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報仇(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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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大臣都被紀雲川的舉措驚得連忙就要上前去,周圍錦衣衛也急匆匆想上前去按住他,可他們都被紀羽一個抬手給攔住了。

隻見紀羽試探著抬手扌莫了扌莫自己被砸到的臉,自嘲地笑了一聲,俯身撿起那道聖旨,展開來看了看,呢喃著說:「我還當你會心生歡喜……」

紀雲川聽到這話都氣笑了,他嗤笑一聲,罵道:「你要囚我第二回,還想我心生歡喜?紀羽,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做這些會不會是為了讓我恨你,而不是你口中所謂的挽回我。」

聽到紀雲川這樣說,紀羽有些急了,他慌忙上前一步想靠近紀雲川,伸出手卻被對方躲過。他看著眼前人隻覺心頭刺痛,他痛苦地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後終於是點了頭,他說:「是,我是這樣想過。你這些日子裡隻想著遠離我,不愛我也不恨我,我很怕,很怕你一走開……一走開就把我給忘了。」

紀雲川皺起眉,咀嚼著紀羽這些話,約莫明白對方的意思,嗤笑一聲,說:「你在我身上留下的那些痛楚,倒沒那麼容易忘掉。隻是人總是趨利避害的,我不想被困在你身邊,又對你沒有那般的恨,這才選擇了遠離。」

紀羽隻聽了自己想聽的那部分,他抬眸看著紀雲川,問:「你的意思……是沒想忘掉我?」

紀雲川翻了個白眼,別過頭去一副不願意看紀羽的樣子,說:「你這耳朵隻能聽見自己想聽的嗎?」

紀羽沒有否認,他太想要紀雲川回來了,為此他不惜用強權逼紀雲川回來。他知道紀雲川對每一個人都很心軟,他知道紀雲川一定會為了榮國公夫婦不因「世子魏雲川」抗旨受牽連而咬牙同意這件事。

紀雲川永遠不會心甘情願向他低頭,隻會一次又一次因為別人而屈服於他……是為了別人,從來沒有一次是為了他。

紀羽自嘲地笑笑,一雙眼直盯著紀雲川看,他從前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為紀雲川更在意旁人而嫉妒到瘋魔。

他看著紀雲川為了親近的、不親近的人妥協,看著紀雲川看向別人時冷硬卻帶著善意的目光,想起紀雲川見到自己時的冷漠與每一聲嗤笑,想起紀雲川看向自己時恐懼且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模樣。

他好嫉妒,好想紀雲川也如對待旁人那樣對待自己,好希望紀雲川給他的特殊是愛,而不是恐懼或是惡心。

紀羽眼底暗了暗,抓住紀雲川的手腕,將他的手腕抓到唇邊親了親。

紀雲川看著對方的動作隻覺眼前此人多少是腦中有疾,可沒等他說什麼,便聽見紀羽說:「我不會放你離開的,往後你想要什麼都可以……除了離開我,我什麼都能給你。」

紀雲川冷眼看著眼前這仿若被求而不得逼瘋的男人,冷笑一聲,揚起下巴,問:「若我要你的命呢?」

紀羽聽到這話竟是半點都不意外,神色間甚至多了幾分高興來,還笑出聲來,又是輕口勿他的手腕,說:「那我們可以……可以一起去死。」

紀雲川哪裡能想到紀羽瘋魔到了這種程度,他後退一步想與對方拉開距離,卻因為紀羽的手勁太大根本掙脫不開。他沒有辦法,隻那天那個放棄掙紮選擇看向紀羽,問:「就算我會因此恨上你,你也要強留於我嗎?」

紀羽聽著這話,眼睛亮了亮,當著大臣們的麵將他拽進懷裡,笑著說:「你恨我……那多好啊,沒有愛哪裡來的恨,你肯恨我也是極好的。」

紀雲川發現自己完全沒辦法與這個瘋子交流,最後隻能選擇放棄在大臣麵前掰扯這件事。可紀羽並不想停下來,他抓著紀雲川的手不肯放,還將人緊緊抱住,環視一圈下邊滿臉著急的大臣,他笑了一聲後突然扣住紀雲川的後腦勺,一個激烈又纏綿的口勿就這樣落了下來。

紀雲川用盡力氣去掙紮,卻根本掙脫不開,底下的大臣想上來阻攔,卻被錦衣衛死死攔住。

而底下的霍文遠一邊著急,一邊看著上邊的人心中覺得奇怪。

這魏世子與紀雲川生得極像,紀羽拿他做替身是很有可能的。可這人舉手投足間又像極了紀雲川,像極了紀雲川在他身上活了過來。若是這般……那紀羽的異常之處也不是不能解釋。

原本紀羽瘋了一樣要方士用異術為紀雲川招魂,可上元那日之後卻突然將方士遣散,聽說那之後紀羽三天兩天往魏世子身邊跑,甚至還在魏世子當值的時候跑去找人家,一副做了什麼錯事隻求對方原諒的樣子。

紀羽從前與魏世子甚至都沒見過麵,便是求原諒,也不可能是對著魏世子。可若那人並非魏世子……或者說那殼子裡的人已經換成了紀雲川,那一切就有了解釋。

霍文遠突然就想起那日上元燈節,他與解三娘還碰見過榮國公夫人和魏世子,那時他並不知道魏世子就是紀雲川,若他知道……若他知道,定然幫紀雲川好好兒躲藏起來,不再叫紀羽發現。

其實霍文遠對紀雲川是有些愧疚的,那時候紀雲川朝自己走來,當自己是可信任的人,可自己卻因為紀羽的威脅而退縮了。

他在紀雲川最需要有人抓緊自己的時候退縮了,讓紀雲川一個人去麵對如狼似虎的紀羽和那些個捧高踩低的宮人……

也許退縮的他在紀雲川看來也是幫凶。

他還聽說紀雲川是被凍死的,那紀雲川死的時候可怪過他退縮?

可惜如今霍文遠再如何後悔也不頂用了,他不僅當初退縮了,後來也沒早些認出紀雲川來,叫紀羽搶先發現才導致了今日這般局麵。

也許紀羽發現紀雲川這件事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但他這個時候突然就想,若他早些發現,是不是紀雲川今日就不會在文武百官麵前被按在懷裡這般羞辱。

紀雲川沒去看底下的大臣,他一心想推開紀羽,想讓對方不要在福寧門議政的時候發瘋。可紀羽根本不肯鬆開手,仿佛在訴說著自己不肯對他放手的決心。

等到紀羽好不容易將紀雲川放開,他才能夠喘著氣猛然推開對方,後退幾步拉開距離,眼圈因為方才那激烈的口勿正發著紅,一口氣也還沒順下來,便瞪著紀羽顫著聲笑起來,說:「你可真是個瘋子。」

紀羽定定地看著他,輕笑一聲,說:「不這樣可留不住你,我的雲川,我不會放手的。」

紀雲川嗤笑一聲,轉頭掃過在場大臣們,在魏鬆那滿是著急地臉上停留一瞬,隨後才朝霍文遠看去,正好看見對方眼中濃濃的擔憂。到底是多年伴讀,他隻一瞬便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霍文遠這是認出他了……

紀雲川別開眼沒看再看霍文遠,想著不再在大庭廣眾之下與紀羽糾纏,剛轉頭要對紀羽說什麼,便直接撞入對方盈滿妒火的眼中。

紀羽這是……醋了?總不能紀羽是真心喜歡他吧,紀雲川心裡一想都覺得好笑。

隻見紀羽上前一步,皺著眉一副馬上要下令殺了霍文遠的模樣,驚得紀雲川也是眉頭一皺,上前朝他伸出手。可在觸碰到他的手臂前紀雲川卻是下意識的猶豫起來,心中有那麼一瞬間是掙紮的,最終卻還是顫著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紀羽被紀雲川這麼一抓住,也將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沒再去看旁的人。對於紀羽來說,旁的人統統都不重要,如今的紀羽隻在意紀雲川一個人。

所以紀羽看向紀雲川,眼神熾熱地看著他,眼中隱隱藏有一絲期待,等待著他究竟想對自己說什麼。

可他看起來並不像是要與紀羽說什麼好聽的話,瞧著神色依舊冷冷的,方才尚未緩過氣來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換來的是比從前還要冷的一副模樣,他說:「我不當皇後,你也不許動任何人,至於……至於留下來的事情,隨你。」

紀羽死死盯著紀雲川看,咀嚼著方才紀雲川說的話,確定對方是答應留下來了,臉上終於露出真心的笑容來。他反過來握住紀雲川的手,一遍遍告訴自己紀雲川願意留下來就是好的,往後還有好多好多的時間可以讓他們來培養感情,即便如今紀雲川不願意接受他,往後那樣長時間的相處下,紀雲川也不至於一直都隻是恨他。

就這樣,紀羽將紀雲川打橫抱了起來,也不管上不上朝了,徑直往福寧宮的方向走去。

紀雲川直覺不好,但被抱在紀羽懷裡的時候他也不好亂動,免得一不小心摔出個好歹,紀羽這瘋子到時候又要沖著無關之人發脾氣。隻是不亂動歸不亂動,紀雲川還是抬眸去看紀羽,冷聲道:「我隻留下來,可沒叫你碰我。」

紀羽腳步一頓,垂眸去看紀雲川,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得紀雲川冷笑起來,罵道:「方才那麼威風,如今怎的知道示弱了?」

這話說得紀羽到了嘴邊的話都吞了回去,隻苦笑著看向紀雲川,一路走進福寧宮,將他好好兒放到榻上去之後,才小心地說:「我方才……我方才隻是太怕失去你了。」

紀雲川冷眼看著紀羽,說:「你強逼著我留下來才會失去我。」

紀羽並不這麼覺得,他抓著紀雲川的手不肯放,說:「可我將你抓在手裡了,從此你隻能看到我,時間長了自然會愛上我的。」

這話聽得紀雲川都氣笑了,他瞥了紀羽一眼,說:「若你不這般困住我,興許往後我還能想起……想起你那可能隻有一丁點兒的好,可你這般困著我,我就隻能瞧見你將我困住,隻會愈來愈惡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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