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都是騙人的(1 / 1)
雲笙沒有回應,隻是默默看著地上的李全一。 難道這個人真的和梁妍有關係? 「我不能走,這幅畫對我很重要。」雲笙回頭看向顧辭,燈光有些昏暗,她看不清顧辭的臉。 她要弄清楚到底是這個人無意之舉,還是有人在暗中試探她。 「這幅畫和你有什麼關係?」 雲笙啞然,不能暴露自己,「畫和我沒關係,可他說認識我,還罵我。除了梁妍——」 雲笙原本理直氣壯的話,瞬間停了下來,她不敢看顧辭的臉色。 畢竟這都隻是她的猜測。 顧辭抬起眼簾,看了眼地上的李全一,冰冷的視線讓他的背脊發麻,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全身蔓延。 「出去等我。順便好好想想要怎麼給我解釋,穿成這樣和別的男人出現在這裡。」 看到顧辭略帶涼意的目光,雲笙這才扯了扯睡褲衣角,有些不滿地嘀咕,「這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反抗不了顧辭,在幾人的注視下,雲笙帶著畫慢吞吞的極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關上門後,本來還想趁機偷聽一下,卻被門口的人攔住,十分恭敬,「夫人,我帶你去休息室。」 雲笙訕訕笑著,拒絕道,「不用,我就在外麵站著等等,等等。」 沉默地站在一旁,雲笙盯著門口,有些發呆。 應該是怕將梁妍攪和進來,所以才提前將她趕了出來吧。 明明她可以問出這幅畫的出處,就這麼被打斷了…… 一陣鈴聲,打破雲笙的思緒。 對麵的人中氣十足,「雲笙!再不接電話,我都要報警了!剛剛我趕過來,碰到許王八被抬出來。他們說顧辭來了,我就沒進來找你,陪許王八去醫院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許巒山沒事了吧?」 徐蒨像是火急火燎地趕著路,說話的呼氣聲有些重。 「沒事還認得清沒成傻子,就是非得讓我給你打個電話,讓你別來看他,回去好好休息。」 雲笙麵對著牆壁,穿著柔軟的拖鞋,有一沒一地踢著腳下的磚,也沒急著回答。 「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說什麼現在不想見你,我看這腦子還是被敲出了點問題。」 雲笙沉默片刻,應了聲,「那你回去注意安全,等見麵再詳說。」 許巒山這會兒不想見她,那就不見吧。 更何況有的事情也瞞不住,他接受也需要些時間。 包廂內。 雲笙一走,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聲,顫顫巍巍地看向慵懶的坐在一旁,卻似修羅般的男人。 薄唇微啟,視線冷峻,「所有過程,一字不漏地講一遍。」 刀疤頭連忙一五一十地將所有細節都描述了一遍,包括他自己笑話雲笙是個廢物,被雲笙用破酒瓶子抵住脖子。 刀疤頭的聲音戛然而止,房間裡是死寂般的沉默,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埋著頭顫抖著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傳聞果然不切實際,看顧總這樣可一點不像是對自己老婆不聞不問的人,還好剛才雲笙的態度沒有弄死他的意思。 這個人情,他刀疤頭在心上狠狠記了一筆。 顧辭麵色冷靜,心裡已經湧起驚濤駭浪。 三年,他怎麼不知道雲笙會畫水墨畫?手受過傷?為什麼會受傷?又是什麼傷會到現在都沒好? 一連串的問題充斥在心尖,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顧辭掐掉手上的香煙,麵色嫌惡的走上前,穩穩地踩在李全一的臉上,「既然這麼喜歡當討飯的,那就讓你討個夠,看看到底誰不如誰。」 隨後看向一旁的刀疤頭,「這個人,你帶回去好好照顧。」 明白顧辭的言下之意,刀疤頭瘋狂點頭,揮手讓手下將人扣在一旁。 「今天的事,除了在場的人,我不希望有第二個人知道。」 收到顧辭的警告,倒是正中刀疤頭下懷,連連附和顧辭。 要是被他頭兒知道他一下得罪了兩個人物,就算不死,也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從包廂中出來的顧辭,遠遠便瞥見雲笙無所事事地靠在牆邊,打開畫皺著眉頭研究著。 「還有心思研究畫?」 見顧辭出來,雲笙下意識地將畫藏在身後,微微偏頭,看到房間裡眼角烏青的刀疤頭咧嘴沖自己傻笑,嘴角抽了抽。 這是挨打了? 小跑著跟上顧辭的步伐,雲笙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想了想,還是解釋道,「那個,我本來回家了的,突然收到許巒山來這裡的信息,出來的太匆忙了,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見顧辭沒有理會自己,雲笙繼續道,「這畫也就那樣,我就是出於好奇,過來看看。」 走出樓下大廳,兩人站在外麵等助理的車。 顧辭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會畫國畫?」 雲笙一愣,難道顧辭剛剛把自己趕出來,從刀疤頭嘴裡聽到了所有經過? 「不,不怎麼會。」 顧辭凝神注視著雲笙,目光隱含著期待和探詢,感受到顧辭的視線,雲笙下意識地抬頭望了眼顧辭,又很快低下頭。 「不是,你又不知道我養父母是誰,從小跟在我師父師母身邊,耳濡目染肯定會一點嘛。」 「嗯。」 這點他是知道,更何況讀書那會兒他也聽說過雲笙會畫畫,「所以你手受傷了才不畫?」 背脊一滯,雲笙垂下眼簾,所有情緒隱匿其中,不能說實話。 抬起頭,平視著前方,雲笙淡淡道,「都是騙人的。」 側過頭,看向身旁的顧辭,月光傾斜在他身上,站在陰影裡,輕輕偏頭就能看到他眉目冷淡的俊臉,與生俱來的貴氣,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篳趣閣 見顧辭疑惑地皺起眉頭,雲笙輕輕笑了笑。 「剛才是演戲,騙那個刀疤頭呢。其實是我水平不行,為了不那麼丟人,出去別人問起來,就說自己手受傷,不能長時間拿筆。沒想到還真哄騙了那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