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商邵指尖掐煙,還是那樣淡漠的語氣,臉上絲毫多餘的表情也無。
等回復的兩秒,他撣了撣煙灰,吐出一口煙霧:「不想?」
身後的商明寶目瞪口呆,已經做不出表情。
怎麼做到的?上一句還給人一副受了委屈疑似控告略帶撒嬌的錯覺,後一句就又恢復到舉重若輕的姿態了。
太子爺能問出這樣紆尊降貴的話,應隱哪敢說不想?
「想,」她一秒鍾便從戲裡抽離,語速由快至緩:「想的!……很想。」
說完了,驚覺這幾個字情感濃烈,她不自覺咽了咽。
「想,怎麼沒電話?」商邵不好糊弄。
「怕你忙,不敢打擾……」應隱小聲。
「怎麼也沒微信?」商邵徐徐逼問著。
應隱答不出,聽筒緊貼著,臉頰和耳廓都被壓得生疼。
「我白天比晚上忙,你倒是敢打擾?」
應隱辯不過,嘟囔一句:「可是你也沒找我。」
商邵被她抱怨得措手不及:「我……」
「你晚上忙空了下班了,也沒給我發微信。要是商先生你早一點給我發微信,我現在已經在你麵前了。」
「……」商邵一指扣進領帶中扯了扯,半眯了眼,聲音沉啞下來:「你在怪我?」
應隱呼吸軟下來,好半天,「嗯」一聲,問:「不準麼?」
商邵無奈地呼吸了一回,末了,才勉強說:「準。」
應隱蜷起膝蓋,手指無意識地玩著鈎針花毯:「商先生,你晚上會不會又偷偷過來?」
商邵人已經走至庭院,修長指尖正觸到駕駛座門扣,聽了這一句,將手放了下來:「不會。」
他轉身往回走,冷靜平淡地說:「太遠,下次再說。」
應隱:「……」
掛了電話,康叔陪他上樓休息。商邵進書房,沉默地將金絲楠鎮紙自宣紙上撫過壓平,毛筆蘸墨,提筆——
筆尖在宣紙上空懸了半晌,沒了下一步動作。
過了數秒,毛筆被商邵搭回筆架。
「過幾天是不是要出差了?」
一直候在一旁的康叔回:「是。」
「去幾天?」
這是聖誕節前最後一場海外差旅,之後海外分公司便放假了,他也得以進入一年當中難得的鬆弛時段。
「六天,五個國家,加來回路程一共八天。」
商邵點點頭:「回來是幾號?」
「二十三。」
剛好是平安夜前最後一天。
「八天。」商邵沉默一下,輕描淡寫:「你抽個時間告訴俊儀。」
「這麼重要的事情,還是你親自告訴應小姐。」康叔不動聲色。
商邵看著空白的宣紙,兩手撐在書案邊沿:「是麼?」
「我想是的。」
「要不要當麵說?」商邵問。
「當麵說會顯得更尊重一些。」
「是不是該提前說?」商邵再問。
康叔頷首:「那當然是要提前說。」
商邵一點一點地將問題推到了他想要的終點:「我出差這麼久不能陪她,是不是應該趁能陪的時候,多陪一點?」
康叔頷首,西服下的身軀彬彬有禮一躬身:「我馬上為你準備好車輛和司機。」
他老人家這回是吃一塹長一智了,提前在車內掛上了一套洗熨平整的西服,又另外準備了一整套商邵用慣了的生活洗護,私底下交給司機,叮囑道:「別讓少爺知道,悄悄交給那個叫俊儀的姑娘,讓她備好在衛浴裡,要是少爺問起,就教她說是應小姐吩咐她做的。」
司機雖然不懂,但辦事利索牢靠,一一記在心裡。
商明寶站門口跟康叔一起目送,一直到車子駛出大門、滑下懸崖邊的坡道後,她歪起腦袋嘶了一聲。
「三小姐有什麼問題?」
商明寶滿臉疑惑:「我明明在大哥哥這裡住了兩天,怎麼感覺每天都見不著他呢?」
康叔笑了一聲:「好了,要是你不嫌棄我這個老頭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飲茶嘆世界。」
明寶是個孝順乖甜的女孩子,知道康叔跟他太太丁克,年近六十膝下無子,很關愛年輕小輩,因此,明寶也很樂意陪他喝兩盞茶。
「康叔,我要問句不中聽的。」她往紅茶裡瘋狂加牛奶。
康叔一眼看穿她的小算盤,堵她道:「你如果要問大少爺對應小姐真不真,這我恐怕也回答不了。」
「你也看不穿?你是最了解他的人。」
「沒有人了解大少爺,我也隻是憑習慣和直覺。」
明寶嘻嘻一笑:「那你覺得,比之前的於莎莎怎麼樣?」
她不喜歡於莎莎,見過幾次,覺得她的熱烈直率真讓她招架不住。但她也不敢說出口,因為似乎大家都喜歡於莎莎,她要是說不喜歡,反倒像是她找事。
想當初她大哥孤注一擲要開訂婚宴,大愁的是溫有宜,小愁的就是她商明寶,還有一個無能狂怒的,是商檠業。
康叔沉吟一會兒:「不好比。」
「為什麼?我可沒見大哥對於莎莎這麼大方。」
「但這些錢,對大少爺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麼。」
「可是大哥那樣子的人,居然會舍得讓人進他書房。」
「少爺為應小姐破的例不止這些,不過三小姐你還是別知道得好。」
商明寶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白癡少女,她心裡有聯想,又想到商邵跟應隱口勿得難解難分的那一幕,臉上刺撓起來。
她大哥口勿起人可不老實,手停在不該停的地方,根根青骨用力,充滿了一股近乎失控的占有欲。
明寶捧著杯子喝一口茶,嘟囔一句:「那到底真不真心。」
康叔如實說:「我不知道。」
·
今晚出發比昨天早,抵達時,還沒到十一點。
商邵沒洗澡便過來了,晚上風寒,他下了車,長腿邁上坡道,手中抻開西服,清俊的身影在月色下頎長一道。
俊儀聽到那一聲門鈴聲,心裡就猜到是他。小跑過來,見他西服底下淡藍襯衣,難得沒係領帶,領口敞開兩顆,看著有股鬆散的溫柔。
「她休息了?」
「沒,在後院讀劇本。」俊儀一邊說,一邊拉開鐵藝大門的插銷。
「我去看看。」
俊儀「嗯」了一聲,也不過去打擾,但聽商邵若有似無地問一句:「她今天有提起過我嗎?」
俊儀客觀且無情:「沒有。」
商邵怔忪,不知道該有什麼辦法,隻好略笑一笑。
他在夜色下穿過門洞,走過通明的一樓廳堂,來到後院。水磨青磚的院子每日被俊儀精心灑掃著,很乾淨,在月光和路燈下泛出青黑色的微光。微光上,躺著應隱。
她懷裡抱著一盆花,似乎是株茶花幼苗,劇本卷得略有些軟了,散在小腹上。
商邵的腳步頓住,「應隱。」
應隱在發呆,聽到人聲,很細微地「嗯」了一下,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商先生?!」
她抱著山茶花幼苗,連滾帶爬地起身。
十七八度的氣溫,她隻穿了一件灰色方開領長袖t,下半身是白天穿的那條緊身牛仔褲和騎士靴。
商邵脫了西服仔細為她披上,接著才問:「你在乾什麼?」
「我……」應隱有口難開:「想找一找人物狀態。」
商邵停頓片刻,將她西服襟口攏了攏,「我來得不是時候。」
應隱搖一搖頭,把那盆山茶花小心地放下,接著合月要抱上他:「你說了不來的。」
「不舍得。」
應隱被這三個字弄得心底既緊張又酸澀,兩條手臂用力,腳尖也踮起,不由自主地索口勿。
商邵一手按著她的背,一手托住她的臀,在親上去前,他沉沉看她數秒,開口命令:「說你想我。」
「我想你。」
商邵這才口勿住她。
牛仔褲將她的臀包裹得渾圓挺翹,他口勿著,變了味道,並起的掌尖強勢地托過腿縫。
應隱腳步跌了兩下,隻覺得他口勿得好凶。明明早上剛分別不是麼?
隻不過十幾個小時沒見。
程俊儀剛把司機偷扌莫交給她的洗護用品擺好,便聽到隔壁書房一聲「砰」的一聲響。
原來是門被甩上了。
俊儀又不能開門進去看一看,單知道兩人在裡頭消磨了半個鍾。
要是膽子大一點,敢多管閒事一點,推門進去了,俊儀就會知道那牛仔褲難剝,因此隻剝了小半,露出小半截凝脂似的腿。也知道那方開領的灰t恤,原本是很端莊典雅的款式,倒方便了為非作歹,往下扯一扯,就能輕易圓滿地托出一整隻雪兔。
應隱心跳急促,嗓子很乾,咽了咽,平復下心情,小聲求他:「不玩了。」
「嗯。」
可是商邵答應得痛快,動作卻很慢,又與她相依了一陣,才幫她整理整齊。
「我過幾天出差,去歐洲一趟。」
「幾天?」
「**天。」他說完,親一親她唇:「會不會想我?」
「嗯。」
「用什麼想?」他眸色很暗,問得一本正經。
這種問題,還能有別的答案?應隱裝聽不懂,咬了一點唇:「用心想,用腦子想。」
商邵笑一笑,沒為難她:「也夠了。」
等洗過了澡,這篇卻還沒翻過去,又給揭了回來。他問她:「這裡不想?」
應隱被他折磨著,溫潤地翕張,口是心非:「還沒好呢……」
「隻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