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乾飯(1 / 2)
鑒於這個角度的屁股真的很罕見,師雁行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隨著馬車行進,那「高空置物」也越發清晰。
不知是嫌累贅還是真的不怕冷,那人隻穿了單褲配短皮襖,這個姿勢就使得輪廓線條很明顯。
哪怕師雁行的眼睛距離目標足有三幾丈遠,也能依稀分辨出應該是年輕人……挺翹的臀部。
聽見動靜的田頃回頭,看見師雁行後也不出聲,隻指了指房頂。
被大雪覆蓋的房頂很滑,又有巨大的傾斜,在上麵作業的人最好不要分心。
師雁行點頭,伸手比了個三。
田頃點頭。
然後兩人就肩並肩站在一處,一起仰頭看屁股。
那屁股,不對,那人先將一片區域內的積雪推開,蹲著扒拉許久,掀開瓦片,將裡麵乾裂的泥層剝去,順便摳掉發黴的麥稈,然後一層層換上新的。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半蹲起來,單手撐著膝蓋,扭頭往下一瞧,就見地上多了位少女。
看著年紀不大,穿一身藕荷色緞子襖,容顏俊俏,正眉眼彎彎沖自己笑。
「小師妹?」
方才他就聽見細碎的腳步聲了,隻忙著做活,沒顧上回頭。
師雁行莞爾一笑,「風這樣大,上麵不冷嗎?」
柴擒虎順手從旁邊抓了一捧雪擦手,束著的短襖下顯出勁瘦的月要。
「這算什麼,有太陽呢。」
他好像確實不太冷,師雁行甚至能看到他透著麥色的紅潤的臉,以及腦袋上呼哧呼哧冒出的熱氣。
他腳尖一勾,從一旁的雪堆中挑起一把鐵鍬,忽而大笑,「下雪嘍!」
話音未落,竟鏟起房頂積雪,劈頭蓋臉朝田頃砸去。
未曾設防的田頃被砸了個正著,有幾團碎雪乾脆順著脖領灌進去,冰得他嗷嗷直叫。
「柴有度!!」
柴擒虎放聲大笑,鬢邊炸開的幾撮卷毛毛也跟著抖啊抖。
師雁行順手幫田頃拍了兩下,看他氣呼呼跳腳的模樣,禁不住噗嗤一聲。
田頃木著臉看過來,將來不及收斂笑容的師雁行抓個正著。
他幽幽道:「小師妹……」
「多大人了還打雪仗,」宮夫人從窗內探出頭來笑道,又朝房頂上喊,「有度,莫要貪玩,快些下來,那樣高,怪嚇人的。」
「很快很快!」柴擒虎笑夠了,果然開始正經乾活,很快就將房頂積雪鏟了個乾淨,然後竟不用梯子,直接踩著房簷,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地。
他得意地抬起下巴,露出一點尖尖的小虎牙,琥珀色的眼睛亮閃閃的,滿臉都寫著求誇。
舊時房屋都高,房頂距地麵足有三米多呢,這一手功夫也實在很該誇一誇。
於是師雁行便很捧場地鼓起掌來,像無數次誇贊魚陣那般贊道:「三師兄真棒!」
「好說好說!」柴擒虎笑嘻嘻拱手,跺跺腳,將鞋邊沾著的積雪震落。
師雁行失笑,「好端端的,怎麼上去鏟雪了?」
雪已經停了,又是斜房頂,曬幾天也就化了,不必擔心會被壓塌。
「今兒早起發現房梁上有一處沁了水珠,我就想著必然是頂上哪裡漏了,左右無事可做,就上去修補了,免得日後外頭下大雨,裡麵下小雨。」
柴擒虎丟下鐵杴,順手幫師雁行提了籃子,率先開門示意她先行。
「唔,好香好香,今兒有口福啦!
師娘覺輕,今兒雪化,順著屋簷下這些冰溜子滴滴答答的,不弄下來接下來幾日都睡不好。」
等人都進了屋,柴擒虎才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抬手將那些冰溜子敲下來,稀裡嘩啦碎了一地,好似白玉墜地。
斷裂的冰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十分美麗。
膽大心細,師雁行暗贊。
柴擒虎才進門,就被宮夫人往腦門兒上戳了一指頭,笑罵道:「沒大沒小的,偏鬧你師兄。」
柴擒虎乖乖任她戳,又扭頭對師雁行道:「小師妹稍坐,我去去就來。」
說罷,鬼鬼祟祟躡手躡腳進了他和田頃住的屋子。
師雁行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很快,裡麵就傳來田頃的尖叫,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川味怒罵,「龜兒子……」
柴擒虎放聲大笑。
師雁行扭頭看宮夫人,宮夫人微笑,「兄弟幾個鬧慣了。」
不用說,一定是有度把拔涼的手插到老二脖子裡去了。
裴遠山被他們鬧得看不下去書,隻好嘆了口氣放下,又斥責道:「不成體統。」
話雖如此,聲音不大,眼底也帶笑。
饒是他心月匈開闊,被貶至此也難免鬱鬱,佳節能有賢妻愛徒相伴,足可解八分愁緒。
宮夫人又留師雁行吃午飯,師雁行想了一回,對跟來的胡三娘子道:「也罷,難得三師兄到了,我在這裡陪一陪,你回去告訴我娘一聲兒,我用過午飯後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