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死的天鵝(二)(2 / 2)
看來高橋秀不是情感淡漠,隻是單純地不善交流,隻能將心事訴諸於日記。
五條悟大致看了一遍,都是些日常瑣事和芭蕾舞相關技巧。
太宰治身子歪斜,手搭在五條悟肩膀上,兩顆頭互相挨著,擠著一起看筆記。
「看來高橋先生真的很喜歡若山小姐。」筆記幾百頁,有三分之二都提到了若山雅美。
「阿秀那孩子,和我說很仰慕雅美。」不知何時,老人已經落下了淚,她沒用紙巾,隻是用手抹去淚痕。
「抱歉,讓您想起傷心事了,」太宰治將筆記放回紙箱,仿佛像是轉移話題,不經意問道,「話說您是在學習怎麼製作奶茶嗎?我看家裡擺著製作奶茶的工具和材料。」
「嗯,阿秀生前很喜歡喝奶茶,經常去一些奶茶店坐著休息。」多餘的話,卻是不願多說了。
兩人又是一陣閒聊,最終才起身告辭,前去下一個調查點。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太宰治漫不經心道:「很明顯,高橋雪說謊了。」高橋雪是老人的名字。
「嗯,」五條悟不置可否,「芭蕾舞演員對體型要求非常嚴格,奶茶非常容易致胖,高橋秀不可能經常喝這個。」
「如果沒記錯,調查檔案裡,高橋雪現在在奶茶店工作吧,」太宰治微笑,表情意味深長,「看她給我們泡茶的動作,明顯因為年紀上來了,行動多有不便,想必奶茶店的工作乾得也不會太順利。」
高橋秀死亡,她獲賠了一大筆保險金。
看平時的吃穿用度,也稱得上節儉。所以明明衣食無憂,又為什麼還要去奶茶店工作呢?
「正好,我們要找的下一位當事人,就是開奶茶店的,」五條悟摩挲著下巴,「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不是嗎?」
「我們要找的,就是當年青花劇院的二把手,芭蕾舞演員豬飼廖對吧,」太宰治臉上笑意擴大,眉眼卻滿含陰鬱,「她也是青花劇院大火的唯一幸存者。」
*
coco奶茶屋。
已經是接近傍晚,這個時間段一般客流量很小,豬飼廖正準備打烊關店回家做飯,就瞧見大門走進來兩個人。
她下意識問:「需要喝點什麼?」
兩人找個位置坐下,五條悟愉快道:「來杯楊枝雪奶,雙倍糖!」
太宰治隨意道:「一杯冰美式。」
豬飼廖動作麻利,很快就將奶茶和咖啡做好端了上來。
太宰治忙著將糖塊和奶精全部加進咖啡裡,手上拿湯匙攪拌著咖啡。
五條悟滿足地喝了一大口奶茶之後,雙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漫不經心說道:「豬飼小姐,我和我的同伴有幾個青花劇院相關的問題想問你,你有空閒時間嗎?」
因陰沉的天氣本來心情就糟糕的豬飼廖,聽到青花劇院幾個字,心情更是煩躁。
「你們是記者嗎?還是警察?當年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都還在問還在查,還真是不死心,」豬飼廖譏諷一笑,「我可沒有那個醜國時間回答你們的無聊問題。」
經過幾年歲月的磨蹉,當年優雅纖細的「白天鵝」,如今還了塵俗,結婚生子,常年不重視管理的身材早已發福,麵容也在慢慢衰老,青春不再。隻有嘴唇塗的口紅,眼周化的濃妝,彰顯著豬飼廖想挽回時間的願望。
麵對豬飼廖不配合的態度,太宰治微笑道:「豬飼小姐的孩子在帝丹小學上課吧?正巧那天路過見到了,像個肉團子一樣,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你想乾什麼!」豬飼廖警惕起來,怒目瞠視道。
「豬飼小姐不用緊張,請坐,我們隻是想簡單問幾個問題,」太宰治拉開旁邊的椅子,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你這樣的美人即便做這樣的表情,也還是一樣美麗。」
豬飼廖怒瞪他一眼,卻沒再拒絕,順從地坐在拉開的椅子上。
「問什麼?」
「這個嘛,」太宰治轉頭,對旁邊劃水喝奶茶的白毛貓貓道,「五條君,問什麼?」
「咳咳,」五條悟輕咳一聲,放下奶茶,「不好意思。」
「沒事哦。」太宰治微笑。
「快問。」豬飼廖不耐煩道。
五條悟收斂了玩笑的神情,正色道:「豬飼小姐,聽說你在幾年前聯合劇團孤立高橋秀,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