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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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晚風爽。

走出賭坊,還真贏了一兩銀子,焦容渾身舒暢,便想趁著夜未太晚,趕著回家吃晚飯。下午一頓折騰、賭坊裡一番廝殺,已經讓他筋疲力盡、肚子咕咕響。無奈廝混的幾個無賴,相跟著出來,嚷著讓焦容請酒。

「容哥,你這手氣絕了!莊家一對地牌,殺了兩家,你扌莫到一對天牌!」

「更絕的是,你做莊家,一個黑十、一個地牌,吃了三家,還有一家一個紅十、一個地牌。」

「容哥,你手氣這麼好,繼續玩啊。」

「這得請酒,兄弟們沾沾喜氣。」

「紹興酒鋪新出了山東蘭陵白酒,可帶勁了。」

「容哥,你帶兄弟們嘗嘗。」

耐不住兄弟們起哄,但怕到了街上被殷清看到,或者這幫兄弟買酒,漏了風聲,被殷清發覺。自己剛拿了買藥錢,不去拿藥,反去賭錢,殷清肯定懷疑有貓膩。

焦容道:「街上酒鋪能有啥好酒?明天,我去上元城裡,買好酒好肉,兄弟們晚上都過來,痛快喝一頓。今晚就罷了。」

無賴們得了更大的允諾,便都樂得散開了。焦容便向集外走去,還未出攝山集,又想到街上相好家,這大半年手頭吃緊,就沒去過。眼見晚飯時間,柳氏家幾步路便到,送上幾十文錢,吃個晚飯,休息一下,明早從柳氏家去城裡采買點布料、酒肉,再回家。

轉身。一路走著,便心癢起來。這柳氏也就三十出頭,比自己小個幾歲,未曾生養,看起來倒是年輕。她男人一次出外經商,再未回來過,到現在有了四五年,一個人守著活寡。好在家裡有著店鋪,不在街上,在巷子裡,離殷家瓷器鋪挺遠,那巷子天一黑便沒行人。柳氏將店鋪租了出去,自己在家給別人縫補製衣,勉強生活。

漸漸,走入了柳氏家所在巷子,正巧有著幾棵柳樹。夏末,柳樹枝葉茂密,晚風吹拂,微弱月光下裊裊娜娜。心想,這柳氏麵容倒是一般,塗脂抹粉勉強幾分顏色,可她那身姿,真是楊柳一般,外人見柳氏走動,隱約能夠發覺幾分柳氏的婀娜,隻當一般,無甚美妙。自然,這女人的美好,隻有老公清楚。

頭上月明微弱。「要是圓月天,多好!」焦容心想,不禁回想起那些明月照亮的美妙夏秋夜晚。自然,這天氣剛消暑熱,床前的木窗又可以敞開。清風明月,這玩意我也知道美妙。「哈哈哈。清風明月不用一文錢,卻千金難買。」越想心裡越癢,竟然想起了聽過的讀書人文縐縐的句子,這一亂想,更覺讀書人了得。

焦容到了柳氏家偏門,直接找了幾塊磚頭墊腳翻牆——柳氏告他不用敲門,直接翻牆,免得鄰裡聽到動靜。見堂屋中有著燈光,徑直進去。腳未進門,便聽到男女說話,有個粗啞的嗓音格外刺耳,還沒多想,進了門一看,這兩人必不清白,便喊道:「他是誰?」

柳氏見突然來人,聽到喊聲,定睛一看,縮了縮身子,道:「你,你怎麼來了?」

焦容見柳氏驚慌,料定有貓膩,便對男人喊道:「你是什麼玩意?在這乾嗎?」

那男人也是三十多歲,燈光下,臉色雖像黃銅,卻肥頭大耳、體格粗壯,看起來體格跟焦容相當。男人也不害怕,看焦容一副街上無賴模樣,並不把他當回事,喊道:「你嘴巴客氣點!我是董家莊管事,大名董燦。柳氏的鋪子,就是我家租的。我家夫人,要縫製幾件秋衣,派我來給柳氏送布料。柳氏招待我頓晚飯。怎麼?你又是誰?街上混的?」

焦容見他語氣不善,想到自己不來,柳氏他們不定做出什麼事情,那月下的木窗,定給這個混賬開著。氣血上湧,一時發狠,想要直接上去扇這董燦耳光子。

董燦在董家莊管著一眾家丁,早年跟著董泰,沒少爭狠鬥勇,現在董泰沒了,家裡老爺董倉雖然低調很多,一貫與鄉鄰和氣,再沒去惹事端,可早年的功夫並沒落下。見焦容這招式,也就街上無賴水準,也不緊張,從容揮出右拳,打在焦容手腕上,打得焦容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焦容本就筋疲力盡,且腹中無物,哪裡是董燦對手。兩人出掌揮拳,打得桌子差點翻掉,最後,焦容被董燦踩在地上,狠狠地被吐了一口口水。

董燦道:「你什麼玩意?來壞我好事。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攝山集董家莊,是你個無賴能夠招惹的嗎?現在的老爺心善,不慣惹事,早幾年,不活剝你皮,算是老子手軟。你現在給我滾,留著你小命,別再招惹柳氏。滾。」

焦容憋屈卻無奈,無賴不吃眼前虧,心想著「你給老子等著」,便趕忙起身,連柳氏都不看一眼,灰溜溜跑出堂屋,熟練地拿掉門閂,跑到巷子中。

焦容走了幾十步,晚風吹去了疼痛,腦袋清醒許多,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便想去招呼一幫兄弟,到柳氏家裡,摁倒董燦,痛打一頓,在他臉上撒泡尿,看他還敢不敢囂張。可是,事情鬧大,自己跟柳氏私情被一幫兄弟胡亂傳開,不好收拾。這董家莊人多勢大,也不是輕易能夠招惹的。苦惱無果中,見到一堆白色東西,湊近一看,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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