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歡場（2 / 2）
葛朗道：「那敢情好，翠翠你扶著虎哥休息去。」
翠翠便要上前，王老虎攔著，道：「都累了，別客氣。這翠翠按摩手藝，在院裡頂好的，別看年輕，力道經絡，都有火候。你不做其他的，按摩一下，睡得好些。我這真累了，找紅姐去了，你們也去屋裡吧。」說著，便走開了，隱進了屋外一片黑暗中。
屋內二人，葛朗稍顯局促，不見酒桌上連飲三小碗的豪氣。
翠翠開口笑道：「朗哥，您是出銀子的大爺，自是來享受的。跟我回屋吧。」
葛朗道：「我就按摩一下，各自休息。」
翠翠屋內，點了一盞小油燈。
葛朗道：「我是坐著，還是躺著？」
翠翠道：「自然是躺著的。」
葛朗便仰躺到床上。
翠翠噗嗤一笑，道：「朗哥，你把外衣去掉，臉朝下躺在床上，我才好按。你先寬衣，我去拿些濕熱毛巾。」
葛朗有點不知所措，為免被看輕，便照著翠翠所說，去掉短褂，褲子卻不敢脫，脫鞋上了床，麵朝下躺著，靜靜等翠翠回來。
葛朗躺著躺著差點睡著，忽然一陣濕熱擦拭著自己後背。
翠翠見葛朗隻去掉短褂，心知葛朗並無經驗，便不再多說，先用濕熱毛巾擦拭一下，便揉按了起來。
葛朗隻覺清涼柔嫩，身上遊走，像是掉進夏日傍晚的河水，涼爽沁人，飲酒後的燥熱消減幾分。小手似乎吸走了自己的熱量，變得溫熱起來，自己也不再覺得有點瘙癢，而像是品嘗到年關才有的蜜餞。
翠翠道：「朗哥，您這身板真是結實，按得不夠，你和我說，我盡力。」
葛朗道：「翠翠，你這按得很舒服，力氣足夠。你累了，就不按了，休息。」
翠翠道：「朗哥，這才剛開始呢。紅姐知道沒有伺候好你，我可得吃數落。朗哥真曉得心疼人，伺候你是翠翠的福氣。」
溫熱的遊走，更熱了。
翠翠騎坐，葛朗裝作老道，沒好言語。
不再揉按，指間跳動著遊走，乃至更下的位置。葛朗如同觸電，些許眩暈。
葛朗夢到，仿佛兒時，懵懂無知。開春天氣，鶯鳥嬌鳴。東風香暖，柔水潺潺。追趕一條鮮艷色彩的小蛇，它扭動的身姿，極其炫目，自己的兩隻眼睛牢牢盯住，不斷奔跑追趕，乃至感受到自己在沖破風的阻力，不斷撞擊，越來越近，撞得暖風顫退，終於抓住小蛇。小蛇卻是幻化的，握住的原來是一泓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