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狐仙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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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老兒毫不慌張反而還覺得花瞳子說的荒唐笑了起來,官老兒向著公堂看客說道:「鄉親們,不才在這當了十幾年的官了,一直勤勤懇懇,深知己任,各位鄉親父老會相信你的妖言?」

一個衙役帶頭喊道:「不會!」眾人附和。

官老兒借勢繼續說道:「況且我入了這官道這麼久,還會信怕鬼神?非妖非仙?我看你這般就是妖法!哦!怪不得我尋思三兩人怎麼能放火燒了整個客棧,原是你從中作梗,你想利用這客棧裡的百姓性命助你這狐精修為!你這妖術應已修煉千年,竟妄想以此飛升。何等可恥!」

花瞳子怒說:「不錯!我就是修煉了一千一百九十年的狐妖,而你又是什麼麵孔?說自己不信怕鬼神,又怎一眼見出我的修為?」

花瞳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說出了這一千一百九十年的道行,她隻知道她怒目著公堂裡的陰臉判官。官老兒麵對花瞳子的怒斥毫不畏懼,他眼眶發黑,麵容陰暗,花瞳子知道邪氣已經占據了這奸賊的身心。

官老兒突然義正言辭說道:「本官不管你幾千年的道行!人妖不兩立!你又放火客棧,殘害百姓!今天本官就判你死!」說罷,判尺下。

花瞳子見狀難說,隻得動手,便擺出拳架,衙役幾人不敢上前。

官老兒起身拽著一個衙役說:「區區狐妖,我們這幾十號人還收拾不了嗎!殺了她!」突然間門外看客沖入門內,衙役也操棍打了上去,花瞳子一拳打出打了個空,才發現自己魂魄已經發不出聲,也觸不到人。

官老兒奸笑拍手叫好,沖著人群大喊:「殺狐狸!」

眾人開始撲向地上睡覺的白狐,花瞳子魂魄急回,白狐與幾個衙役糾纏一會咬了幾口無奈逃出。白狐疾跑,再向城北,花瞳子必須拿回靈石,方可與其一戰,她就是不服這案,不服世道如此,即便魂魄散去,也要淨了那狐魂,把身還去,讓她去打醒那惡官,打醒那些愚民。誰知白狐回到那舊廟,舊廟外已是草木茂盛,一片生機盎然,有綠光紫光微繞,讓人看了好生舒暢,白狐步入舊廟,見廟內佛像完好如初,老尼身已成白骨,但見老尼魂魄與一白狐魂魄戲。

靈石發光浮於空中,老尼魂魄見花瞳子趕到便對白狐魂魄說道:「早同你講到,她會回來。」隨後向佛像拜,向天而去。

花瞳子看向那囚壇,壇已破,白狐魂魄變紫色,將靈石再用紅繩穿過來到白狐麵前,花瞳子魂魄出,兩魂魄相視而笑,又眼眶濕潤,最終二魂相擁,未曾想兩個魂魄能如真身般相擁在一起而無他事發生。一陣風吹,花瞳子知道自己不能久留,欲將身還於狐狸魂魄,而此之前她還有疑惑要提。「為何我知你修煉年數是一千一百九十年?」

狐狸魂魄笑道:「小花怕是忘了小狐我被收魂時你的瘋打了,最後我贈你一根紅繩……」

花瞳子應道:「姐姐莫要取笑我,我當然是記得的。」

「那根紅繩,是我對人最後的信任與寄托,是我的情絲,是小狐魂魄裡的一縷,那時我們便開始相通,所以呀,小狐我才會知道你的經歷,你知道我的道數,隻是沒了這情絲後,我便無心無情千年道行也遭邪染,才喚陰風起,若不是尼姑婆婆最後那下撥動佛珠,佛光讓我看到了你願意為了心中所向而致自己於不顧,情絲回歸後我便決定沖出那壇子,與婆婆護著石頭待你歸來。」

花瞳子越來越疑惑了又問:「可這上麵壇子符文仍在,狐狸姐姐是怎麼……」

小狐狸敲了下花瞳子腦袋說:「怎麼說我也是修煉了一千多年,區區道士的符怎麼耐得了我,小狐在裡麵那麼久不過是為了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呀!」花瞳子急切地問。

而天色漸晚,戲子的事刻不容緩了,小狐狸便說道:「小姑娘家家怎現在如此話多。莫非你了了唱戲姑娘的事兒?」

花瞳子這時麵容愁了起來,她說:「沒有了靈石我魂力也弱了下去,與他們辯不得,也不能武,這才回來,希望將身還你,隻望狐狸姐姐能去為那姑娘申冤,我這魂魄就此散了也無……」

小狐狸敲了敲花瞳子的頭說:「到底還是個小姑娘,我情絲可穿靈石做繩,那它便是認我,身你附著,我暫休於石中與你同往,往後還有諸多故事要同妹妹講,被關著壇中數百年隻聽不言小狐我也渴求多語幾句,隻是妹妹仍有任,先去吧。」

花瞳子歡喜著點頭,狐妖魂魄轉眼間鑽入靈石,靈石光轉緩緩落於白狐月匈前,花瞳子魂魄歸白狐,躍出舊廟,見一黑影掠過。

靈石歸後的白狐在房簷上疾跑,跑著跑著竟生出三條尾巴,白狐猛起一躍空中竟發現自己會飛了,就這樣,黃昏將去月漸明間,一隻三尾白狐乘風飛向城南。

不過片刻已至,而百戶人家了無燈火,衙門冷清,原人群已皆至燒毀客棧,待觀戲子被斬,客棧外燈火通明,而白狐所見是陰火熊燃。

官老兒一聲令下:「斬!」

劊子手操刀將下!聽得一聲「且慢!」

見人群中走出一位八尺美人,著紫色琉璃仙裙,右手係一紅繩,金色鳳環於耳,月匈前掛有綠寶珠石,長發及背,濃眉細唇,眼眸靈秀好似能翻起波瀾。判官老兒見其異常興奮,起身瞪大眼看著說道:「大好!大好!」這美人冷笑一下心想果真是淫色鬼。原那美人是白狐所化,狐狸千年修為化作此身,如今模樣借於花瞳子再與其論一高下。

官老兒反應過來奇女子不簡單便問:「來者係誰?」

「昆侖山玉狐仙人之女酒梅子。」奇女子如是說道。

判官陰笑扌莫小胡子,心想還是個還是個仙人女兒,這不比凡人女兒吃弄的香?這一食用助長的邪氣功力可直接成魔,便妄想迫害於她,官老兒問道:「那麼千金何故不讓我斬其逆賊?」

奇女子直言:「我先前聽聞老爺說的是日落時分,凝露時刻,斬。這日雖落,可這露有曾凝?」

官老兒這才發現自奇女子出現便清風拂,草木無露。官老兒苦麵相,這女子是有備而來,可怎陷計於她,令這諸多愚民助自己一步呢?

「老爺怕是沒話說了,要等今日凝露時分嗎?滿城百姓皆於此,家中鍋冷米生,鄉民可都餓著肚子呢。」奇女子說道。

官老兒也不是好惹的善茬陰笑了下便說:「那便此刻斬!」

奇女子大笑一聲說:「老爺屬實會說笑,在百姓麵前說凝露時刻斬,何故要說一套做一套?身為官員怎可言而無信?」

官老兒替自己辯解道:「此人罪孽深重,當斬,這是為鄉民聲明道義。」

奇女子緊逼著說:「聲明道義?我隻看到個言而無信的昏官,此等季節,月出便有露,今久無露,便是天示此案有蹊蹺,當再做定奪。」

官老兒細看奇女子發現她月匈前玉石與先前衙門鬧事那隻白狐所戴並無差異。此次話語犀利應當有備而來便不再與她辯,這時夜幕已完全降臨,又烏雲遮月,滿城黑暗僅此處火把點燃。官老兒便不再遮掩,一躍而起,化作尖耳王八頭的怪物,肚鼓大如塞圓石,鄉民衙役已經被他所控,皆長尖耳,奇女子借靈石之力看穿這淫色魔肚中是那錢老兒的女兒魂魄,在其肚中蜷縮著,不動彈而眼角有淚。就在這時幾個男人按住了奇女子,官老兒怪步大向前口吐出長舌向奇女子口中伸去,在這緊要關頭,花瞳子魂魄從酒梅子身飄出,一把抓住了長舌,淫色魔不罷休舌頭繼續伸長亂卷,一下甩到了花瞳子側臉,花瞳子感到灼燒刺痛,邪氣侵蝕,不能糾纏,便忍痛拽著舌頭用力將淫色魔扔了出去,怎知這魔頭突然長出兩條蛤蟆腿平穩著地。他喚被控鄉民上去,那些人如同發情野獸般抓向奇女子,花瞳子見狀用拳頭揍著沖過來的歹人,回頭一看原本按住酒梅子的幾個男人已經開始撕扯她的衣服,花瞳子正要上前,發現酒梅子已不動彈,紫衣化作紫光緩緩散去。

隻聽她冷笑說道:「如此無禮,我怎能忍!」

酒梅子變回白狐身脫離男人手,又變回奇女子身,紅繩脫離靈石化作一杆紫鐵長槍,靈石飄至花瞳子魂魄月匈前,見酒梅子下月要舞槍,好生姿態,槍一出立倒三人,屈身大泣,原情絲紅繩作槍,所傷之人可共情,而槍傷共情易傷元神,酒梅子不得多動用力。花瞳子拳打的愚民,原本一拳可散邪氣,可這回的邪氣打出身又凝聚回來,花瞳子出拳極快也抵不住人多勢眾,魔頭老兒也開始下手,將邪氣化作三指巨爪刺向酒梅子,花瞳子見狀怒號握拳上前,打在巨爪上十分生疼,抵住第一根,第二根又來,酒梅子以槍撐地躍起,旋槍消磨著巨爪,而這第三根無人再擋,就在花瞳子難以抵擋看著第三根巨爪將至自己眼前時,麵前突然冒出紫衣姑娘,巨爪刺穿了身體,酒梅子苦更咽口中流出魂血來,酒梅子忍痛舉起槍來紮向巨爪,酒梅子將千年來所聞的人間悲歡喜樂孤寂冷清全紮向了魔頭,魔頭大苦,雙眼淪陷入臉流出黑血,哀嚎不絕,巨爪散成灰燼,花瞳子直沖魔頭瘋打著,酒梅子放下了槍,槍變紅繩,自己變回了白狐,紅繩靈石彼此相飛,掛於重傷白狐身上,護著白狐不斷氣。花瞳子仍在發瘋般打著那魔頭,最後魔頭陰邪之氣大散人群,也將花瞳子彈開,人群已不可控製。人們開始互相撕扯撕咬,這群人已經淪為野獸,滿麵目隻有獸性,就在情勢難以控製時,花瞳子決定用自己魂魄試一試,借靈石之力去了這些邪氣,抹了人的往事,興許可換來他們清醒,魂魄散去也罷,能換一人清醒便是一人。

花瞳子來到狐狸身邊,白狐奄奄一息,酒梅子緩緩睜眼看著花瞳子說:「小花,我……我們的路還沒有走完……」

花瞳子不說話,哭著笑了,手拂過靈石,靈石發光,做一屏障罩白狐,白狐沉睡,花瞳子又一次沖向雲霄,皎月已出,照的夜間屋瓦閃亮,原應家家戶戶盞盞燈火,此刻望去了無生機,城北舊廟,城南深宮,城北城南相通,中間是那燒毀客棧,客棧外通亮,花瞳子看著自己打傷的雙手,麵容又是哭又是笑,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為了蒼生,自己不過是想見母與弟一麵,護其安全,可如今世態如此,怎麼換太平,花瞳子下定了決心開始大笑,笑聲響徹天際,魂魄法光大發。

就在花瞳子要發力時,大地震聲響起,陣陣齊響,聽得一聲「狐仙且慢!」

五聲響後,人群皆散開,眾人如受驚之犬般跪地顫抖,見著一紅衣官服長絡腮胡子手持蝙蝠法器和寶劍的人攜眾鬼傑來到人間。

「收邪捉鬼魔!」一聲令下眾鬼傑掏出法器散盡邪氣,紅衣官者持法器直向倒地魔頭,寶劍向肚劈,蝙蝠喚出撕咬肚皮,錢老女兒魂魄方才得出,女兒魂魄直撲花瞳子痛哭,散盡邪氣收了妖魔後,紅衣官者來到花瞳子麵前,眾鬼傑待命,整齊有序,紅衣官者行一敬禮,花瞳子回,紅衣官者原是鍾馗。

鍾馗道:「方才收到黑白無常之話,得知狐仙之事,欲我等助一臂之力,而星官難追靈石之蹤,聽聞魂聲才至。救助來遲,狐仙莫要責備。」

花瞳子安撫著懷中女子,回頭一目白狐,仍被石護,便尊敬地說:「鍾馗先生攜眾鬼傑至,小女很是感謝,怎有責備一說,隻是這女兒……」

鍾馗大人笑道:「果真如無常所言可愛有禮滿心善意。狐仙莫要擔心,我會帶她去同父團聚,今後轉世也可去她所向之處唱戲。」

花瞳子作禮再表感謝,再一目白狐,鍾馗解花瞳子憂慮道:「狐仙不必擔憂,補天之石,尤可轉生之用,會修治狐身魂魄的。」

鍾馗說罷將一小蝙蝠化作符玉別於花瞳子月要間。「此物小巧,可變化,善用之。」言罷,便一聲令下,與眾鬼傑去。

花瞳子見白狐身安靜不動,然能感酒梅子煎熬,便魂魄緩緩入狐身,雖緩入也疼痛萬分,好在靈石法力強勁,白狐不出一會便完好如初。酒梅子魂魄安睡於靈石之中。待眾生醒來,已是夜半風起天冷時分,這人群中有的是遊子旅客,有的是商人富豪,有的乞丐平民,更有甚者為一些年小學生。眾生緩緩起身立於燒毀客棧前,終有了副人的模樣,眾人皆不語,言不出,張嘴心更咽,見浮於空中安眠的靈狐便有幾人跪拜不停以求內心安定。突聞曲歌聲,望向聲來處,是那紅戲台,唱的是何?是遊子看破人世將離鄉遠走,同父告別的戲。月高寒,眾生皆著白天涼衣,而曲不散,無一人離。愚昧的人群未曾發現這女子唱戲也如此動聽扣人心弦,但不離也不過是未有一人帶頭罷了。自然錢老與女兩人也不是唱給他們聽的,這個曲是對花瞳子與酒梅子的感恩與道別,曲聲也為這靈石護著的靈狐帶去稍許安定。狐痊愈,曲也終,錢家二人魂魄向天,白狐靈石亮起喚出漩渦繼續前行。遭了一頓毒打的罪人們沉重地散去,繼續明天的生活,此後便流傳起一隻靈狐同鍾馗大人攜眾鬼傑大戰蛤蟆魔,解救蒼生的故事,那隻被人們追著打的白狐,從人們口中的狐妖變成了狐仙,靈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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