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東家(1 / 2)
第一百章 東家
楚煉衣看向那人, 氣息都有些不穩道:「東離易,你為何回來了?就憑你現在的修為,你不是那洪紀的對手。」
那洪紀如今已經是元嬰九成的修士, 而東離易不過才元嬰三成,再加上東離易有傷在身, 怎麼可能是那洪紀的對手!
洪紀嘖嘖兩聲道:「有點意思,那千辰不在, 你竟然還敢來找死,我看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洪紀, 你此番行為當真不怕萬人唾棄嗎?」東離易皺著眉看著洪紀道, 「她們並未得罪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這話有點意思,她們有沒有得罪我,那是我的事情。」洪紀有些不屑道,「倒是你,與你何乾?我本身看在那千辰的麵前上, 不想要弄死你,但是你自己非要來送死,那就不乾我的事情了。」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 洪紀直接揮劍朝著東離易所在的位置劈了過來。
東離易連忙喚出一個巨鼎,擋在他的麵前。
但是,他如今不過元嬰三成, 又怎會是一個元嬰九成的對手?
更何況,這元嬰九成還是一個劍修。
他的巨鼎幾乎在迎上那劍之後, 就直接裂出一道縫隙。
洪紀道:「就憑這樣, 你也敢來救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洪紀已經到了東離易的麵前。
紅衣人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道:「你的確沒有得罪我,但是,你得罪了我的朋友,你動手的這兩個人都是我的故友,你覺得我該不該插手?」
此話一出,洪紀內心暗叫一聲不好。
洪紀一把捏住楚煉衣的手腕,直接將楚煉衣甩飛出去。
隨後說道:「那楚煉衣都已經把這匕首送到我的麵前了,我若是不用這把匕首殺你的話,似乎是有點太看不起你了。」
他若是在晚轉身一些,那楚煉衣怕是就要將那匕首插入到他的月匈口當中。
他用力十分之大,東離易在後退幾十步之後,才停了下來。
話說到一半,洪紀似是察覺到什麼,他猛地轉過身,就見楚煉衣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在話音同時的同時,洪紀手指微微用力。
他知曉東離易乃是個性情堅韌之人,他若是一開始就出現,未免有些太不將東離易放在眼中了。
這一次遇到兩個故人,他便愣了一下神。
東離易聲音有些顫唞道:「道兄,當真是你。」
在看到那紅色身影之後,東離易呼吸忽然急促起來。
聽到這話,洪紀連忙後退幾步。
東離易猛地站起身,就見眼前出現一道紅色的身影。
死在這種家夥手中,當真有些不甘心。
「就憑這樣,當真是好笑。」洪紀抬手再揮一劍。
隨後,連忙行了一個大禮道:「晚輩自是不是這個意思,還望前輩不要與晚輩一般見識。」
洪紀沒有給東離易再喚一鼎的機會,直接抬腳一腳將東離易踹了出去。
還不等他出手相助,這東離易就趕來了。
可還不等他動手,就感覺脖頸傳來一陣劇痛,隨即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聽到這話,紅衣人勾了勾嘴角道:「你說這話,是在威脅我了?」
說罷, 洪紀再揮一劍。
不過,這楚煉衣怕是沒有這個就會了。
洪紀居高臨下看著東離易道:「你竟然上趕著來送死,我若是不殺了你,那實在是太不給你麵子了。既然這般,我就想弄死你,然後,再殺那楚煉衣……」
會是他嗎?
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那東離易直接撲進他的懷中,一把抱住了他。
眼見那重劍就要落到身上,東離易連忙再喚一鼎,可那重劍落下的瞬間,那鼎竟直接破碎。
洪紀所用之劍乃是重劍, 重劍落到那鼎的身上,發出一陣轟鳴之聲。
「我說了那千辰不在你的身邊,你自己來救人就是來送死。」洪紀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劍道,「不過,你這人也是有點意思,明知道是送死,還非要上趕著來。」
想到這裡,東離易輕合雙眼。
在劍落到鼎上的瞬間,那巨鼎直接碎成碎片。
此刻,紅衣人轉身看向東離易。
洪紀掙紮著站起身看向那人,隨後拱手道:「不知前輩是什麼人,在下似乎並未得罪前輩,晚輩與這兩人之間是我們的私事,還望前輩不要插手其中。」
東離易被那轟鳴之聲震得心血翻湧,嘴角直接溢出一道血跡。
東離易就覺脖子一陣刺痛,他知道那洪紀再稍微用一點力,那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就在東離易等死之時,就聽耳畔傳來一陣破空聲,隨即那洪紀的慘叫聲直接傳來。
他剛才在察覺到有人交戰之後,就朝這邊趕來,剛好就見那洪紀正準備對楚煉衣下毒手。
聽到這話,亓硯卿沒忍住伸手揉了揉東離易的頭。
隨即,那東離易就與洪紀對陣上了。
隨即,彎月要撿起楚煉衣掉下的匕首,走到東離易的麵前,將匕首架到東離易的脖子上。
於是,便默默守著兩人。
直到東離易不敵那洪紀,他才出手相助。
而此時,一旁的楚煉衣才反應過來,她連忙上前幾步,拱手道:「當真沒有想到,還能再遇到道兄。」
此話一出,亓硯卿也有些感慨。
他與楚煉衣相識之時,不過踏入修行之路沒多久,本以為兩人沒有重逢之日,沒想到,兩人竟還能再遇到。
他第一次見到楚煉衣之時,這楚煉衣不過練氣修為,如今這楚煉衣竟也是元嬰修為了。
當真是,時移世易。
亓硯卿看向楚煉衣道:「楚仙子,可尋到你師兄的蹤跡了?」
當初,雲龕讓楚煉衣拿著令牌先去無妄,這麼長時間內,這楚煉衣應當是得償所願了。
可令他有些意外,在他此話出口的瞬間,楚煉衣神情稍微有些落寞。
見此,亓硯卿心生悔意。
可他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楚煉衣連忙說道:「這些年倒是也發現了師兄的蹤跡。不過,這麼多年,道兄竟還記得這件事,當真是榮幸之至。」
聞言,亓硯卿輕咳一聲。
他也是因為楚煉衣,才對魂殿有所認知,自是對此很是清楚。
不過,當時的他並未想到這魂殿竟是如此難纏的家夥,更沒有想到,這魂殿竟會和兩麵蠱攪和在一起。
楚煉衣見亓硯卿神色有些不對,咳嗽兩聲。
這當真是多說多錯啊!
東離易看了兩人一眼,隨即說道:「道兄,來此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
他在看到亓硯卿之前,就知曉亓硯卿如今修為高深莫測,已不是他們能猜測的存在了。
而這東山望林窟內好像並未有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亓硯卿看向東離易道:「我此行前來,是為了尋一株名為溪山極地蓮的靈植。」
「溪山極地蓮?」東離易聽到這話,瞳孔瞬間放大。
亓硯卿見東離易神情不對,眉頭微皺道:「此靈藥可有什麼不對?」
東離易神情一時有些復雜。
半晌才繼續說道:「十幾年前,爺爺隕落,我與長姐被迫離族。」
此話一出,亓硯卿雙眸微顫。
這東離易的爺爺乃是東沉庭,東沉庭乃是一個化神九成的修士,他當初見到那東沉庭之時,東沉庭體內生機蓬勃。
這才兩百年的事情,怎麼可能隕落?
東離易嘆了口氣道:「族中之人雖是不喜我與長姐,但是,也並未追殺與我們。而前段時間,這東山望林窟當中的溪山極地蓮盡數落到族人的手中,道兄想要尋上一朵溪山極地蓮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聽到這話,亓硯卿嘆了口氣。
他似乎知曉為何東離易要將此事告知與他了。
東沉庭隕落,東離易姐弟在族中的身份一落千丈,如今這溪山極地蓮被東家帶走。
若是放在以前,這東離易也許能為他尋來幾株,但是,現在卻是不行了。
東離易抬眸看向亓硯卿道:「道兄,就一定要這溪山極地蓮嗎?其他的靈植可能代替?」
道兄的修為雖是強悍,但是,比起族中之人給他的感覺還是稍微差上一些,想要從族人手中取到這溪山極地蓮怕是不能。
聽到這話,亓硯卿微微搖頭。
他所需要的靈植必須是這溪山極地蓮,沒有其他任何的靈植可以取代。
而那溪山極地蓮就隻有這東山望林窟當中擁有,這萬靈大世界其他的地方,則是一株都沒有。
聽到兩人的話,楚煉衣有些好奇道:「那東家為何要將所有的溪山極地蓮搶去?這種靈植好似並不是什麼珍貴靈植,一般修士拿這靈植好似也並未有什麼用處。」
「這說來也奇怪,雖說我們東家和這東山望林窟都在西域當中。但是,一個在最南邊,一個在最北邊。」東離易搖了搖頭道,「而且,他們來這東山望林窟就隻帶走了溪山極地蓮,就連溪山極地蓮的一株幼苗,一顆種子都沒有留下。」
話音落下的瞬間,亓硯卿不禁皺了皺眉。
若是這溪山極地蓮是什麼珍貴的靈植,他尚且能理解,但是,這溪山極地蓮並不是什麼名貴的靈植。
而且,一個家族來尋靈植,從來都沒有「斬草除根」一說。
這東家的如此行為,太過於刻意。
思緒至此,亓硯卿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看向東離易道:「東家將你趕走之時,可曾有什麼異動?或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不同尋常的事情?」東離易沉思了一會,隨即抬眸看向亓硯卿道,「族中有沒有不同尋常的事情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爺爺的隕落很明顯有問題。」
說到這裡,東離易一頓,隨即說道:「我爺爺是在一個秘境當中隕落的,但是,那秘境我爺爺不止去了一次,在秘境當中隕落,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聞言,亓硯卿眉頭微皺。
若是這般的話,那定是有問題。
就算是東家在不喜東離易姐弟,但是,也不該因此原因就陷害一個化神九成的修士啊!
一個化神九成的修士,足以使一個家族立足。
這東家雖是西域第一家族,但是,族內也隻有三個化神九成的修士。
先前這東離易姐弟待遇變差,那是因為其他兩個化神九成的修士,不喜東離易的父親。
所以,在新家主上任之後,對東沉庭諸般限製,但是,他們也並不敢光明正大地陷害姐弟兩人。
從此也能看出東家對待三人的態度。
他們很明顯就是需要東沉庭的,如今不過才過去兩百年,他們又為何要害東沉庭?
而從這東離易的態度,也不難看出,他很明顯也在懷疑東家。
難道真的是他?
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東離易看向亓硯卿道:「道兄,我也隻是懷疑,具體的情況我自己也不清楚。我隻是覺得這些年,東家的情況著實令人扌莫不著頭腦。」
聽到這話,亓硯卿伸手拍了拍東離易的肩膀。
想來,這東離易這些年過得並不好。
亓硯卿先將自己的思緒壓了下去,現在他的所思所想也隻是猜測,還是等到有線索,在將此事告知東離易吧!
「道兄,此人可能交予我處置?」
正在亓硯卿陷入沉思之時,耳畔忽然傳來楚煉衣的聲音。
亓硯卿轉眸看向楚煉衣,隻見那楚煉衣已經將那洪紀捆了起來。
他這才想起來洪紀的事情,於是開口道:「你們為何與這人結仇?」
聽到這話,楚煉衣抿了抿嘴唇道:「此人乃是無妄的人,前些時日,我與小雅還有這畜生一起到此歷練。可是,在我們在同一隻妖獸動手之時,這家夥忽然倒戈,還將小雅殺死。」
說到這裡,楚煉衣眸中閃過一絲恨意道:「我尋到機會逃命,正好逃入這東山望林窟當中,我在此地遇到了東離易,但是我們兩人並不是那洪紀的對手。」
亓硯卿微微頷首。
這剩下的事情,他大概就知道了。
這兩人不敵洪紀分開逃命,這楚煉衣不慎被洪紀抓到,於是東離易就趕來救這楚煉衣。
在後麵,他便出現了。
「既然這是你們宗門的事情,自然該交由你處置。」亓硯卿道。
這楚煉衣和洪紀都是無妄的人,自是該無妄處置。
他身為一個外人,自是不該出手的。
聞言,楚煉衣看向亓硯卿的雙眸亮了亮,有些驚喜道:「道兄,正好我們大師姐就在這附近,你可要同我前去?」
聽到這話,亓硯卿沉默片刻。
他知曉這楚煉衣邀他前去的原因,是想要向他證明,自己不會私自動刑。
但是,他並不想要插手無妄的事情。
而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無妄的大師姐便是那聖雲榜排名第二的楚青歌。
他記得當時羅瑤曾經說過,這楚青歌是個性情清冷之人,他並不想要與這楚青歌打交道。
就在此時,亓硯卿就覺有兩個氣息正在朝這裡靠近,而且,其中一道氣息很是熟悉。
而他若是覺察沒錯的話,那氣息正是羅瑤。
亓硯卿不禁沉默了一下。
這東山望林窟當中的故人當真是不少。
思緒剛落,就見兩個人影出現在他們麵前。
那其中一個正是羅瑤,而另外一位則是一位身著白色流仙裙的女修。
楚煉衣見到那女修,連忙上前一步行禮道:「大師姐。」
此話一出,亓硯卿咳嗽一聲。
這當真是想躲都躲不掉啊!
楚青歌看了楚煉衣一眼,隨即,行至亓硯卿連忙拱手行禮道:「前輩。」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那東離易看向亓硯卿,嘴唇微張,一臉不可置信。
他雖是不知道道兄的修為如何,但他卻是知曉那楚青歌乃是一個合體三成的修士。
能使一個合體三成的修士,開口喚前輩。
難不成,道兄已經是大乘修士?
想到這裡,東離易瞳孔瞬間放大。
道兄如今修為不過兩百年,竟然已經是大乘修士了,如此天資怕是都要趕上仙首了。
亓硯卿回禮道:「楚仙子,無須多禮。」
直到亓硯卿開口後,那楚青歌一旁的羅瑤才露出一絲驚喜。
隨即道:「道兄,當真是你!」
聞言,亓硯卿對著羅瑤笑了笑。
他當初與羅瑤相遇之時,兩人都是金丹。
如今再相遇,這羅瑤已經是化元九成的修士了。
楚青歌側眸看了一眼地上的洪紀道:「發生何事?」
此話一出,楚煉衣連忙上前將所有的事情告知,隨後掏出一塊留影石遞給楚青歌道:「這留影石乃是小雅留下的,若是大師姐對我所說之話有所質疑,大師姐可證言此話。」
楚青歌垂眸看向楚煉衣,揮手在楚煉衣神識當中打下一道烙印。
若是楚煉衣此話有假的話,楚煉衣將會當場元神散盡。
楚煉衣身形一顫,整張臉蒼白一片,但還是堅持下來。
見此,楚青歌揮手將地上的洪紀收了起來道:「會將此人交予刑堂。」
聽到這話,楚煉衣輕吐一口氣,嘴角勾了勾。
他們無妄的刑堂可不是隨意能進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