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if臥底時間拉長(1 / 2)
將柯南交給在車站外兩條街的地方等得心急如焚的博士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千緒一屁股癱在後座,累得指尖都不想動了。
「所以老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柯南坐在副駕駛,稍微緩過來一點,瞪圓了眼睛回頭問。
「在問我之前,不如先給我好——好——地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是這副樣子。」千緒咬牙切齒地微笑,「還有,那個一身黑戴墨鏡的胖子是怎麼回事,東京現在槍/支這麼泛濫了嗎?還是說日本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槍/支合法了?」
柯南在她恐怖的表情和一連串的質問中瑟縮了下。
於是,等到柯南和博士將關於組織的前因後果明明白白講給千緒之後,已經到了他該上學的時間了。
「我今天請個假,就在博士家補覺了,晚點我自己回事務所。」柯南打了個大哈欠,「姐你的房間應該有定時打掃,你就回去睡吧。」
千緒聽完他捅的大簍子,已經懶得理他了,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家,一頭撲倒在床上。
明明身體已經累得動彈不得,大腦卻還因為剛剛聽到的消息而無比清醒。
工藤新一惹上了一個勢力遍布全球的恐/怖/組/織……
而從今晚的遭遇來看,她一/夜/情的對象大概也許,就是那個組織的一位成員。
這兩個消息輪番在她腦海中徘徊,說不清哪個更震撼一些。
男人離開車站前,千緒明明白白地聽見了另一個人在叫他「萊伊」。
rye。
黑麥威士忌。
按照柯南的說法,黑衣組織裡所有人都是用酒名做代號,而能取得代號,本身就是實力和地位的證明。
從他和琴酒說話的方式來看,兩人是平級,而琴酒毫無疑問是組織的高層。
可他卻在琴酒的麵前掩護了她。
……為什麼?
千緒輾轉反側,直到過了中午,才在疲倦和未倒過來的時差的雙重影響下,沉沉睡去。
這一覺就睡到了深夜。
起來時,四周一片安靜。
一天沒怎麼進食,千緒餓得飢腸轆轆,扌莫著癟癟的肚子下樓覓食。
工藤宅許久沒人居住,冰箱裡自然不可能有吃的,這麼想著,千緒還是懷抱一絲希望打開了冰箱。
那裡竟然放著一份便當。
她眨了眨眼,把淡粉色的便當盒取出來,在上麵看見弟弟熟悉的筆跡。
【小蘭聽說你回來了,在倒時差,擔心你不好好吃飯,特意做了便當讓我帶過來。來的時候看你睡得像頭小豬,我就沒叫你,好好休息。——你弟】
難得的乖巧。
千緒笑了下,把便當盒送進微波爐,簡單加熱之後,在餐桌旁坐下,快速解決。
變涼後重新加熱,便當的味道被破壞了許多,但依舊無比美味。千緒默默誇贊了兩聲小蘭的手藝,將便當盒沖洗乾淨,送進洗碗機,
準備過兩天去事務所拜訪時還回去。
洗碗時她趴在窗邊看了一眼,隔壁的阿笠宅燈光也熄滅了,博士這個年紀,撐不起連續兩個晚上熬大夜。
周遭萬籟俱寂,偏偏千緒睡了一天,這會兒毫無困意。
在回到二樓洗了個澡,她琢磨著要不要去體驗一下東京的夜生活,又有點犯懶,乾脆往書房走去。
工藤家人的習慣之一,覺得無聊和無事可做的時候,就去書房找找樂子。
要按下門把手時,千緒聽見裡麵竟然傳出輕微的動靜。
她下意識放輕了動作,疑惑地豎起耳朵,隔著一道門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響。
有一下沒一下,如果是小偷,不可能這樣膽大。
所以,是柯南送完便當之後沒走,留在這裡看書了?
她回想起小時候弟弟總偷偷跑到書房看書到半夜的場景,提著的心放了下去,直接推開門,「我說,你別忘了自己現在可是個小學生……」
千緒故意作出的微怒表情凝固在臉上。
父親的扶手椅上坐著道熟悉的身影。
一共也就見過兩麵,其實並不算熟悉,但……誰叫他們昨天才剛剛見過。
萊伊穿著一身黑,一副淡定閒適的模樣,端坐在書房正中間的椅子上,手裡還拿了本《血字的研究》英文原版。聽見千緒忽然闖入鬧出的動靜,他從手中厚厚的小說中懶散地抬起眼。
皎潔的月光透過圓形天窗,灑落一室清輝。
千緒直到這時才有功夫好好打量他。
那一頭及肩長發被剪短,令萊伊整個人的氣場變得更加鋒銳悍利,綠眸像天然帶著冷感的翡翠,在月光下顯得清透而凜冽,望向她時就像獵手透過狙擊鏡瞄準了獵物。
千緒不自覺地感到呼吸困難。
她看見他口袋隆起的弧度。
他隨身帶了槍。
千緒在萊伊向著自己走過來時後退了一步,喉嚨有些乾,「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昨天之前,她還隻是個普通學生,根本沒想過自己會和恐/怖/組/織扯上關係。
而此時的千緒卻回想起那具被拋棄在晚秋寒夜中的屍體。
「為什麼我每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都在發抖?」萊伊不答反問。
他停在她麵前,若有所思。
但那冷靜的語調還是讓千緒打了個寒顫。
緊接著,她反應過來。
昨天和今天,她發抖是因為害怕,而第一次見麵時的顫抖卻是因為……
恐懼短暫地被淡化,千緒的嘴唇翕動了下,沒發出聲音。
萊伊的心裡卻自動補上配音。
那天在小巷裡,她艱難地作出決定之前,偏過頭罵的那一句髒話。
明亮的大眼睛乾淨澄澈,看著懵懂無害的姑娘在罵人時卻毫不猶豫,萊伊細心地留意到這些有趣的小小反差。
後來再去紐約時,他「從別人口中聽說」那晚酒吧裡還發
生了另一場案件。不過傳聞中的受害人非常勇猛,極其高效地收集完證據之後,將加害者一個不落地送進了局子,一時引得參與辦案的眾人津津樂道。
「後來有一次,好像是有份文件需要她確認簽字,就打電話讓那個姑娘來了警局一趟。」fbi的同事在工作中途閒聊,笑著談起這件事,「她當時竟然是穿著學士服來的,裡麵的禮服裙超級漂亮……好像還是某某大學的高材生!」
對方用誇張的語調稱贊。
說完,想起什麼,掏出手機來,「對了,她說要感謝我們,臨走前還和我們合了張影。」
赤井秀一猝不及防地再度看見那晚的女孩。
合影那天是秋冬季節裡少見的陽光燦爛的天氣。工藤千緒穿著黑色的學士服,脖子上掛了顏色鮮艷的榮譽繩,那一撮桀驁不馴的劉海頑強地從尖尖的帽子邊緣探出來。她笑的時候眼睛彎得像枚小月牙,笑容明媚。
赤井秀一卻忽然想起那雙漂亮的藍眸裡升起水霧的樣子。
他在繚繞煙霧中不動聲色地垂下目光。
「每次看見這種青春活力的學生,就會覺得自己的努力是有意義的,不是嗎?」同事感慨,「我們這樣拚死拚活,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在陽光下好好享受人生啊。」
身邊的人吞雲吐霧,似乎是懶得搭腔。他想了想,覺得這位年輕有為的赤井長官多半是對這種上了年紀才會有的感慨無法共情,撓撓後腦,「呃,我就是隨便說說……」
話音未落,他看著赤井秀一沉默地按滅煙頭,忽然一笑,「確實很漂亮。」
同事愣了下,「長官,你說什麼?」
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禮服裙的話題早就結束了!不要破壞氣氛啊!」
……
此時站在工藤千緒麵前,赤井秀一的心情並不愉快。
昨天結束和琴酒搭檔的任務之後,他調查了一天關於「工藤新一」的事。一旦察覺到組織名目上已被某人確認死亡的工藤新一其實還活著,並且變成了小孩,那麼要連蘿卜帶泥挖掘出atx4869和雪莉事件的真相就變得相當簡單。
也正是因為調查得如此順利,昨晚江戶川柯南的莽撞舉動才會顯得格外荒唐。
赤井秀一回想起昨晚琴酒發現的那個簡陋至極的發信器,沉下臉色。
如果昨天他沒有恰好和琴酒一起出任務,且在任務結束之後被發現不對勁的琴酒帶去那個地下車站,工藤千緒和工藤新一很可能都會被琴酒毫不猶豫地處決。
赤井秀一的左手始終放在大衣口袋裡,千緒的視線不自覺就往那裡瞟,知道沒辦法強取,她乾咽了下,語氣放輕,「昨天……謝謝你。」
「萊伊」冷淡地反問,「謝什麼?」
千緒一時語塞,「謝謝你,沒有動手。」
「沒有動手隻是因為我很好奇——」
對方順理成章地接上她的話,冷著臉上前一步,語調平靜,千緒卻感受到隱隱的威脅,「工藤新一是已
經被組織確認死亡的人,為什麼會變成七歲小孩的模樣,出現在他姐姐的身邊?」()
聽見弟弟名字的那一刻,千緒的臉色唰得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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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識到麵前的人已經發現了真相。
那個她昨晚才剛剛得知的,關乎弟弟、灰原、博士以及無數人生死的真相。
「如果昨晚動了手,死去的隻會是江戶川柯南。關於工藤新一還有那種藥物的秘密,就會隨著那孩子的死亡將被永遠埋葬。」赤井秀一嗬笑一聲,意味深長,「你說,我又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故意釋放出屬於組織成員的危險氣息,看著千緒明亮的藍眼睛在威脅下逐漸暗淡。
這就對了。
接下來隻要隨便找一個借口,外加幾句威脅,就能要她帶著那位冒失鬼弟弟遠離這件事,離得越遠越好。剩下的,他會解決。
組織的水太深,不適合隻會玩偵探遊戲的未成年來蹚。
赤井秀一垂眼看著千緒。她僵硬地站在那裡,被這突如其來的令人措手不及的一切震住,臉頰失去血色,像一具蒼白的、破碎的人偶。
上一次這樣麵對麵,是她眼神閃躲,語氣中卻帶著期待,局促地說出那一句,「因為你才是我喜歡的類型」……
赤井秀一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他並沒有因為這延遲認識到的心動而改變主意。
千緒蜷起指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們?」
這話問得很幼稚,像每個電視劇裡臨死前拚命求饒的炮灰。千緒估算著兩人懸殊的力量差距,又回想起那晚看到的他身上遍布的疤痕,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從對方手中奪過槍,心中的壓抑更重一分。
在幾乎將人壓垮的沉重情緒裡,千緒卻莫名回想起昨晚分別前,指腹碾過耳垂時那近乎溫柔的觸感。
也許並不是全無希望。
赤井秀一沉默兩秒,「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和我談條件?」
他聽出她嗓音裡又有些抑製不住的顫抖,就像那天來搭訕時一般生澀,但很快就被她掩藏起來。
不知道她是從哪一刻開始改變了策略,千緒放輕聲音。
「那天晚上,你不喜歡嗎?」
她沒有看他,低頭,不知望著虛空中哪個點,指尖搭上赤井秀一的衣服前襟,揉出一圈漣漪。
「這間房子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住。」
「你隨時都可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