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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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靜依道:「有多年沒見傅姐姐了,今日我們三個能在這裡重新聚上,也是難得的緣分。」

蕭清音也說:「是啊,想當年我們都還雲英未嫁的時候,可是常常能跑馬奔走在圍場上的。後來各自嫁了人,需守著規矩,就再沒能這樣過。這回想著,傅姐姐難得回京一趟,又恰逢秋獵,不若咱們三還如從前一樣,也不枉當年的一場交情了。」

傅文雅知道,事情肯定遠不隻這樣簡單。但她一時猜測不透,故隻能見機行事。

傅文雅謙虛說:「我這些年隨夫守在邊境,那裡風沙大,氣候不好,我身子到底不如從前了。也不知……如今還能不能馬上一展風采。」

蕭清音說:「也不是非得比出個勝負高低來,隻是你我姐妹一起切磋切磋,順便懷念一下過去。再有陣子傅姐姐你就要回去了,下次再見,遙遙無期。」

傅文雅心裡始終捉扌莫不透,但想拒絕,一時又尋不到什麼借口。

若一再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也說不過去。既能過來,又能走動,還能不適到哪兒去呢?

若她們真有什麼算計在等著自己,這會兒避開了,之後還會再遇上。不如索性就應了,屆時見招拆招,也未嘗不可。

這般思量著,傅文雅也就鬆了口,說好。

這會兒蕭清音什麼都沒談,隻純粹憶舊。會說說過去發生的一些事,也會說這幾年來她們身邊發生的一些趣聞。

傅文雅婚後未必如她信中所寫的那樣好,如今又見她們二人一臉洋溢著幸福的樣子,更是心中難平。

當年她同蕭氏一同看上了陸簡,可陸簡偏偏對蕭氏有意。她費盡手段捷足先登,原以為自此之後就盡是舒心日子了,而蕭氏必然會因此而鬱鬱寡歡、憤懣不快,卻沒想到,婚後繼續過舒心日子的卻是她,而那個真正鬱鬱寡歡憤懣不快的,卻是她。

永昌郡王她雖不曾見過,但卻耳聞過。凶名在外,心狠手辣,雖貴為郡王皇孫,但脾氣若不好的話,遠不是個好夫君人選。

當初得知她竟高嫁到了太子府,且成親對象是這位郡王時,心中還暗生過欣喜和雀躍。後來婚後,她故意常送信過來,告訴她自己過得有多幸福。

她原以為她婚後日子不好過的,卻哪知,那位惡名在外的郡王,卻唯獨他的這位妻疼愛有加耐心十足。

那日她在太子府見到她時,心中壓抑許久的那股子妒意就又瞬間湧上心頭。因為看她的氣色就知道,她婚後的日子一定過得很好。

再看她所出之子百日宴的排場,也能看出來,她在皇室很得寵。

她的婚後生活,同她之前預料的全然不一樣。再想想自己,一潭死水般的婚後日子,她就瞬間撐不住了。

因撐不住,才在那日那麼輕易的就卸下偽裝來。因為嫉妒、憤懣的情緒,已經使她麵目全非了。

最後也不知在帳內陪坐了多久,直到外麵天色晚了,侍女說是馬上要傳膳了,傅文雅這才趁機起身道別。

因坐得久了,起來後腿有些麻。也因聽了很多她不想聽的,這會兒頭暈腦脹,身子很不舒服。

好不易出了悶人的帳篷,出來後立刻深深吸了好幾口新鮮的氣息。才緩過來沒一會兒,就見迎麵走來一個一身玄黑錦緞的年輕男子。

男子生得高大挺拓,氣質威武不凡,麵相雖略有凶相,但那張臉卻是極英俊的。

看他的樣子,倒像是哪個身份貴重的將軍。直到身邊侍女已經遠遠福身請安喚他郡王,傅文雅這才也後知後覺的俯下身來,趕忙也請了安。

梁忠目未斜視,看也沒看傅文雅一眼,隻緩步越過。

待走到帳篷門前,梁忠才問侍女:「王妃可有歇下?」

那侍女說:「三王妃還在裡麵陪著說話呢,方才陸少夫人也在的。」

梁忠似是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回身望了傅文雅一眼。看在妻子麵子上,這才喚了她起,算是打了招呼了。

喚了起後,梁忠則伸手抻了門簾,進了帳篷去。很快,徐靜依便也出來了。

傅文雅似是在特意等著徐靜依一般,走得極慢。見她出來後,她則直接站在了原地等她。

徐靜依見狀,也就走了過去。

傅文雅是想從徐靜依這邊探聽出點什麼來的,雖然知道她們應該是一夥兒的,但若這會兒能策反,或是能打探到點有用的東西來,也算能讓自己之後心稍安定些。

傅文雅便提了過去,說當年大家一處玩鬧時,大家都很喜歡徐家的這個小妹妹。也提了自己,提自己當年怎麼照顧她,怎麼對她好。

徐靜依一一聽在耳中,自然也明白她的用意。

傅家姐姐當年是對自己不錯,可她又何嘗沒以真心相待呢?所以隻談她對她的好,儼然是不公平的。

而且,如今談這些,她也不是步知她的目的,不過是想從她口中套話罷了。

她能背叛蕭姐姐嗎?那她成什麼人了。

何況當年之事,也的確是她有錯在先。而且她們如今所謀的,也不是要她如何,不過是不希望事過之後,她再拿那信物做文章罷了。

隻要她日後不太過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那麼她同蕭姐姐也不會再翻從前的舊賬,更不會說主動害她了。

她們所求,不過是不被害而已。

求個日後的心安而已。

其實是可以私下裡問她要的,但憑她從前做過的事兒,如今卻是信不過她的品性了。萬一提了「信物」二字,再提醒了她什麼,叫她有防備呢?

所以,徐靜依隻虛以委蛇著,不該透露的字她半個都沒透露。

傅文雅說了半天,說的口乾舌燥,可身邊的人一直裝傻,就是故意避開她不談。久了後,傅文雅心中多少也有些明白了。

人家近水樓台先得月,早一條心了,她不過是個舊人罷了。

次日,徐靜依又過來蕭氏這裡時,也順勢把昨兒傅文雅刻意路上等她的這些事說了。

蕭清音聽後好笑道:「咱們這一招果然好,果真叫她怕了。雖不是真要害她什麼,但能讓她這樣提心吊膽幾日,也算是報了從前的一口惡氣。」

如此故意晾了幾日後,差不多到了秋獵快尾聲時,蕭清音才在人多時當著眾人的麵向傅文雅發了戰帖。

「傅姐姐,不如你我比試比試?」一身騎馬裝立在獵場上,目光望著原處正坐馬上來回奔馳的人,她忽然心中也癢起來,想也落馬馳騁而去。

是按著計劃在邀請她比賽的,但這會兒想騎馬的心態卻不一樣。目的是一回事,但更多的,她也是想那樣恣意快活的再繼續回到這樣的馬場上吧。

也當是……徹底同過去道個別了。

如今之後,她將隻關注眼下,隻同身邊人好好過日子。

幾個都是將門之女,旁人聽說她們女郎也要比試,立刻都把注意投落到了這邊來。

傅文雅不但是將門之女,如今也是將門之婦。這會兒又當著這麼多人麵,她騎虎難下,不能不應。

她想著,等了這些日子,總算是等來了。

既然總要一刀,不如這刀快快落下來。

「好。」應了後,傅文雅又問,「怎麼比?又下什麼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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