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該世之承(四)(19000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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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麵龐端莊嚴肅,月要杆挺的筆直,如同士兵接受檢閱。

「於此,宣告世界,赫卡裡姆進入華域地屬歸類,已達深度階段,凡侵擾者,依照建域密儀公約,將視為對我方的主權宣戰,由今日起,凡未曾踏足此地的外域神秘人士,需經由綜委部外交部門溝通方可進入。

「於此,宣告此地,赫卡裡姆為我華域地屬,凡有屬之域者的神秘人員,於五年內陸續撤離,逾期限者將視為滯留之徒,不受任何人倫保護,不享各類俘虜優待,一律視為破壞份子,格殺勿論。

「於此,宣告阿來曼域,以公約詛咒之名,對其名單如下之人發起圍剿,任何保護、庇護、掩護、支援,阻攔之人及組織等,將遭受相同效力。」

話音落下,丘征手中的大印劇烈顫動,而後一道碧綠波紋如同沖擊波一般猛然擴散,傳遍四方。

做完這些的南部州長收回威權之物,再將卷軸負於身後,默不吭聲的離開此地,隻是他離開的方式既不華麗,也不精彩,而是一步一步的離開此地,向著赫卡裡姆的深處走去

赫卡裡姆·新·收歸要素·其之四:丈量域土。

『2162年3月5日,赫卡裡姆事件匯報。』

『華域方麵宣布邊境之地·赫卡裡姆進入收歸階段,已正式宣布主權,經我方觀測秘儀認定,已滿足各項條件,符合建域密儀公約,據部門分析,此地建議停止加派人員,預留神秘人員同樣建議有序撤離,地方危險等級上調為五級。

『對此地的進度判斷出現錯誤,是我們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根據大祭祀的分析,赫卡裡姆恐早已在多年前便有布局,常年有四命師之一輪駐此地,以命運類威權的能力對我們的探測形成乾擾。

『個中情況,請允許我部另行報告。

『████域-███局

『簽署人:███』

阿來曼域,卡梅隆州,德克城。

德克城是一座讓人不論從空中或是踏足此地,第一感覺便是宗教色彩濃鬱的地方,不論是不時就有身著復古著裝的人們,還是那些動輒成百近千年仍在有人使用的建築們。

而要說最具色彩的,當屬此地最高山,賢者之山的成片建築群,那裡是許多阿來曼域人所向往的地方,在此處,走出數不清的預言者和大預言家們,而這些神秘人員不時便會舉行定期的公義活動,也是預言係的聖山之一。

所謂的公義活動,非是發派粥糧米麵,乃是極具神秘特色的預測。

他們會給前來參與的普通市民們進行預言,或是身體健康,或是財運,或是愛情,凡是常人一生所有之事,皆可占卜。

在這座城市,最受人敬仰的職業不是企業家,金融家,也不是醫生,執法人員,而是這些居住賢者之山的相關人員們,哪怕是最普通,甚至沒有正式職位的人士,隻需要身著那身白麻材質的衣袍,都能受到相當的禮遇。

不要懷疑,在華域,神秘與生活是盡可能隔離開的。

然而在阿來曼域卻不是如此,這裡的神秘人員以及有關機構,基本是處於公開狀態的,人們可以知道神秘,知道之後產生好奇又該去哪裡試試,看看能否得窺門徑。

這似乎是個不錯的氛圍環境,至少域內域外不少人士都是如此認為的。

贊同與反對者的論調也自古不休,但這終究是沒結果的。

因為怎麼樣都有道理,怎麼樣都能找到互相攻擊的地方。

但在華域的有關部門眼裡,當那差別比達到1:537以上的神秘事件時,以綜委部、司律殿、天朗閣的牽頭決定下,他們毅然而然的決定嚴格執行著這份隔絕狀態,直到如今。

且說當下,在賢者之山的一座建築裡,一個大臉長胡的老頭從坐定中像是驚醒一般,整個人騰地一下從床上到地上,?

毫沒有老頭該有的遲鈍,反而那魁梧的身軀顯得他非常的壯碩。

此人,正是大預言家·費朗西斯。

魂歸本尊的費朗西斯,麵龐凝重著,他一招手,銀白色的權杖從旁邊落入他手中,他輕敲地麵,眼中被幽藍光芒覆蓋,而後抬頭仰望湛藍天空,似乎要從其中尋找某些事物。

他,動用了預言能力。

片刻功夫,費朗西斯的腦海裡麵閃過了佩裡安全回歸的畫麵,這讓他緊繃的內心稍微放鬆些許,然而沒等他鬆口氣,其眉頭再次緊鎖,隨著費朗西斯加大預言的力量,他看見的非常抽象的畫麵。

那是——

刀劍和火光,戰爭與毀滅。

大地在枯萎,生命在凋零。

再之後,畫麵戛然而止。

費朗西斯感覺到一股龐大的阻礙,阻止著他定位更深入的內容。

而所得的信息,卻讓他有些猶疑:

「刀劍火光,戰爭毀滅,用來形容佩裡的死亡或許可以。

「但那幅大地枯萎,生命凋零怎麼可能對應到他的身上?

「他完全沒有這份位格顯現這種畫麵才對。

「我身處域內使用預言家的能力,竟然隻能得到這些隻言片語,固然感受到了命師之力的阻撓,但還有一股力量才是真正阻礙我的源頭,我能感覺到,卻沒法確定,那人是誰?」

費朗西斯低頭尋思,眼神明暗不定。

他的思索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現在,他感受到一種訊息。

或者說是來自世界的公告。

費朗西斯的臉色瞬間非常難看。

「赫卡裡姆公約詛咒該死」

就在這時,費朗西斯像是察覺某種動靜,他驀地眺望遠方。

隻見在德克城,賢者之山的天空此刻烏雲密布,那些烏雲仿佛認準此地,以至於整座賢者之山進入一種夜幕的感覺,而在這之外的的天空湛藍依舊。

那烏雲之下,仿佛有一把鋒利的巨劍從中貫出,再劃開一道口子,展露裡麵深邃的黑色,在其中,有三個黃皮膚的人從裡走出。

最前者,是一位手執古劍的男子,他麵容顯得枯瘦,跟費朗西斯那七老八十的模樣不相上下,隻是論體格來說,兩者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但他身上透露出的鋒芒,卻讓所有發現天空異變,而眺望者們的心中誕生出一個念頭——

誠服於他的劍下,然後領死,不必反抗。

而在男子的左手邊,是一位身著黑色製服,不論是頭發還是麵容又或衣服褲子,都給人顯得極為強迫症的中年人,陰溝鼻,小眼睛,加上習慣性的微眯,和那鼻溝兩側有著讓人側目的法令紋,讓人難生親近之心。

至於執劍男子的右手邊,則是一位藍色星空服的女子,年歲看起來似乎不到四十歲的樣子,眸子中充滿知性之感,搭配著讓人舒適的五官,仿佛是一位溫和的講師,總是能讓人駐足傾聽她的發言。

但——

費朗西斯可他媽不會這麼覺得。

這三人出現的剎那,費朗西斯便要跑路。

然而他卻發現,自己走不了。

或者說預言給他的警告是——自己哪怕挪動一步,都會血濺三尺。

就在他天人交戰的時候,遠方空中的三人,也將目光鎖定下方之人。

執劍男子率先發言,他嗓音乾枯飽含冷冽的說道:

「天朗閣副閣主,寇千囚,前來誅賊,閒雜人等速退。」

話音落下,他身化一道光芒向著費朗西斯撲去,其所過之處的下方,地麵如同被某種銳利之物攆過,留下深深傷痕,普通人但凡直視此處狼藉,眼睛都會根據注視時間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當寇千囚來到費朗西斯不遠處時,連帶附近的建築,都像是被某種力量給吞噬一般,全部消失,隻留下平平整整的地基或地磚,顯然副閣主將對方拉入了另外一片空間。

在寇千囚行動與確認對方消失後,左側的嚴肅男子也開始行動,他和寇千囚一樣,如同昭告天下的姿態自報家門,同時動作:

「司律殿大法官,周布,補昔年漏罪,對賢者之山罪孽等眾予以裁定。」

周布聲音厚重的說道,他手中出現一本黑色封麵的無字書籍,隻見書頁自行翻動,最後定格於其中一頁,周布另外一手的食指輕撫過該頁上的條條文文,所過之處,字行放光。

「依司律法令,攜黑律禁典,於此宣判:襲殺華域等眾,將受極刑;籌謀等眾,將受畸變;受益等眾,將失理智;賢者之山,災禍根源,預言之承,助賊為虐,此地將山崩地裂,禍綿餘世,酷及無辜。」

語畢,無形的力量從黑律禁典散發出來,哪怕是相距遠方,遙在天空的周布,也能聽到下方撕心裂肺的哀嚎,以及莫測的地動山搖,但他的目光依然冷酷。

律法沒有給他帶來人情與慈悲。

相反,律法的力量讓他隻服務於華域和司律殿的權威,至於阿來曼域的人?

不好意思,對周布而言,若非規則限製,他非常樂意修改法典,整出一個可以讓阿來曼域全部死絕的玩意,然後由他開個大。

最後的最後,那位湛藍華袍的女子也出手了。

隻是相對寇千囚的乾脆,周布的嚴謹,她的出手卻顯得有那麼一點點血腥。

她真的很血腥,這女子的右手硬生生的鑽入自己月匈膛,摘出活蹦亂跳的心髒。

「觀星台輔星,藍如月,依星主法令,予阿來曼域當年行為的對等報復。

「秘儀·摘星。」

藍如月溫和的語氣說著的同時,將自己心髒捏碎。

緊接著她身旁出現道道藍環流轉,她仰望天空,而天空也在俯瞰著她。

在她的注視下,天空中逐漸有許多流星,至上而下的襲來,它們跨過層層阻礙,化作滅城之源,砸入該城,嵌入土地,帶起雨滴灑落水麵的波紋,卷起漫天的煙塵,攜走無數的生命。

而始作俑者的女子,微笑如故,欣賞著城市的毀滅。

從某方麵來說,費朗西斯的預言,成功了?

三位來自六禦府的核心要員,也像那流星墜落一般,隻是砸進阿來曼域的滄海一粟。

在這時間裡麵,有著許許多多的華域人屬,以精準定位的方式來到各處,開展一場血腥戰鬥。

傍晚時分。

阿來曼域,一處白屋。

所謂的白屋,非是或裡或外為白色。

而是一種代號,就好像安全屋一般。

在這裡,封存著許多禁忌內容。

也有許多不可告人的內容,在這裡展開會議。

正如現在,屋內坐著許多人,每個人都愁眉不展,又有點懵然。

「副域主,據匯總,白天開始到現在,華域已經有一百多位成員進入,俱是六禦府叫得上名號的人,他們對當年巴哈姆特的人員進行絞殺,其中有十七人交手就被殺死,二十一人沒能支撐到應急部隊的支援,餘下之人都在進行逃竄中,目前觀測分析來講,這份公約詛咒的一次效力會維持三個月左右。」

白屋內,一名部門人員總結發言。

被叫做副域主,坐在首位,鬢發花白的男人啞然一笑:

「華域這是要向我們開戰?

「要不咱們改名叫華域吧,夥計們?

「瞧瞧,覆蓋十一州六十七城的精準打擊,十四城被毀滅,連隻蟑螂都沒活下來的那種,而大多部門卻都拒絕支援,當然,理由都是很充分的啊,公約詛咒嘛,怕以點帶麵被牽扯進去嘛,擔心華域以這個作為由頭,真開啟域戰他們會搶占先機嘛,都很充分,我也沒話說啊。

「隻是,他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呢,我也好給域主一個交代嘛,還是說這些年我們的情報部門已經變成了一群肥豬,連一點動向都搞不到了,要不來年學一下華域的春節,殺豬祭年啊?」

場內一時間無人說話,哪怕副域主正在陰陽怪氣,他們必須也隻能忍著。

因為這些有關部門的負責人們也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好在,還是有些勇士的,比如左手邊第三位的部門負責人推推眼鏡說道:

「很遺憾,這是我們情報部門的失誤,但人屬的不同,決定了我們情報的工作難度,這個客觀問題,並非是用來推脫我們情報體係,某些部門的無能。

「從我部分析來說,這是一場很明顯的反擊,反擊當年巴哈姆特的事件,那些憑借公約詛咒,從而無視密儀威權壓製的華域人們,基本都是以當年巴哈姆特的方式出現,這是一種無聲的示威。

「依照目前動態來說,我們有理由懷疑,有些沒被殺死的人員,並非是失手,而是想故意誘導我等無關力量被帶入其中,他們好在這個特殊時節中對我們的有生力量進行精準消滅。」

這番話,讓屋內其它情報部門負責人心中暗恨,也讓其它部門負責人差點抱拳致謝,而主持會議的副域主也稍微消了些氣,略微認同:

「那有什麼應對方案麼?

「而我們能不能從這些人裡,找出華域一些目前的現狀?

「畢竟,根據現在的信息,裡麵可是有相當多的新麵孔。」

此言一出,屋內桌旁一左一右分別想起身發言,二人對視一眼,左手邊,之前發言的那名負責人在對方坐下後,再次說道:

「副域主,目前方案有兩種。

「第一種是全麵開戰,做域戰的正式準備,但我必須得說,我們仍然沒做好準備,華域這次的行動和費朗西斯預言家的最後傳音來說,他們不僅是多部門協同,也是有著多樣化的目的,在我們沒搞清楚他們的根源目的前,我們的行動都會是被動的。

「其次,在事件發生後,我方外交部門發布照會,以試探的方式說我們不會乾預巴哈姆特的事情,但華域方麵的外交官以非常強硬姿態轉告我方,巴哈姆特的主權不容置喙,我們無權且無正當理由說什麼乾預或離開,一切後果皆為自負。

「從此分析,他們對從赫卡裡姆到巴哈姆特方向的野心仍然不變,但肯定不是最終目的,必然有更大的訴求與決心在做別的事情,同時從戰力分析來說,哪怕密藏斷絕的華域,我們也仍然不能小覷。

副域主聽著下屬匯報的第一種方案,他認真思考一會,隨後搖頭:

「第一種不能用,其它的呢?」

匯報的負責人得到答復,便繼續說:

「第二種,也是最後一種。

「他們通過公約詛咒的方式,讓我們的主場優勢消失,密儀威權無法對他們形成壓製,也無法對自己人提供幫助,從而達到一種『公平』的圍剿戰,這是他們的高招,但也是一個弱點,不過還是我方的一個憂慮。

「他們的弱點在於,仍然在客場作戰,倘若我們下定決心,這一百多名人員固然強大,但也就那樣,除了追殺費朗西斯的那三位非常棘手外,其他人其實並非無可匹敵。

「但憂慮也在這裡,華域這次的針對性太強了,很明顯我們阿來曼域被滲透的嚴重,這仍然是我等情報部門的責任,但也脫不開域內安保部門的責任,而問題也在這裡,副域主。

「這些人對我們來說不是無法解決,無法支援,僅是前者有考量,後者代價太大,但反過來說,這些人對華域來說也不是骨架,哪怕都折在阿來曼域,以他們現在造成的戰果已經足夠開香檳。

「因此,如華域的老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無法確定這些看似精準打擊的人員,最終的身份是否為誘餌,將我們的核心人員引誘出來,染上公約詛咒,最後六禦府正主級別的人物出手擊殺,倘若如是,哪怕折損一位,這代價我們都無法承受。

「故而,目前方案二的選擇考量有兩點。

「第一,將他們拉入我們的密藏,在那裡公約詛咒的限製將會消失,我們會擁有新的主場優勢,但敗筆仍然在情報上麵,他們如果真正的目的是滲透破壞我們的密藏,那這無異於羊入虎口。

「通道守護者最多也隻能擋住追殺費朗西斯的那三位,剩下也無力阻攔,哪怕華域沒有新的人員注入,那百多人進去,我們密藏裡麵可沒幾個人能活的下來。

「第二,調集種子成員,強行給他們簽訂大量的惡魔契約,讓他們去消耗這些人,而且也隻能種子級別的成員,低等級的承受不了過多惡魔契約,也無法阻擋這些人,再高一點的就這麼犧牲掉,那還不如那些人直接死掉算了,畢竟當年參與巴哈姆特事件的人裡,不是每個都像大預言家那樣,或是佩裡這種資質的。」

情報負責人之一的成員說完,略微致意,坐了回去。

副域主端起咖啡一口氣全部喝光,沉思說道:

「密藏不可能讓他們進去,就調集種子成員吧,不過也別著急,那些被追殺的人,現在不是正在往人少的地方去麼?

「那就讓他們再死一點,剩下的不是能打的,也是機靈的,到時候再幫他們爭取生機,種子的消耗和培育,終究比強行啟動密儀的消耗要低,就這麼辦吧,費朗西斯那邊多關注一下,以及當年巴哈姆特事件的核心成員也是,盡量別讓他們死了。」

副域主初步敲定,他轉頭看向右手邊,之前起身的人:

「你呢?

「我記得,你是心理測量部門的負責人?」

被問話的人旋即起身:

「是的,副域主。」

副域主點點頭:「很少見你。」

「工作使然。」負責人略微彎月要。

「說吧,我想看看你們的意見,比方說從這些人裡麵,能分析出哪些,反正情報部門是指望不上了,嗬」副域主說道,言語對某些部門的不滿未曾消散。

心理測量部門的人稍微緊了緊領帶,有些嚴肅的報告:

「依照此次華域通過公約詛咒發起的突襲來看,我們結合近十年在外域不同地方的交手,通過能了解到的基本履歷,姓名,年齡,能力作為綜合,我部們得出一個結論,既是華域的行事風格現在已然愈發激烈。

「這之中必然有諸多內部因素,如神秘環境的改變,密藏的消失等等,也脫離不開其它許許多多的未知因素,最顯眼的,便是該事件一行人中,屬於華域六支柱部門的那三位副部級人物了。」

這位部門負責人的話語一出,成功引起屋內與會者們的興質或者說認真。

蓋因他們這些部門,不論曾經還是未來,都必然會與華域打交道,不管是哪種交道都脫離不開,同理,若能提前心中有數,那也約等於掌握了今天被動局麵的那種有利條件。

稍作停頓,不知是出於職業特性還是什麼,他繼續說道:

「我們以這三位副部級人物為例。

「在這之前,請允許我擅自將這三人做一個『時代劃分』。

「我部將其分為大約三個時代,其一是密藏活躍時代,其二密藏沉寂時代,其三密藏隕落時代,用來對照華域當今成員,也可以叫做乾員們的行為區別。」

「寇千囚我想大家並不陌生,現年九十六歲,正經老牌,雖為密藏活躍時代的代表人物之一,但從我們得知信息來看,他一生都未曾進入過密藏,身上掌握的能力俱是以己而發。

「縱然這般,他的戰績亦非常亮眼,不論是在華域的『天命傳承』的前與後都是如此,有未經證實的傳言,寇千囚在大洞密藏隕落後,他完全有領受天命的資格,但他本人卻沒有接受,也就是說,從始至終他都沒有依仗任何外力。」

此內密傳言一出,讓包括副域主在內的許多老人,都不禁眼皮一跳,好在都是位高權重之人,養氣功夫俱是到家的,故而沒有插嘴打斷。

「這般人物身上有著明顯『密藏活躍』時代的人物特性,既是這些人非常『講規矩』,這一點在各域也能發現。

「當然,我們要將一些極端特例排除,比如南命師薛燮這類罪大惡極之人。」

心理部門的人如是說道,引得與會內諸多老人的深刻贊同和若有所思。

「同樣的,該判斷行為今天有所左證,寇千囚作為這行人理論上戰力最強的存在,實際對公約詛咒名單的人進行襲殺時,所造成的此生災害是最小的,基本不會傷及無辜人員,隻要不阻擋他前進;當然,巴哈姆特事件名單的人裡,也沒人能阻攔他,嗯,一合之將都沒有。」

說道此處,心理部門負責人繼續說道:

「再往下,是司律殿副殿主,周布為代表等人,他屬於密藏沉寂時代。

「周布我想司法部的人應該也不陌生。」

負責人說著,將目光看向白屋內的一處人員。

而司法部的代表也是麵色有些難看,憋出一句:

「這是一個沒有人性的人。」

心理部旋即贊同:

「是的,周布是一個沒有人性的人,也是擁有密藏沉寂時代最為鮮明特點的人,他現年五十五歲,他出生華域靠近邊境的城市,家境微末,早年因神秘事件家中親人盡皆喪生,而他被司律殿的人救下來,最終被吸收進去。

「成年入職的他,感受到了密藏召喚,縱觀次數來說似乎得到的傳承不多,但也是不可否認的密藏人士,因此得到司律殿的資源傾斜,他從最基本的實習法徒開始工作時,便奉行酷律帶來真正的安定之理念。

「這一點在他成為邊境法徒之後尤為體現,具有一定禍動威權的邊境法徒們,最擅長的便是在他域進行破壞行動,而周布無疑於是當年最亮眼的新星。

「周布的成名之戰,其實是在我們阿來曼域身上,我們西部域外,當年的三邊境之地,現在的混亂之地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周布以一己之力,藏伏八年之久,一夜間挑動各大勢力到普通人的瘋狂廝殺,讓我們多年功夫一夜化為灰盡。

「而他也在那之後,從邊境法徒變為邊境仲裁者,再往後步步高升,隻是我們沒想到現在的他,竟然已經是司律殿的大法官,相當於副殿主的存在了。

「我想說的是,周布身上擁有著明顯的『沉寂時代』特點,既是因為密藏的緣故,出入次數不多,他們一身的能力大多都仰賴於這個世界的三大神秘能力,既是術式、儀式、秘儀為根基,已經不怎麼使用密藏傳承了。

「同樣的,他們也非常習慣使用各類禁忌物品作為輔助,讓他們的能力得到指數型提升,這是行為方麵的特點,不僅是華域,諸多有密藏困擾的都有如此,但華域在心理上的轉變,才是周布這類人的特點。

「他們基本上拋棄了規矩,隻留下為數不多的底線,一切的行為皆以結果作為基點,這個過程中會造成什麼影響,又或是什麼困擾,傷害多少無辜人,在他們眼裡來說不值一提,周布這類人的核心思維是維持所屬之域的存續。」

心理部門的負責人說完,與會眾人陷入沉思,而副域主喝了口咖啡:

「其實說到底,大家都差不多。」

副域主幽幽道。

心理部門負責人旋即點頭,表示肯定:

「是的,副域主,近幾十年來,各域的成員都有這些跡象。

「最後便是觀星台的輔星,藍如月,她其實不算完全的密藏隕落時代,不過其人卻也相符,因此我將她列入其中。

「藍如月,三十五歲,相比上麵二人,她算是家世不錯的,其父親與外公和爺爺,都是華域觀星台的成員,雖職位不高,但這層身份,讓她從小就能被得到六禦府的培養與資源傾斜,很小的年歲便進入考察與培養階段。

「她未曾進入過密藏,那時的華域密藏已經無法自主響應了,故而能了解的經歷階段來說,她的能力都是以現有的常規能力為主,各方麵都不突出,在她早年乃至中年之前,隻是一個普通的觀星台成員。

「有礙於此,我們對她的了解信息也不多,但我們仍能發現一點,那就是讓她擁有不菲實力,乃至風格大變的轉折點,是在前任星主退位,新任星主上位之後,新星主我們無法掌握情報信息,但從風格來說不難發現——

「現在的觀星台一切以務實為主,他們近乎以朝著天朗閣這類純粹暴力部門的方向進行轉變,而藍如月就是其中的新星,她這些年所展露的能力全是以純粹的『神秘能力』為基點,擅長以儀式與秘儀的戰鬥。

「行為風格來說,更加的肆無忌憚,甚至可以說拋卻人性,如果說密藏沉寂時代的人物,他們為了華域存續,可以做出各種對外刷新下限的行為,那麼密藏隕落時代的人們,大多都有一種以部門為尊的思維,既是域內常人的性命都是一種籌碼,一種量考。

「副域主,這便是我們心理測量部門的報告。」

語畢,白屋內的眾人,也品出其意思,不過都選擇沉默。

而副域主思考些許,看著對方,認真問道:

「實際上你想說的是,他們這次的行事風格,是純粹的作風改變?

「不一定有太多的後續,我們應該將找他們目的的注意力轉向其它方麵?」

心理部的人頷首:

「是的,但隻是可能,但我們在這裡思慮太多的話,那也應該納入這一點為考慮,老一輩人雖然掌舵,然而客觀上是後輩在做事,當後輩們的集體思維出現改觀,即便是掌舵人也得做出改變,不然他們也無法乾成事情。

「總而言之,我們其實不需要考慮太多,能救就救,救不了就讓他們死掉,算後賬的日子多得是,他們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跑不掉的,更應該將精力放在別處。」

結論一出,其他人麵上雖說都沒有表現,但心下已經頗為認同。

不管是出於責任的推卸,利益的考量,還是其它,讓他們偏向這種方案。

就在副域主準備下達最終指令時,他的終端猛然響動。

他隻能壓下話語,打開屏幕觀察信息。

而後,副域主的臉色發青,乃至不自禁的罵了一句廢物。

「廢物,這才六個小時都不到!」

副域主大罵一聲,見眾人投來目光,隻得壓下脾氣,咬著牙說:

「費朗西斯這個廢物,將大惡魔·普朗克頓的能力展現了。」

「原來叫普朗克頓啊,舒服了舒服了,總算搞明白咯。」

華域那邊,一個沒有具體位置的宅子裡,綜委部的部首笑出聲。

客堂內的右手邊,有一位身著金色華服的女子,正在優雅品茶,她見部首在拿起終端閱讀內容後的爽朗,略一思索後便抿嘴笑道:

「部首,看來一切還算順利呢。」

「是啊,府主。」老人笑著點頭,這時他好像頭皮發癢,撓頭說:

「但是溫玥那個小丫頭和薛燮這壞崽子,怎麼忽然這麼毒辣了呢?

「那份行動方案報告裡,有很多看著不像是他們的手筆吶,後生可畏啊。」

老人喃喃自語,女子眼波流轉,笑而不語。

一時間,正如之前的時分裡,二人都在各自沉默著。

赫卡裡姆,十六城邦。

兩道身影如被素描般迅速刻畫出來。

來人正是薛燮與奘啼,薛燮依然精神抖擻,但奘啼卻滿臉疲憊。

由不得她不疲憊,薛燮這人,真的是個狗東西啊!

整個白天,她就像生產隊上的驢一般,在赫卡裡姆當著清道夫。

所有被南命師拉出紅色名單的人員,都被他無情敲滅。

而那把錘子,就是她奘啼。

一天內乾了幾十個人,還都實力不俗,即便是有天命傍身,她也快遭不住了。

髒活她乾了,薛燮這個老逼登就專門當好人。

比如說另外一份綠色名單上的人,薛燮就會親自出馬。

先上門拜訪,再好言相勸。

譬如,西山市邊境外不遠處,有一個據點。

那裡有一位叫做羅桑的摩哈迪域之人,對方還是一位歷史學者。

他就被南命師給盯上了,上門後瘋狂拍著對方肩膀,嘮著家常。

接著奘啼就看著南命師用莫名的威權,讓對方逐漸嘴歪眼斜,堪堪要以中風命運入棺材的時候,某種力量跨界而來,一番交談後他們二人才在對方幾近爆哭的目光中離開,這類惡行比比皆是,可謂是慘無人道。

在奘啼看來,她覺得還是給人來個痛快比較好。

大可不必栽到這老逼登的手裡,那就不是自己死的問題了

奘啼出神間隙,他們來到了一間房前。

隻見其門口,有一個沙灘椅。

上麵坐著一個白發的小女孩,正在看書。

而她的肩膀上,有一隻小紙人正在趴著。

見到這位小姑娘,薛燮臉笑成菊花,搓搓手:

「幼,我的小姑娘,有沒有想你薛爺爺吶~~~

「讓爺爺看你長高幾分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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