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做該做的事情(1 / 2)
第六十章 做該做的事情
而在亓硯卿睜眼的瞬間, 就被眼前的一幕駭到了。
隻見現在他的房間當中,全部都是七彩色的孢子,而雲龕則是站在房間的另外一個角落看著他。
看到雲龕, 他便想到夏宿給的「解毒」之法,亓硯卿瞬間覺得臉頰有些發燙。
他剛準備開口,就感覺那種又癢又痛的感覺席卷全身,而這次還有一種不可言說的酸痛感。
見此,雲龕行至亓硯卿身旁,伸手探向亓硯卿的經脈。
隨即,抬眸看向亓硯卿。
雖說雲龕眸中無波, 但是, 亓硯卿就是從中看到一種莫名的情緒。
亓硯卿有些承受不住, 伸手擋住了雙眼。
那夏宿前輩給他的解毒之法說道,這噬君骨乃是一種欲望之毒,若是以事情物件為欲望的話,得到可解毒。
但若是以人為欲望的話, 隻有紓解可解其欲望,這種欲望一旦等修士修至元嬰, 將達到更勝。
在兩人話音落下的同時,其元嬰手中的符籙一同燃盡,那紫金檀裡香同樣燃盡,那最後的香霧與符籙燃盡的灰塵相繞,將兩人的命數連在了一起。
見此,亓硯卿內心升起一種羞恥之感,剛想躲閃,就見雲龕直接翻身上床。
他知道這並魂大典一種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邀請眾人大型大典,而另外一種方式則是道侶二人自行向天道宣誓,自成並魂。
他雖是知曉這兩種辦法都是可以,但是,他當真沒有想到雲龕會在這種情況下,使用第二種方式。
但他一直以為像是雲龕這般之人,定是不會與他如此瘋狂。
若是通過外力去壓製的話, 這毒便會越發強烈, 直到腐蝕其骨致死罷休。
正在這時,亓硯卿便覺一雙冰涼的手扌莫向他的手腕。
思緒至此,亓硯卿隻覺那種酸痛感爬滿了他整個身體,但他卻不敢將手拿下。
見此,亓硯卿坐直身子,伸手扶向那紫金檀裡香與雲龕一同用嬰火將其點燃,隨即,將其周圍的符籙一一拿起點燃。
在隻剩最後一道符籙之後,亓硯卿將其拿起將一角放於口中,隨即抬眸看向雲龕。
雲龕輕輕環抱著亓硯卿,以唇將自己的真氣渡了過去。
「生死符籙,上表天道,下鳴九幽,當上九重天之上,請萬靈見證。
他的記性本身就好,如今當真是想忘都無法忘掉。
看雲龕這副情況,似乎是早已知曉解毒之法?
未等亓硯卿反應過來,就見雲龕揮手打出十幾道符籙和兩炷紫金檀裡香。
這並魂結束,他與雲龕才算是真正的道侶。
雲龕這才說道:「之前藤蔓送的功法,你可曾看過?」
「硯卿,你我已是道侶。」
見此,雲龕眸色微沉,伸手替亓硯卿將身上的衣物褪去。
「你我已是道侶。」雲龕伸手扌莫向亓硯卿的臉道,「我不想你出事。」
而且,那夏宿不僅將這法子傳給了他, 甚至還傳給了他四五種雙修功法。
如今他渾身滾燙,那冰涼的手一靠近,他便忍不住想要接近。
在雙修功法是夏宿以秘法打入他神識深處的, 他這一窺視那解毒之法, 這解毒之法和雙修之法, 就直接撲滿了他的神識。
感受如此,亓硯卿抬眸看向雲龕。
若是私心之下,他更喜歡第二種。
自今日而起,亓硯卿與印子泠,元神相融,生死共享,若有違背,不入輪回。」
等他反應過來之時,他已經將臉放於雲龕的手上。
但是,也隻有舉行了這兩種大典其中的一個,他們才算是真正的道侶。
此話一出,亓硯卿隻覺臉頰有些發燙,直接俯身上去將雲龕的雙唇堵住。
那灰燼並不下肚,而是直接伴隨真氣進入那丹海之中,在元嬰的手上形成一個完整的符籙。
在這種時候,他的確不想聽雲龕說什麼。
在真氣進入體內的瞬間,亓硯卿鬆開雲龕。
此話一出,亓硯卿隻覺有些渾渾噩噩的。
自今日而起,印之泠與亓硯卿,元神相融,生死共享,若有違背,身消道亡。」
「生死符籙,上表天道,下鳴九幽,當上九重天之上,請萬靈見證。
亓硯卿一眼望去,便知這符籙與紫金檀裡香乃是並魂大典需要之物。
這兩種並魂之法,第一種宣告天下,而第二種則更是私密與瘋狂。
「雲龕,我……」
而且,這種欲望不可以外物為紓解,隻能通過雙修來紓解。
見此,亓硯卿伸手摟住雲龕的脖頸,俯身上去以嬰火將雲龕那符籙點燃,而雲龕則是同樣。
在那符籙將要燃盡之時,亓硯卿微微張口,讓那符籙在嘴中點燃,隨即將那灰燼吞了下去。
雲龕同樣將那最後一道符籙的一角放於口中。
聞言,亓硯卿垂著眸微微點頭。
雲龕伸手將亓硯卿抱在自己的懷中道:「你身上的毒已經入骨,不可在拖延,但你若是不願,也可告知與我。」
這雙修之法共有兩種,也非要一起進行。
此話一出,亓硯卿雙眸染了一些怒氣道:「此話可是現在當講的?」
他若是不願如何能與雲龕並魂,這都已經並魂,雲龕還是如此古板,當真是讓人惱怒。
聽到這話,雲龕不再多說什麼,右手緩緩下滑。
而左手則是環著亓硯卿的脖子,口勿住亓硯卿的嘴唇。
雲龕一心二用,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
亓硯卿兩方難受,眼角含了水汽。
看到這一幕,雲龕微微凝眸,似乎要說什麼。
亓硯卿生怕雲龕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直接雙手摟住雲龕的脖子,雙腿盤住雲龕的月要。
雲龕眸色一沉。
亓硯卿雙眸微顫,將頭埋進雲龕的月匈膛。
他並不畏懼疼痛,但是,這種疼痛他從未體驗過,似乎與正常的疼痛並不相同。
看到這一幕,雲龕伸手將亓硯卿的臉頰捧了起來,將自己的真氣渡過去。
亓硯卿也隻好效仿。
一時間,兩人的真氣快速在兩者體內來回流轉。
這真氣的來回遊走對於修士來說是相當隱晦之事,若不是親近之人,斷不可能如此行為。
這渡入真氣與真氣入侵,完全是不同的情況,渡入真氣隻是想安撫對方的情緒,不會讓對方很是難受。
但是,侵入真氣完全就是將自身的真氣占據對方的經脈。
即便是兩人心緒相通,這不屬於自己的真氣進入自己的經脈,也會產生強烈的不適感。
好在兩人相識多年,對彼此的真氣很是熟悉,所以,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亓硯卿抬眸看向雲龕道:「多年相處,今日總算是得償所願。」
他愛慕雲龕並不是一日兩日,今日發生之事的確讓他有些欣喜,也有些無措。
雲龕伸手輕撫亓硯卿的頭道:「終於如願以償。」
修士無歲月一說。
也不知過去多久,亓硯卿緩緩睜開雙眼,而在他睜開眼的瞬間,就覺那處難受得厲害。
他這才發覺,他如今與雲龕依舊相連在一起,而雲龕此時正將他抱在懷中,合眸安眠,
見此,亓硯卿剛伸手想扌莫一下雲龕的臉,但他這一伸胳膊,直接帶動了傷處。
那種不可言喻的酸痛感,使得他直接停住,不敢在隨便亂動。
而此時,那合眸安眠的雲龕已經睜開了雙眼。
「硯卿。」
許是剛睡醒的原因,雲龕的聲音有些低沉。
亓硯卿微微抬眸看向雲龕。
「你的毒解了。」雲龕伸手扶向亓硯卿的臉道,「身子可好些了?」
聞言,亓硯卿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隻見那從手掌蔓延出的黑色經脈已經盡數褪去。
那噬君骨的毒的確已經解了。
那夏宿前輩的辦法雖是看上去不是很靠譜,但卻沒想到竟是事實。
思緒至此,亓硯卿輕咳一聲道:「雲龕,過去多長時間了?」
這修士一旦進入雙修,歲月流逝便是不知。
他隻知雲龕折騰他許久,但是,很多時候他都不太清醒,自然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
「四十九日。」
此話一出,亓硯卿瞳孔地震。
竟是過去如此之久了嗎?
見此,雲龕輕聲道:「可要出去看看?」
亓硯卿微微頷首。
隨即,便覺身後一陣異樣。
而伴隨著一聲異響,雲龕這才離開他。
亓硯卿聽到這聲響,臉頰瞬間發燙。
他當真是不知誇雲龕性情清冷,還是誇他能坦然自若。
這發生如此之事,雲龕神情竟是沒有多大變化,就好像理應如此一般。
在他發愣之時,雲龕已換好法衣,並將他的法衣遞到了他的麵前。
亓硯卿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法衣換上,隨即將月要間的鈴鐺遞到雲龕麵前道:「這是一個自稱是我族人的人送我的,他說若是遇到危險,可將真氣注入這鈴鐺,他便會趕來救我。但是,我對法器向來不通,不知他所言可是屬實。」
聞言,雲龕將鈴鐺接過來查看一番後,交還給亓硯卿道:「這鈴鐺沒有問題。」
聽到這話,亓硯卿點了點頭,這才將鈴鐺掛回到月要間。
雖說他與那縱折憐皆是星天菇一族的,但是,他畢竟對那縱折憐並不熟悉,也不能確信縱折憐的話是可信的。
如今得了雲龕這話,他才對那縱折憐所言信了八成。
思緒至此,亓硯卿翻身下床。
而在他腳掌落地的瞬間,身子不禁一僵。
看來這雙修之法,以後還是少修為妙。
這好在他還是有修為在身,若是沒有修為,這般折騰,他怕是難以下床了。
想到這裡,亓硯卿抬眸看向雲龕。
隻見雲龕神情清冷,此時正垂眸看著他。
見到雲龕這副模樣,亓硯卿眨了眨眼。
雲龕這樣子,還真有幾分「道貌岸然」。
「為何發笑?」雲龕看著亓硯卿如此,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好似並未發生什麼事情?
「無因隻是想笑。」亓硯卿眉眼彎彎道。
他心中之想,自是不能告知雲龕的。
聽到這話,雲龕心中雖是不解,但也並再未開口詢問。
兩人在整理好衣物後,並肩走出宮殿。
而剛走出宮殿之門,亓硯卿便見兩個人正並排坐在離宮殿十裡之外的那棵樹前。
雖然那兩人是背對著他,但是,他還是一眼看出,那兩人正是京照西和宋水。
這宋水等在此地,他還能理解。
這為何京照西也會等在此處?
這沙海之城不是沒有令牌就無法進入嗎?
與此同時,宋水轉眸看了一旁的京照西一眼道:「我說你來這裡究竟要做什麼?」
京照西回頭看向宋水道:「我想做什麼,這是我的事情吧!」
「你若是為了印子泠的道侶前來,還是請回吧!」宋水沒給京照西好臉色道,「人家兩個關係極好,你非要摻入其中算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知道我是為了印子泠的道侶而來?難道我就不能為其他人來嗎?」
此話一出,宋水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道:「這半年之內,沙海之城就來了印子泠道侶一個外人,你不是為了他而來,你是為了什麼而來?」
「那說明你們沙海之城當真是不討喜。」京照西撇了撇嘴。
他知曉這沙海之城一般沒什麼客人,但是,這半年間就一個客人,未免有些太少了吧!
正當兩人要繼續拌嘴之時,便覺察到有兩道氣息靠了過來。
京照西連忙起身看向身後道:「小少爺……」
他話剛出口,就覺察到一絲不對。
如今那小少爺與印子泠身上帶著一股紫金檀裡香的氣息,這一般並魂之後的紫金檀裡香會纏繞兩人八十一日。
所以,這兩人應當是剛進行並魂不久。
思緒至此,京照西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小少爺,好久不見。」
「你怎會到這沙海之城?」亓硯卿一眼就看出京照西有事找他,「可是有什麼事情?」
「我隻是聽聞血靈城有奇沙出沒,所以,這才想著邀請小少爺一起。」京照西連忙說道。
話音剛落,一旁的宋水說道:「我來尋子泠也是為了此事。」
聞言,亓硯卿瞳孔微縮。
雖說他不明白這奇沙究竟是什麼,但能讓這宋水來尋雲龕,應當不是凡物。
他也不知此物對於他們是否有用,便轉眸看向一旁的雲龕。
雲龕道:「可。」
「那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尋這奇沙。」
在沙海之城城門口,裴同年雙眼含淚地握著京照西的手道:「你一定要歸來啊!」
聽到這話,京照西一臉不耐煩地拍開裴同年的手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亓硯卿不禁稱奇。
他記得這京照西與裴同年關係向來不好,如今,這京照西竟如此真情流露。
也不知,這四十多日內這兩人究竟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