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毒計(1 / 2)
置身於黑暗中的時,人總是格外冷靜。聽著腳步聲向她慢慢靠近,黑澤栞知道,這屬於琴酒。
一步一聲,緩慢而讓人心驚。
腳步停在了離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他的呼吸聲正從不遠處傳來,黑澤栞從沒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這樣近過。
然而他隻是站在那裡,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黑澤栞明白,這是琴酒給她的最後機會。或許現在開口求饒,坦白一切,她才會有後路可退。
謊言,其實已經編織到天衣無縫的地步,再多擴充一點點都過猶不及。她已經做到能夠做的最好了,或許安室透在這裡,也未必能夠提供一個更好的謊言。
但凡是組織中的其他人站在這裡,大概都能夠騙過去,可惜來的人是琴酒。
黑澤栞知道,她是騙不過琴酒的。
就像琴酒也知道,黑澤栞絕對不會開口向他求饒一樣。
這份心領神會,或許是出於相似的血脈,也或許是對彼此足夠了解——他們從來沒有認真地交心過一次,但都默契地知道,終會麵臨這個局麵。
這是他們兄妹的事。
而且,隻能由他們自己去分辯和解決。
周圍的人,誰也不能插手,隻配在黑暗中眨著迷茫的眼睛。
衣服的摩擦聲從黑澤栞不遠處傳來,她皺著眉,看著琴酒模糊不清的剪影將他標誌性的風衣脫了下來。
琴酒拎著風衣的領口,將它輕輕搭在了黑澤栞的肩上。
雙肩剎那傳來的溫熱,反而讓黑澤栞打了個冷戰,衣服掛在她的身上,她一動都不敢動。
她在疑惑,琴酒究竟想做什麼。
衣服的重量感從她的雙肩傳來,身體漸漸暖和下來,可她半點不敢鬆懈。琴酒絕不會做出任何體貼人的行為,她也不是在做夢。看似溫柔的動作中,一定暗藏殺機。
她正飛速地思考著,就感覺琴酒再一次抬起手。
他按住她耳後,直接將她臉上的偽裝麵具揭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黑澤栞發出一聲不自覺的低呼。注意到這聲聲響後,她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不再露怯。
然而琴酒的動作還沒有結束。這一次,他雙手的目標,是黑澤栞的頭繩。
那雙手慢慢地牽動著她綁住頭發的頭繩,動作不重,隻是一點一點將它解開。
烏黑的頭發在黑夜中無聲地散落下來,搭在她的肩頭。柔軟的發絲蜷縮在她的脖頸周圍,不知不覺產生了刺癢感,讓她的神經末端不停敏感地震動著。
黑澤栞能夠聽到,她的呼吸已經不如剛剛那樣平穩。琴酒的每個動作,都讓她陷入惶恐不安,今夜就算她真的能夠從琴酒的手下活著逃生,那應當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盡管對琴酒要做什麼不清楚,但她絕不會放棄。
恢復了本來麵容的她在黑暗中暗自調整自己的呼吸,等著琴酒的下一步動作。
琴酒的動作又停了一會兒,他看不清黑澤栞的臉,但這並不妨礙他欣賞她顫抖的呼吸。
對於琴酒來說,乾脆利落地解決麻煩當然是一貫的策略。但眼前的人值得他改變一下這種策略。
處|刑前,留下足夠的時間欣賞她的恐懼,也是一種藝術,他為此異常滿足。
「你一定在猜測,我要做什麼。」琴酒緩緩說道,「不如就來猜猜看好了。」
相似的血脈,會不會擁有相似的大腦?他饒有興趣地想著。然後他取下了自己的帽子,戴在了黑澤栞的頭頂。
他的作品完成了。
他滿意地將手搭在妹妹的肩頭,將她的身子半推著往五樓的露天樓梯處推去。
如果到這個地步,黑澤栞還不明白琴酒想做什麼,她或許就真的到了死不瞑目的地步了。
「好厲害計策啊,琴酒。」她嘆了一口氣,感慨道。
如此年輕,又如此能乾的組織三把手,一出手就是讓她無法招架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