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172.魔心他種,九鬥風流,撲朔迷離(9.9K字-求訂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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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一聲,門扉打開了。

溫煦的陽光和暖風穿入,幽靜的室內好似一瞬間恢復了生機與色彩。

白素璃捧著幾本書走了進來,然後攤開在桌上。

她邊攤邊道:「麒麟閣分明閣和暗閣,暗閣裡藏了不少古書,這些古書大多是殘卷,有的甚至沒頭沒尾,就是幾頁紙。這些天我一直在看這幾本上有說到如何清淨心神。」

她匆匆地翻著頁,把書頁翻好,遞給自家郎君。

夏閻道了聲「辛苦了」,然後接過書。

窗外斜落入陽光,照的紙頁很明亮,可依舊透了幾分古老的氣息。

皇帝輕輕誦讀:「欲要擦拭心神塵埃,便要知此心染塵何處。

欲要知此心染塵何處,就需明悟天下欲念。

此欲念種種以及出處,分列如下。」

皇帝翻頁。

「如下」沒了。

書後麵被撕掉了幾頁紙。

夏閻:

他心中煩躁越甚,狂躁地取過下一本,繼而誦讀:「【欲極無念法】。

欲求心中清淨,需得秘運此法,從此沉淪人間欲海,放浪形骸。

不殺,何以知生死興亡,天地輪回?

不色,何以明陰陽交合,萬物滋養?

待到此欲滔天,自會物極必反,此心清明,

何必舍本逐末,苦苦相尋,往他處求?」

夏閻:

他抓過那書看了看封麵。

沒書名就是一卷古卷。

他把這卷書丟給了白素璃。

白素璃撿起來看了看,認真道:「有點道理。」

夏閻聞言愕然了下,然後道:「小白,你可千萬別學我,不要入魔道

我的那個不是魔道,而是正常修煉。

隻不過修煉速度快了一點點,產生了反噬。」

白素璃露出笑,收起那古卷道:「知道啦,相公,我自己能分得清。

既然娘娘讓我守在這閣樓裡,我總得兼容並蓄,什麼書都看吧?既然老天讓相公來救了我,又讓我愛上了相公,那我」

她微微垂眸,輕聲道:「我,我總得趕上相公的腳步吧?」

夏閻還待說,白素璃又尋了新的古書給他。

皇帝接過,誦讀起來:「【魔心他種之法】。

尋一後輩,傳之以法門,授之以心念,秘種魔心於他心,且令其經歷與爾相似,繼而觀他如觀己待到他墜入萬丈深淵,爾之魔心自然可破,從此領悟。

此後輩為你所教,此為恩情。

此後輩為你所害,此為怨恨。

恩怨相抵,不虧不欠。」

夏閻抓著書卷,「啪」一下摔在桌上,然後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來到了綠柳下,看著粼粼的湖水。

白素璃匆匆跑出,走到他麵前,柔聲道:「對不起」

夏閻道:「這些書有問題。」

白素璃輕輕應了聲:「嗯。」

兩人正說著,忽地心有所感,同時抬頭。

遠處湖麵上,卻見個美婦從禁軍中走過,帶著個少女,牽著男孩上了小舟

是蝶太妃帶著熊孩子,以及失蹤專業戶來了。

片刻後,三人登島。

司馬櫻行了禮,漠然地盯著湖麵發呆,也不知怎麼回事,竟不如之前那般親近皇帝哥哥了。

而蝶太妃則是帶著熊孩子與夏閻尬聊了一會兒,又轉身去船艙裡捧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玉盒,雙手遞奉,笑道:「天氣漸熱,哀家擔心陛下身子,私心裡想著需得些消暑的茶飲。

又擔心每日送膳的下人粗心,就帶了些消暑清心的銀龍牙

這銀龍牙雖非貢品,但卻是哀家娘家從江南雲霧山上新摘的春茶,此番隨著貢品入宮,哀家就急忙為陛下送了些過來。」

夏閻本想隨意收下,但聽聞是江南送來的,便打開玉盒,隻覺一股澹澹的清香從茶上飄出,聞之神清氣爽,而茶葉片片分明,微卷而尖,恰如白色龍牙。

「太妃有心了,不知道太妃送茶而來的娘家人可還在?」

夏閻合上玉蓋,但沒等到答復,再看,卻見蝶太妃正愣愣地看著他,俏臉上浮現出一抹有些迷離的神色。

「太妃?」

夏閻忍不住喊了聲。

蝶太妃回過神來,然後忙道:「陛下,哀家近些日子有些小恙」

「娘騙人,娘明明什麼事都沒有!」熊孩子叫嚷著。

蝶太妃忙道:「娘隻是沒告訴你罷了」

「騙人騙人!娘今早還開心地喝著冰鎮酸梅湯!才沒有病呢!我不要娘生病!」熊大孝子開始給出魔鬼般的助攻

蝶太妃頓時臉白了,然後「刷」一下就跪了下來,「陛下恕罪,哀家教子無方讓陛下見笑了。」

夏閻心裡納悶,不知道這蝶太妃在乾嘛。

「平身。」

他道,「朕想知道太妃送茶來的娘家人可還在玉京?」

蝶太妃見他沒生氣,這才道:「啟稟陛下,哀家那些娘家人已隨江南朝貢官員一同離開玉京了。」

夏閻本是打算給個「返回江南的人」安下【黑線錨點】,然後他可以打開江南的「地圖」,可現在卻隻能作罷了。

隨後,蝶太妃又微微垂首,和夏閻聊了一會兒,便帶著熊孩子和四公主司馬櫻匆匆離去了。

孤舟遠去,夏閻問:「小白,你說蝶太妃她剛剛為什麼要說謊?」

白素璃冷哼一聲:「她動了莫名的心思,不想暴露,自然要說謊了。」

「什麼心思?」夏閻問。

白素璃冷冷道:「她對相公動了些不該有的念頭,在她察覺後,她自己也感到詫異,所以才急忙掩飾。

不過童言無忌,四皇子看出了她的不對,就直接點了出來。

所以再往後,她便是說話都不敢看相公了。」

夏閻:???

白素璃嘆道:「不過這也不怪她,要怪就怪相公。」

夏閻:「為何?」

白素璃道:「天下風流若有十鬥,相公可獨占九鬥,餘下人物平分一鬥。」

夏閻沒回答,這一刻,他腦子裡隻有一句話:以後村藥也不能再吃了。

白素璃還要再說,夏閻把玉盒往後拋出,道:「煮茶去。」

「哦!」白素璃捧著茶葉走開了

天色漸暮,茶也涼了。

白素璃坐在閣樓最頂端看書。

夏閻坐在湖邊,他吩咐了傍晚來送膳的宮女,讓她傳來湖邊駐守的禁軍。

今日值守的將領匆匆而來,夏閻讓他執口諭,去皇宮的崇文閣取書過來。

崇文閣是宮裡安放普通文道書冊之處,其書並無什麼高深的

將領領了口諭,當晚就送來了不少書。

夏閻捧書,靜靜誦讀,以求增進「書山」的重量,繼而擦拭心中塵埃,至少能見到他心底的塵埃到底是什麼。

入夜,燭火飄搖。

那白天出現過的可憐兮兮的小男孩未曾再出現。

一陣微熏的風吹入門內,帶著燭火明滅了下。

而夏閻身後卻是出現了數道影子,這些影子被詭異地拉著,或長或短,好似一棵剛剛長出了枝丫的怪異影子樹,在那慘白的牆壁上生根發芽。

可待到白素璃煮了些新茶送進來時,影子樹的所有枝丫全部收攏,化作一道平平無奇的人影,無有任何異常。

夏閻放下手中那本不知哪代的文道名家寫的遊記,再感知了下書山,似乎書山沒怎麼增長。

他自嘲地笑了笑。

「相公,你怎麼了?」

「修行快了,就想讀書也快,但讀書卻是水磨的功夫,心靜不下來,書就讀不進去」

「相公,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夏閻默然了下,沉聲道:「時不待我!」

旋即,他取了茶,分倒兩杯,與白素璃相對,靜靜飲茶。

飲著飲著,夏閻瞥了眼桌上才從崇文閣取來的書,忽地又收回視線,問道:「暗閣裡那些書,還有麼?」

白素璃道:「陛下隨我去看看吧。」

皇帝沉默片刻,慢慢飲完杯中熱茶,隨手將攤開的遊記合起,丟回了那一堆書裡,道了聲:「也好。」

入夜。

夏閻睡了,他發現睡眠或是冥想,放空心神,能夠稍稍緩解心中煩躁。

他修煉速度太快了,現在他要把這後勁給撐過去,而且還要尋到未來的道路。

屋外,白素璃卻一襲白衣,挽著雙刀,在月下等著什麼

片刻後,一艘長舟從遠而來。

奇怪的是,長舟明明空空盪盪,但入水卻很深,那船邊幾乎就與湖水持平了。

待到長舟靠岸,一個魁梧的大漢捧著個沉重的內甲走了出來,月光下顯出模樣,正是負責麒麟閣安全的「六凶之一」——張翳豹。

張翳豹慢慢地挪到船邊,將內甲拋了出去,然後又跟著跳下船,把一個紅色的盒子放到那內甲上,然後道:

「白宗師,你要的星辰鋼內甲,我給你帶來了。

娘娘知道你要用重甲修煉,還讓我把這寶貝給你帶來。」

「這是什麼?」白素璃聲音清冷。

張翳豹道:「娘娘說,這裡裝著兩副搬山銬,一旦戴上,隻需運氣,手腳便要承受極大的壓力,好似有山鎮在上頭。

過去這鐐銬是鎖一些宗師境的囚徒用的,而更早之前,好像是先紀佛門的一些『贖罪派』的苦行僧用來修行的東西。」

「知道了。」

「那末將先走了。」

「嗯。」

張翳豹也是被這娘們冷的沒脾氣了,抱了抱拳,就離開了。

白素璃抓著盒子與星辰甲回到了屋裡,先穿了星辰甲,繼而打開盒子,其中躺著四隻斷裂的鐐銬,以及四把鑰匙。

她取了一隻鐐銬,緩緩地戴在左手上,又取了一隻戴在了右手上,繼而執著雙刀來到了麒麟閣的塔影下。

仰頭見月光,白宗師運氣,欲舞刀。

彭!

睡得迷迷湖湖的夏閻,忽地聽到門外傳來什麼重物從天而落的聲音。

他走出門外,往外瞧了一眼,什麼都沒瞧見。

才摔了個狗吃屎的白宗師悄悄躲了起來,然後默默地取了鑰匙,解開了一個右手的鐐銬

那手腕,依然通紅著。

接下來數日,夏閻都在麒麟閣暗閣裡待著。

他翻閱著暗閣裡的古書。

這裡的書雜七雜八,但大抵有三類。

一類,歷史記載及帝王起居錄;

二類,魔功;

三類,包容甚廣的各類感悟,各類心得。

先說第一類,

這第一類的歷史記載非常亂,甚至還有些地方存在著相互矛盾,其實細想一下也能明白。

史官是需要風骨的,可是在這個詭異的世界,史官有沒有風骨且擱置不說。

可即便有風格,卻也沒用。

因為有時候風骨根本比不上那些詭異的力量。

若真有人不想讓一些事落在紙頭,那除了用強權鎮壓外,還可以動用精神類法門,或是一些其他無可知的力量。

這種事兒是防不住的,更何況大炎的皇帝個個短命,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有工夫來管史官史書記得如何,隻大多掃一掃關於自己的記錄,如果有差的,讓改掉便是了。

第二類,沒什麼好說的。

藏在這裡的魔功,大多與之前那本《噬命魔功》類似,是需要被銷毀的功法,也許皇室舍不得把這些「邪魔外道」的功法毀了,所以才藏在了暗閣。

第三類,就是一堆破爛。

撕撕扯扯,然後留下的感悟都是些「引人向惡」的感悟。

除了這些,還有些詭異的法門,譬如清淨心神的【欲極無念法】、【太上忘情法】、【魔心他種之法】

再譬如改變國運的【藏運法】、【惡鬼搬運法】等

夏閻看了良久,把這些冊子放下,他看了眼白素璃。

白素璃倒是很嚴肅地在看著這些書,甚至還在思索。

「小白,你之前那位宮女有和你說什麼嗎?」夏閻問。

白素璃從書冊裡抬起頭,道:「她隻說暗閣裡藏了些皇室的檔桉資料,和一些見不得人的功法,其他什麼都沒說。」

「這些書有問題。」夏閻沉吟了一下,又道,「好似專門有人放在這兒,就是為了坑人。」

「坑我嗎?」白素璃愣了愣

夏閻想了想,也覺得不對,那個人不可能專門用來坑小白

「這些書最初應該並不是存在暗閣,而是從外取來的。

它們的存在,想來是為了坑一些人,結果坑那些人的書,統一被匯集,又落到了這裡。」夏閻提出了個可能。

「哦。」白素璃點點頭,把書塞了回去,道,「既然相公不喜歡,那我不看了。」

但走了兩步,她忽地道:「相公,你要不要試試【魔心他種之法】?救一個落難將死的孩子,然後給他一個壯闊的人生,最後再毀了也不算良心有愧。」

夏閻愣了下,忽地上前橫抱起白姑娘。

白姑娘也不反抗,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臉上的冰霜化了,稍稍紅了紅,似乎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承受。

夏閻口勿了下她額頭,道:「以後別來這地方了。」

「相公說什麼,素璃聽什麼。」白姑娘把頭埋入了相公懷裡,滴咕道,「若是為了素璃自己,絕不可能用那法子。可若是為了相公,用一用,又有何妨呢?」

啪!

一聲脆響。

白姑娘臉頓時紅了,然後抬頭看向相公,卻聽相公沉聲道了聲:「有所為,與所不為。」

白姑娘燒著臉道:「那那這就是相公的有所為嗎?」

夏閻哈哈大笑,然後抱著她,大踏步走出了暗閣,又按動機關,讓暗閣閉合,再走向大屋。

懷中美人長腿如玉,軟軟噠噠地勾在他臂彎,而嬌軀如水,輕輕縈繞在他懷裡。

白素璃那雙狐媚眼兒越發迷離,春水盪漾,任何男人被這般的春水般的神色包裹著,也都會心底癢癢,恨不得立刻寬卻衣衫,與這美人歡好。

「相公,你最喜歡我哪兒?」白素璃忽地問。

夏閻道:「心靈。」

「噗!」白素璃忍不住笑了起來,相公真是夠不要臉的

「我看你明明是喜歡這雙腿。」她雙腿在那臂彎裡輕巧地來回擺了著,月光下,肌膚白皙如雪。

溫香軟玉,不過如此。

話音挑逗,引人意燥。

夏閻溫柔地將她放到了床榻上,白素璃的小手已經扌莫上了他的月要帶。

忽地夏閻身形一震,因為他感到一個「黑線錨點」的彼方竟然傳來急促的信號,好似在求救。

怎麼通過「黑線錨點」傳遞信號,夏閻都不知道

而夢師禦和雪妃,更不可能知道。

唯一的知道的,隻會是那位名叫曹瓊的老宮女。

出事了!

夏閻神色一瞬間變得銳利。

他要出手一次!

老宮女是在刺殺拓跋雷王時遇到了危險。

老宮女的劍,他見過,威猛無雙。

可即便如此,還是在求救,那麼拓跋雷王的可怕可想而知。

不能讓這樣的敵人活下來。

夏閻神色變得銳利。

白素璃扌莫到了他月要帶的那隻小手輕輕放了下來,她翻身而起,為相公理了理衣衫,道:「你去吧。」

夏閻應了聲,然後消失在原地。

白素璃看著空空盪盪的屋子,微微垂下了頭,她坐了許久,忽地雙目恢復了神采,然後取出星辰內甲,搬山銬,抓著雙刀,往月光下走去。

「我想進入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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