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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睡了。蘇格蘭看著膝蓋處的人,又看了看一旁的空碗。
這麼大分量的拉麵。
可看著對方閉眼的模樣,伸出的手又收回,放在兩側,盯著前麵的牆壁發呆。
這一看,就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牆麵上的痕跡,一道道雜亂無章,自上而下,以細長梭子形狀呈現在他麵前。
雖然說人類也可以經過刁鑽的手法達到這一步,可這大麵積的延伸,就不可能是人類做的。
也沒有哪個人類的抓痕一次有七道的。
每一次抓痕都很深,至少是人的指甲做不到的,更像是什麼七根利器劃出的。
可這屋子裡,沒有利器的痕跡。
這間屋子一覽無遺的情況,壓根找不到藏利器的地方。
更別說七把。
「不要深究噢。」
蘇格蘭順著聲音低頭,本以為在睡覺的人,直勾勾的盯著他。
剛才一瞬間的柔軟仿佛是錯覺一般。
「我隻是……」
剛開口,神穀栗便抬起手指擋住他要說出口的話。
「你知道小明為什麼會死的這麼快嗎,因為他像自己名字一樣,喜歡探究個明白。」
小明是誰。蘇格蘭絞盡腦汁愣是沒想到人選。
「哇哈哈,開個玩笑。」
雖然這麼說,神穀栗並沒有做出開心的表情,而是一板一眼的。
冷笑話配上他這副表情,並沒有轉移話題的功效,反而讓蘇格蘭更在意了。
這個臥底真是。神穀栗伸出另一手貼上了對方的脖子,往下一壓。
「怎麼,你很好奇。」
嗚哇,柔韌性這麼好嗎。神穀栗在心裡忍不住稱贊。
蘇格蘭壓根說不出話,嘴巴正被對方用手堵住呢。
而此時的神穀栗直勾勾的看著他。
脖子又酥又麻,那正是神穀栗來回撫扌莫的地方。
口齒間呼出的熱氣,直接暈上了蘇格蘭的耳後。
「……我隻是在完成組織發放的任務。」
看著蘇格蘭這副樣子,神穀栗忍不住笑出聲,眼角因開心而逼出了一絲潤意。
在這個組織,「真酒」也好,「假酒」也罷,都不該有那些惻隱之心。
組織也好,副本也罷。那些都是無用的東西。
神穀栗將蘇格蘭猛地往後一推,轉身麵對。
「誒?」蘇格蘭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神穀栗傾身摁住。
沒有人開口說話。神穀栗將手撐在蘇格蘭的頭兩邊,燈光閃了閃,他低聲重復兩個字,笨蛋。隨即貼在蘇格蘭耳邊,壓低聲音:「都到了這個地方,就把你的善意埋下去,越深越好。」
在這種地方,暴露出善意有什麼好處,隻會多個……比如他這樣的累贅。
要是沒有他就好了。
盡管隊友的死亡與神穀栗無關,他還是在責怪自己,把隊友們死亡的責任背負在自己身上,用所謂的負罪感將他們死死釘在腦海裡、內心裡、記憶裡。
開心的記憶可能會消失,但是負罪感不會。
要將這一切全部背負下去。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
而現在,有個人在主動靠近自己。
神穀栗茫然地看著對方,像是透著他看其他人,聽到自己輕飄飄的聲音響起:「為什麼要管我。」
撐在床上的手在微微發抖。
這種問題蘇格蘭已經回答過了:「因為是組織分下來的任務。」
他看了蘇格蘭良久,緩緩道:「那就離我遠一些。」
這樣就好。
神穀栗想要站直身子,蘇格蘭伸手過來握住他的手:「我說不呢。」
神穀栗愣了愣,他在說什麼,身子有些僵硬,下意識想掙脫開,又被他緊緊握住,猛然一扯。
燈再次閃了閃,又啪的一下滅掉,四周暗下來,神穀栗也落入蘇格蘭懷中:「別想這麼多。」
「你會死,真的……」
無關其他,這樣的神穀栗,他實在是沒辦法放任不管,況且選擇來到組織當臥底,早已做好死掉的準備。
若是真的不幸死掉,能救下一個人也不算遺憾離去。蘇格蘭打斷他的話:「我不會放棄你的。」
溫柔的對待搞得神穀栗有些崩潰。
為什麼總是對他這樣的人這麼溫柔。忍不住地閉眼,聽著身下心髒跳動。
放在紙堆還是不穩。飯盒「哐當」落地,神穀栗咬住舌尖,通過疼痛讓自己清醒,猛然掙脫:「隨便你。」
美夢擁有過一次就夠了。美夢破裂也是擁有一次就夠了。
房間暗下來,可神穀栗依舊能看清楚對方站著對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