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歡場（1 / 2）
夜色降臨，院中能夠望得半輪明月。
葛朗敬陪末座，今晚來了三位頭頭，加上四位相陪姑娘，以及王老虎，九人落坐圓桌。
王老虎道：「諸位大哥，今天賞臉，來捧兄弟場子。感謝。今天這酒，與眾不同，乃是山東蘭陵的白酒，看著清水一般，但人稱燒刀子，下肚燒得人如同挨刀子，哈哈哈，這是我家表弟，就這位兄弟——葛朗，給大哥們帶來的。咱們小口喝著，慢慢來，千萬別當作黃酒一般，一口一碗，當心刀子厲害哈。這酒就是咱們老爺們的，夠烈。姑娘們抿著點就行，哈哈哈，來舉杯，感謝大哥們。」
呲——三位大哥倒是沒噴，呲溜一咬牙，忍住了一股噴出的沖動，夠烈！
馬明道：「老虎，哥哥我沒得罪你吧？給你隻有好處，可沒害過你。你拿毒藥害我？」說著臉便紅了。
王老虎一下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心想這就也太烈，自己也差點噴出，可不壞了今天好事？
葛朗道：「各位大哥，先緩一下。你們現在有沒有感受到，那股燒灼，像火燒一般的感覺，過去了，腹中溫熱，滿口酒香，渾身舒暢？」
唐震年紀四十出頭，在場中算是長者，為人忠厚些，擔心場上鬧得不開心，雖然並未如葛朗說得一般感到舒暢，仍開口道：「哈哈哈，不錯，這酒入口燒心，過後舒坦。滋味可真刺激，哈哈哈，是爺們喝的。」
王老虎趕緊道：「對對，這就是爺們喝的酒。你看姑娘們，抿著一點，齜牙咧嘴，臉上水粉都有齜掉了，哈哈哈。」
姑娘中大點的秀秀道：「這酒我可喝不得，抿了一點，感覺身子要裂了。這要喝上一碗，整個人都沒了。」
王老虎道：「哈哈哈，不怕裂。震哥手藝好著呢。」
康震道：「這酒比黃酒好，一口就能讓老虎變成個午夜後的雌貓。來來，一起敬一下葛朗兄弟。兄弟，到了金陵城裡，按說應該哥哥們招待你，你夠意思，哈哈哈，來，喝一個。」
周重二十多歲，性格活泛，愛新鮮。這時道：「朗弟，這酒的滋味我懂得了。真是爺們喝的，越喝越精神，喝得渾身發汗，神清氣爽。杆爺今晚沒來，可惜了。」
王老虎道：「誰能想到，杆爺的老丈人今個死了，晦氣。大晚上的，不提，來再喝一個。」
席間，王老虎與葛朗穿插著將五百壯士、李白詩句助了酒興。姑娘們沒敢再喝，一旁給客人夾菜，偎著客人感覺到溫熱，這幫客人的混話，比往常多了些爛了些，可真有點招架不住。
康震、馬明、周重跟著三位姑娘各自回房。
王老虎道：「我去找紅姐說說話。兄弟你跟著翠翠去她房裡吧，哈哈哈，杆爺沒來，便宜兄弟了。杆爺是個最最講究的人，你這意思到了，他沒能來，事情也肯定幫你辦了。剛才三位大哥，雖然也都喝多了，但他們放出去的話，就像碼頭上下的錨，栓得住，事兒算是辦妥了。明兒一早，他們各自回家或者去碼頭，我們不用招呼了。」
葛朗道：「多虧虎哥幫忙，那明天再勞你帶我尋個簡便鋪子，就在碼頭旁。」
王老虎道：「這個好辦。你跟著翠翠去休息吧，這巷子裡第一次來，等著好吧。哈哈哈，我去找紅姐了。」說著便動了腳。
葛朗道：「虎哥，你幫我安排個住處，翠翠先自己回去。兄弟我家裡早就娶妻了。」
王老虎道：「呦，沒想到兄弟還是個專一的。鑽這巷子的，哪個沒家室？哥哥我是真累了，隻想跟紅姐說說話，早點休息了。要不然，真得占你個便宜，帶這翠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