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170.十九段,武帝,明心見道,幻視(7.8K字-求訂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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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很大,其城牆之長,足有兩千餘裡。

與這城牆相合的「老魯」是龍城明麵上的老祖。

但是,「老魯」的存在並不會給北莽人帶來什麼威懾,他隻是告訴那些入侵者:想要打,就要守我大炎的規矩!想入侵大炎,得破了城再說。

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這龍城攔得住北莽傾巢而下,卻攔不住灰河渡舟,攔不住那繞了數千裡地潛入到腹地的北莽士兵。

正是這些,才導致了玉京受襲的一幕。

此時

夢師禦領著三萬玉龍營,駐守在這龍城的西五段。

龍城被劃分成了十九段

地形開闊的地方,就需要軍隊駐守。

地形狹窄的地方,則需要強者鎮守。

十九段,每一段長度都不等。

譬如西五段,長一百多裡,就算三萬軍隊駐防,也是人員很少了,隻能通過城外斥候返回的信息而及時到位。

而這種長距離的地界最容易召來敵襲。

至於東九段,卻是隻有不過五裡之地,那裡的對麵是一條名為「赤月」的大河,北莽人不可能從赤月河來攻城,但卻是北莽強者入城最好的選擇。

而這十九段龍城裡,最長的則是中段。

中段足有三百裡,麵對著最開闊的北方。

在這裡的城牆上,隻有一個坐在城頭喝酒的男人,男人叫張風,他曾是「大將軍」趙溫玄的結拜大哥。

夢師禦沒有立刻去拜訪他,而是領兵來到了西五段,然後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指揮著玉龍營完成了與前麵老兵的交替,同時走遍了這一百多裡的路程,細細看了每一處城牆,又看清了遠處的地形,繼而調撥了不少兵械,將兵械放在了合適的地點。

其中最普遍的軍械,大抵是「神風弩」。

這種「神風弩」的每一根弩箭上都有玉京學子,甚至是李太傅所書的「大風符」,射擊距離極遠。

而高級貨,則是「風鵬弩」。

「風鵬弩」的出現源自於風鵬符,弩身倒是沒什麼,堅固一點就好,而弩箭才是風鵬弩的核心,其主材料正是一張風鵬符。

而又因為這風鵬符是李太傅去年年末才發明的,所以數量不多。可不多歸不多,至少沒斷供。但自李太傅在夫子軍神反叛之戰中受了重傷,這符便是停了許久,由是更顯稀缺。

「風鵬弩」威力遠勝「神風弩」,是這龍城十九段上的搶手貨。

夢師禦也就是有著「皇妃」和「趙溫玄之女」的麵子,這才能隻調走了十二架「風鵬弩」,每架配箭五十。

隨著這些弩被安放到了正確的位置,夢師禦才舒了口氣,一時間,疲憊襲來。

這讓她旋即又嘆了口氣。

旁邊親兵不解,問:「將軍,為何嘆氣?」

夢師禦道:「當年那寫這符的人,天天和我見麵早知如此,就問她多要些符了。」

親兵道:「我聽說過,那時候李太傅總是來麒麟閣教陛下讀書呢。」

夢師禦露出回憶之色。

不過,她總覺得李太傅並沒怎麼教陛下讀書,反倒是兩人天天在扯字帖的事。

「陛下雖不擅武道,但卻是真正的文道天才。」夢師禦有些自豪,「他創出過兩種字符,井字,殺字對了,陛下還會冰字符。」

親兵道:「殺字符我知道,我們營裡的文書都盛贊陛下呢說陛下此字功在千秋,讓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從此抓起了刀。

不過井字符好像是陛下的頓悟符吧?

那符字,也許除了陛下沒人能寫了」

「嗯。」夢師禦應了聲,疲憊讓她的思緒有些飄遠,她回憶起了那位還在宮裡等她的文皇帝,心中喃喃出一句:大戰未起,末將安好,君莫掛念

君自然未曾掛念夢將軍。

因為君,現在尚且自顧不暇

嚴格來說,這位君從大宗師的第三境突破到第四境,也就花了幾天時間。

而代價是,魔夫子和元先生

君把兩人榨乾了,利用心魔,瘋狂提升。

這豈非魔道中的魔道?就連那創了《噬命魔功》的魔頭見了怕都要直呼「老祖宗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有所得。

必有所失。」

聲音依然平靜,可卻藏著些莫名的躁意。

夏閻壓著心頭沒來由的躁意,握著槍,在龍城之外的黃沙地裡飛快掠行。

他在開視野。

無論戰不戰,先把視野都開了再說。

長河,落日,孤煙,灰霧,詭物,暗沉的天色好似穹廬在壓下

他如此開著視野,一開就是足足三天時間。

第三天的時候,暮色如血。

夏閻在一處偏僻的草地上,而他意外地遇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他連名字都不知道,但印象卻比較深刻,是麒麟閣的老宮女。

而在他發現老宮女的時候,老宮女也發現了他。

但現在的他,卻並非自己的模樣,而是一個隨便什麼人的模樣

長草如刀,在荒蕪的大風裡烈烈而動。

老宮女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長槍上,而他的視線也落在了老宮女的佩劍上

「你看起來,不像北莽人。」老宮女看著對麵平平無奇的男人,隻覺這男人麵善,有種「此子絕非壞人」的感覺。

夏閻道:「你也不像。」

「那就此路過,便當不曾相遇,可好?」老宮女問。

夏閻點點頭。

兩人同時偏了偏角度,錯開而行,漸去漸遠。

隨後,夏閻忽地又調轉了頭,開了「隔絕罩」,取出一個繚繞著黑煙的小錘子,又取出一個梭子般的紅線。

熟練地利用【天魔的小饋贈】和【紅線錨點】,迅速獲得了個【黑線錨點】,繼而快速追了上去。

不得不說,老宮女還是很謹慎的,她雖然覺得剛剛遇到的那個男人不像壞人,但在和夏閻錯開後,還是迅速地調整了前進方向。

但是,她所往的方向依然是夏閻開了視角的方向。

須臾間,夏閻化作水鬼態,一個穿梭就來到了她身後,悄悄地把【黑線錨點】往前一送,小心翼翼地送向了宮女體內。

他要尋羽化的機緣,就必須「多經歷些事兒」,

可「苟道」使然,他又不想自己去冒險,

「天魔之道」讓他狡詐,故而讓他作娟狂狼顧之態,去而復返。

然而,老宮女卻極為不俗,就在【黑線錨點】無聲無息地滲透她衣衫,即將觸碰到她肌膚時,她忽地「嗯?」了一聲,繼而周身一層琉璃般的色澤乍現。

彭!

【黑線錨點】被擋在了外麵,無法寸進。

就在同一時刻,老宮女拔劍,出劍,也不見轉身,可身後卻是一道淩厲的劍氣顯出一輪鐮刀似的璀璨大殘月,往後颯颯割出。

簌簌簌簌!

先是數裡長草紛紛彈起,

緊接著,便是周邊詭獸紛紛靜住

再接著,地麵泥土好似被某種巨獸低空碾過,而開始出現一種即將粉碎的爆發之兆。

下一刻

轟轟轟轟!

長草,詭物,泥土皆是爆裂,齏塵漫天。

一劍之威,竟至於斯。

夏閻也被逼的顯出身形,他雙手持槍,正作防禦姿勢,而和他一起持槍的還有數道幽幽詭影,其中三道猶為清晰,分別是那恐怖的男人,端莊的女子,以及陰沉的小男孩

「雖入魔道,但卻是驚才絕艷的槍法。」老宮女盛贊了一聲,同時敵意竟是稍稍放緩。

為何?

一來,北莽人沒有用槍的,因為槍曾被北莽的幾位狼主嘲笑過,大抵說這槍是木竹竿兒,一折就斷,是溫柔鄉裡男人用的花裡胡哨的東西,真正的男人該用狼牙棒、巨刀、重錘之類的兵器。此人用槍,便不是北莽來的。

二來,此子眉目善良,不像是壞人。

於是,老宮女停下了動作,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那【黑線錨點】,略作掃動,驚奇地「咦」了一聲,然後停下動作,皺眉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是想用這東西定位我,然後知道我去哪兒麼?」

夏閻身後諸多詭影消失,他心底暗暗意動,是真沒想到這老宮女竟這麼強,於是道:「隻是有點好奇北莽即將南下,為何偏偏有大炎的女子往北而去?」

老宮女看盯著那【黑線錨點】看了看,除了色澤之外,這分明就是繡姬本命法寶的次級衍生物,能夠擁有繡姬次級衍生物的顯然和繡姬關係不淺。

她神色動了動,道:「你懷疑我是細作?」

夏閻愣了下。

嗯?原來我是這麼懷疑的麼?

心底雖是愣了下,但卻還是正色道:「正是如此。」

老宮女有些失笑,看來算是誤會了,不過還得繼續聊聊,於是她道:「這是我一位故友的東西,為什麼你會有?」

「你的故友叫繡姬,是麼?」夏閻道,「她也是我的故友。」

老宮女道:「那你是誰?」

夏閻一字一頓道:「夏閻。」

老宮女愣了下道:「閻大人?」

她雖然早早地離開了玉京,但在與龍城那位刺皇相見後,卻是了解了很多事

「是。」夏閻應了聲,然後道,「我在尋道,順帶殺了一些北莽賊。」

老宮女心念一動,忽地想起一樁之前令她疑惑的事,便道:「明霜山裡的那些北莽賊是你收拾的麼?」

夏閻道:「是。」

說罷,他暗暗將昴日紅珠存入儲物袋。

就在昴日紅珠消失的一瞬間,四周區域陷入了宛如亡者國度般的死寂。

地下傳來窸窸窣窣的怪聲音,草裡有著遊動、蠕動、爬動的聲音

大地好像被剝了一層皮,正有五彩斑斕的點在浮出。

夏閻又迅速地收起了昴日紅珠,然後道:「我的本命法寶正是吸引毒物。我隻需靜靜地站在北莽兵中間,他們便完了。」

曹瓊是真的被驚到了。

天下竟有如此坦率之人?

這就把本命法寶告訴她了?

而且,這人還隻身來北境,暗中幫大炎殺敵,卻又不留名實在是品格高尚。

曹瓊肅然起敬,又覺一見如故,便溫聲道:「老身名為曹瓊。」

繼而又道:「閻大人所為,老身佩服,老身來此絕非細作,而亦是要殺北莽賊。」

夏閻道:「我聽繡姬說過,麒麟閣裡有一位劍道強者,於數月前離去」

曹瓊道:「正是老身。」

兩人互證了身份,紛紛收起兵器,再無敵意。

繼而相伴行走。

曹瓊問:「以閻大人你的能耐,竟是還未尋到自己的道嗎?」

夏閻問:「你尋到了嗎?」

老宮女道:「老身亦在尋。」

夏閻頓時愣了下。

敢情玉京城裡的兩尊BOSS都藏在皇宮啊這不是四階宗師進無可進,是無法達到進入到這一步的。

可這BOSS已經活了至少千年了,竟是還沒尋到自己的道?

這麼難麼?

夏閻想到自己羽化遲遲固化著,心底煩躁越盛,不過現在恰是個機會。

許多問題他無法問繡姬,但卻可以問這老宮女。

夏閻便停下,行禮,作揖,然後才道:「我想請教,怎麼才能尋到自己的道?」

老宮女見他居然行禮,有些好笑,又見他不似作偽,更覺有趣,便道:「不必與我行禮,隻是些小事閻大人若是無事,便隨老婆子我走一程。老婆子也好講給你聽。」

「好,左右無事,便走一程。」夏閻應道。

兩人相伴而行。

老宮女道:「想要尋到自己的道,就需要問心。

可這心,卻不是在家中坐著就能問出來的。

人心蒙塵,需得多去遊歷,用天地擦去心中浮沉,然後得見本來心思。

據老婆子所知,每個人的道都不同。

有的人見了人間疾苦,便提起長刀,立誓斬盡天下鬼王,讓人類能夠行走的疆域變得更廣雖是斬鬼,但卻是『以殺見道』。

有的人想求天人合一,讓自身融於天地,從此無我,繼而羽化此為『合天見道』。

有的人想求第一,便拎著一雙拳頭,立誓戰敗天下群雄,登頂世間最巔峰,鎮壓天下此乃『以力見道』。」

聽到這兒,夏閻忍不住問:「以力見道,鎮壓天下?這可能麼?」

曹瓊道:「可能。

前朝有過這麼一個人,他鎮壓了世間三百年,無人敢違逆他,異國不敢入侵,國內無有動亂,後來他說了句累了,想去天上看看,然後就羽化了。

但再也沒回來。

他是我唯一知道成功羽化的人,再前再後,除了虛無縹緲、無可考證的古書記載,皆是沒有。」

夏閻問:「他叫什麼名字?」

「龐小小」曹瓊道,「他生來比較矮,練了武後又顯得壯實,不像武者,反倒像個又黑又矮又壯的莊稼漢,而他身邊的人都戲稱他小小以至於久而久之,沒人記得他叫什麼。

可後來,他鎮壓天下時,旁人就不叫他龐小小了,而稱他為武帝。」

武帝麼?鎮壓世間三百年

夏閻沉默了下,覺得果然男人的帥不是靠皮囊

「這位武帝,和曹姑娘是舊識吧?」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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