的人驚醒,江辭卿猛然睜眼,可能是蓋了太厚的被子,耳垂如滴血般紅潤。

意識到是夢一場,揪緊布料的手指緩緩鬆開,黑瞳逐漸恢復清明。

江辭卿躺著床褥之中,直愣愣地瞧著天花板,好久才吐出一口濁氣。

半夜驚醒後就再難入眠了,索性套了件寬袍,一個人獨自往後山走。

「家主!」一護衛從隱匿處踏出,抱拳喊道。

江辭卿微微點頭,繼續往裡頭邁步。

即便在深夜淩晨,此地也亮著火光,依稀能聽見鐵錘敲打之聲,再往前,井然有序的房屋排列而建,放眼望去竟有千數之多。

這就是江家最大的底牌,自歸降南梁後,江家先祖為了保全家族,主動放棄了在都城的主宅舊屋,和皇帝討要了千米外的兩座山丘,帶著部下定居在其中。

雖有能招兵一萬的名額,卻從不公開招人,隻留下了之前的一千護衛,對外說是江家不需要那麼多兵力,而那一千護衛已跟隨江家多年,不能不管不顧地丟棄,故而這一千護衛在江家後山建屋娶妻生子,逐漸變成一個小型的村莊。

之前阿福等人就是那一千護衛的後代,從小就被集中到一塊訓練,根據分化與天賦,又被分為護衛、鍛刀師等職業……

別看江宅被各方勢力摻透,這後山饒是南梁歷代皇帝想方設法,也沒辦法送入一個探子,外人多踏入一步,都會被無理由斬殺。

「家主!」

繞過宛如盾牌守衛的房屋,走到最中間的鍛刀房,灼熱的溫度撲麵而來,鐵爐碳火中有一柄燒得發紅的長刀在接受鍛打。

那上半身未著衣物的壯漢放下鐵錘,對著江辭卿抱拳。

「淩叔,」江辭卿點頭喊道。

鍛刀師極為看重天賦,如今的江家隻有十幾人能被挑中,成為鍛刀師,這許淩便是其中之一,是江辭卿的母親親自教導出來的佼佼者,江辭卿小時候也曾被他手把手教著揮動鐵錘,故而江辭卿十分親近他,將他當做長輩看待。

「家主怎麼那麼晚還過來?」火光之中,許淩渾身鼓起的肌肉分外顯眼,皮膚上有不少被燙傷的痕跡。

「有些睡不著……」江辭卿隻這樣說道,繼而話鋒一轉:「您還不是大晚上不睡。」

「嘿,這不是阿福他們在白天迎敵的時候,把刀刃給弄卷了,我就想先幫他們修修,」許淩憨厚一笑。

「明日也來得及,我不是給他們放了幾天,讓他們好好休息嗎?」

「早點弄好,省的他們眼巴巴地蹲在我家門口,煩得很。」

見許淩不聽勸,江辭卿也不再多說,笑著往最裡頭的鍛刀房走去,借了淩叔點燃的碳火,熟練地拿起鐵錘,撿起一塊被丟在旁邊的鐵塊,劈劈乒乓的敲打聲響起。

火花四處彈出,鐵塊被敲打延長,揮起的鐵錘如泄憤般用力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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