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鬧肚子的兔子(1 / 2)
第三十三章 鬧肚子的兔子
那北域的海天峽在最北方, 而無妄則是在北域的西方,若是想從海天峽去往無妄,則可選擇乘坐萬耳坊的飛靈舟。
約是乘坐三日便可到那無妄。
這飛靈舟上坐鎮著十幾位元嬰,可保乘坐修士的安危。
而此時, 在飛靈舟之上的一個房間中, 亓硯卿不斷撫扌莫懷中的兔子。
自從發覺扌莫兔子的快樂之後, 他似乎就明白了, 為何當初仙尊總喜歡扌莫他。
「星瑾, 你心亂了。」
正在此時,耳畔忽然傳來雲龕的聲音。
聽到這話, 亓硯卿將兔子放到一旁, 坐到雲龕旁邊道:「仙尊, 我隻是覺得,這些事情,當真是錯綜復雜。」
他當時同周辰說要見白淩空之後,周辰似乎沒有猶豫直接便點頭答應了。
他一開始還想著,他們要先去中域了,可一問才知曉, 那白淩空已經被送到無妄去了。
思緒至此,亓硯卿直接靠在雲龕肩上,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尋常修士又怎會如此坐著?
當初仙尊不願同他所說,就是不想他知道,就算是他此刻在詢問,又有什麼作用呢?
此話一出,亓硯卿轉眸看向一旁的雲龕。
也是。
見此,亓硯卿看向周辰的目光有些古怪起來。
聽到此話,亓硯卿再嘆了一口氣,跟隨周辰去了隔壁的房間。
隻見雲龕已經合眸打坐了。
亓硯卿蹙眉,這周辰怎麼來了?
亓硯卿的這番神情,周辰自是看得清晰連忙道:「這隔壁便是我的房間,不如到我的房間飲上幾杯?」
他之前也隻喝過這百年醉,如今,這周辰竟將千年醉送到他的麵前,哪有不喝的道理。
亓硯卿微微頷首。
正在這時,忽聽門外傳來周辰的聲音:「兩位道兄,可否一見?」
先前久璃同他所說之話,他其實信了大半,不過,思索再三,他還是並未詢問仙尊。
畢竟,他們還在那萬耳坊接了金令。
一開始,亓硯卿還因雲龕不與他同飲有些感傷,可當美酒入喉的瞬間,亓硯卿便將諸般想法都拋置於腦後。
隻見此刻,周辰手裡提著兩個酒灌,神情有些不明的僵在了門口。
不過,好在, 周辰與王慎本身就要去無妄的, 上書也隻不過加上兩個名字罷了。
他在同仙尊到這飛靈舟上時,打了幾個避音禁製,便將先前見到羅瑤之時的事情,盡數告知與仙尊。
聞言,亓硯卿目光一怔。
想到這裡,亓硯卿道:「可。」
這兩位肯定是道侶,不過,觀其兩人樣子,應該是有什麼苦衷不能說,才會以師兄師弟相稱呼。
而仙尊又與那天清仙尊是故識。
早知如此,當時羅瑤離開之時,他們就應該把那羅瑤攔下,也省得這去一趟無妄, 還要上書七八次。
「魂殿之人,賊心不死。」雲龕道,「此次去無妄,便是解決此事。」
若不是,當時,周辰與王慎拚命攔著,他們怕是就要被那張家主留下,吃那所謂的慶功宴了。
這千年醉乃是靈果所釀造的靈酒,喝下去之後不僅為身體無害,還會增添修為。
先前的楚煉衣以及後來的羅瑤,手中皆有魂殿的線索,而他們此次前來,為的也是那似乎被天冥石所傷的白淩空。
這周辰,怎麼總是奇奇怪怪的?
可他卻是不想,仙尊在聽到這些事情後,並未多吃驚,反而露出一絲果真如此的神情。
眼見那周辰一直處於雲遊狀態,亓硯卿雙眼微微眯起道:「周道友,你到此究竟有何貴乾?」
想到這裡,亓硯卿想起什麼似的,看向雲龕道:「仙尊,你說那紅煞仙姑,到東域來,是想將那魂殿的餘孽帶到東域嗎?」
又說這周辰,本身想請亓硯卿兩人喝好酒,結果一推開門,就見兩人肩並肩坐著,看向他的目光還有些不願。
亓硯卿嘆了口氣,仙尊修行三百餘年就達到如此境地,乃是眼中心中全部都是修行,又怎會對這旁門之物在意?
可他沒想到,那厚靈果不僅有作用,而且,張家主還說,他們帶來的這個厚靈果作用,要比其他的強上許多。
畢竟,這哪裡有師弟修為在師兄之上,還老老實實一口一個師兄叫著。
聽到這話,周辰連忙笑了幾聲,提著酒灌走到亓硯卿麵前道:「愚弟手中有千年醉幾罐,不知,道兄可否賞臉?」
思緒至此, 亓硯卿單手撐著下巴, 他們在離開之時,還特意去了一趟張家,問了一下那未成熟的厚靈果可有作用。
「好!」聽到這話,周辰直接將手中的酒灌遞到亓硯卿麵前道,「那道兄有請了,這千年醉我手中有個幾十灌,保證能讓道兄喝個暢快淋漓!」
想到這裡,亓硯卿起身走到周辰麵前:「有好酒相伴,如何能不飲酒三千?」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門直接被周辰推開。
這千年醉果真不愧為靈酒,每一口入肚,皆有回甘。
而其一身經脈,也因為千年醉的原因,有些燥熱起來。
而坐於亓硯卿對麵的周辰,似乎是先前喝得有些猛了,現在雙眼已經開始有些朦朧。
隨即,說道:「道兄,你不知道,我們白師兄對我們師兄弟幾個是極好的,如今白師兄重傷,躺在榻上起身都難,如何能讓我們放心得下?」
聽到此話,亓硯卿心中也有所感傷道:「好在,你們現在已經尋到那水像花了。」
亓硯卿不說這水像花還好,一說這水像花,周辰眸中瞬間染滿水汽道:「其實,道兄,我一開始與王慎來時,就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沒想到,竟會遇見你們。」
「你們師兄弟之間的感情,的確深厚。」亓硯卿自是知曉周辰所說皆是實話道,「你們的運氣也是極好的,若是你們沒有發現天乾之鑰,就算是遇到了我們,也是無用的。」
話音落下,周辰臉上的神情,忽然有些落寞。
半晌,才繼續說道:「這天乾之鑰是我們從一金丹修士手中搶來的,哪裡有什麼運氣之說。」
亓硯卿一驚。
那周辰苦笑一聲道:「我們混靈門有一種特殊的功法,此功法而出,可使其修士大幅度提升,但是作為代價,體內經脈會斷裂大半,需要休養許久才能養回來。我們從金丹修士將這天乾之鑰搶來,就是王慎用了此功法。」
聞言,亓硯卿神情有些復雜道:「你將此事告知與我,不怕我……」
「你與我們宗主見過吧!」周辰看向亓硯卿道,「這功法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的,但是,使用者都可以感受到其他使用者的氣息,我在你的身上,察覺到了宗主的氣息。」
話音剛落,亓硯卿也不知自己此時,該作何神情。
這混靈門要比他想象中的更神奇。
他記得之前那鈺螢提及過,那風司便是排名第三的鳳尾草。
一般靈植都對人修極為厭惡,這鳳尾草不僅反逆道而行之,甚至還成為了一宗之主。
而他遇到的那些靈植的大能,似乎都是格外神秘。
若是此功法放在其他宗門,他定是不信的,可若是放在風司身上,他自是信的。
此時,周辰笑了笑說:「我同你說,我們宗主向來嫉惡如仇,你既然能從她手下逃脫,那自然是可信的。」
說著,周辰直接將一罐酒灌下喉。
有一事,他未同這星道兄所說。
他能察覺出星道兄身上有宗主的氣息,那是因為這氣息是宗主故意留下的。
宗主之前提及過,若是以後,發覺身上有她氣息者,便是可信之人。
見周辰不知在想什麼,亓硯卿輕吐一口氣,拿起眼前的酒灌,同樣灌了下去。
最近這些時日的所見所聞,早已超過他的承受範圍。
想到這裡,亓硯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在知曉師父的事情之時,那股憤怒是由心升起的,他是真的想要為師父報仇。
可是,他的敵人又盡數被紅煞仙姑所殺。
這令他,恨都不知道該恨誰。
想著想著,亓硯卿再飲一罐。
而坐其對麵的周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是一罐一罐地飲。
不出一個時辰,整個房間當中,四處散落著都是酒灌。
亓硯卿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視線也開始有些模糊,便站起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但此刻,他實在是不清醒了,走時甚至還踢到了地上的酒灌,發出「砰」的一聲。
這聲音將原本陷入昏睡中的周辰驚醒,周辰費力地睜開眼看向亓硯卿道:「道兄,有些事情不能拖的……」真正喜愛,要說出來的。
這後半句話,周辰還沒有說出,便直接昏睡過去。
而等他半天都未等到他後半句話的亓硯卿,哼了一聲,直接推門而出。
這周辰總是奇奇怪怪的,他下次才不要聽周辰廢話。
想著,亓硯卿已經走到自己房間前。
他抬起頭,雙眼有些茫然地盯著房門。
仙尊好像不太喜歡飲酒,他喝成這樣,還要進去嗎?
心中如此之想,亓硯卿直接背靠房門蹲坐下來。
反正對於他們這些修士來說,在哪裡打坐休息都是一樣的。
不如,今夜他就在外麵睡一夜,等明天清醒了在回去。
思緒剛落,亓硯卿忽覺後背一輕,整個人朝後倒去。
他本以為自己會躺在地上,結果卻被一雙溫熱的手接住。
亓硯卿抬頭看去,隻見接住他的人正是雲龕。
他順勢直接摟住雲龕的脖子,將自己的頭埋進了雲龕的月匈膛。
雲龕不言,伸出一隻手將門關上,隨即將亓硯卿抱回到床上。
可當他準備將亓硯卿放到床上之時,才發覺此時亓硯卿正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就是不肯下來。
雲龕伸手輕輕拍了拍亓硯卿的後背道:「星瑾,你醉了。」
聽到這話,亓硯卿瞬間有些委屈,鬆開摟著雲龕的脖子道:「仙尊,你不要出事,你不能出事。」
雲龕伸手揉了揉亓硯卿的頭道:「自是不會。」
聞言,亓硯卿雙眼有些濕道:「久璃說你騙我,你若是渡劫之身毀掉的話,你原身也會毀掉的。」
「於我來說,是一樣的。」雲龕神色淡淡說,「這是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