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番外三 更新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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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崔瀚帶回來的紅寶石,搖身一變,就有了合法出身。

而師雁行作為大股東,算上交易手續費,能剝兩層皮……

吃食之外,更多地還是形成一處達官顯貴們自發聚集,自發分享情報的場所,往來的都不是普通人。

可能一次看似平常的聚會,一筆大生意、一個大情報,就在這裡誕生了。

魚陣徹底掌控城外兩家分店後,也被師雁行拉來甜品部的拍賣會兼職過拍賣師。

從一開始的束手束腳,到後麵的遊刃有餘,端陽郡主仿佛親眼見證了另一名奸商的誕生。

某日離開時,她難得拍了拍師雁行的肩膀,語氣復雜道:「恭喜你,後繼有人。」

師雁行:「……」

就很驕傲啊!

工作之餘,魚陣特別喜歡跟姐夫搶小外甥女玩。

大家都說虎仔特別像姐夫,但魚陣卻覺得,她更像姐姐。

小家夥可好玩兒了,胖乎乎的,身上肉肉軟乎乎的,一戳一個窩,魚陣每次都忍不住戳很久。

娘說大約是姐姐姐夫都習武,身子骨好的緣故,虎仔也非常皮實,生病不多,又愛笑。

每次魚陣戳虎仔玩時,小姑娘都不鬧脾氣,傻乎乎跟著嗚哩哇啦的叫。

尤其是小肚皮,小家夥坐下時,圓滾滾的肚皮就鼓起來,疊起來,不等魚陣戳,她就自己低頭捏著玩。

「姨姨,肚肚!」

因為有了可愛的外甥女,魚陣甚至給蕭漁寫信都少了,少年非常驚恐,鼓足勇氣進城來找她。

柴擒虎趁機搶回女兒。

魚陣很是惆悵,與蕭漁去書肆時,忍不住說起近日煩惱。

托經營鋪麵和參與拍賣會的福,這一一年間,魚陣的名聲也傳開了,兼之到了歲數,不少官太太沖著她姐姐的財富和姐夫的權勢來說親。

聽說數年前師夫人便與她兩間好鋪麵做嫁妝,來日若果然成婚,自然倍加豐厚!

「她們哪裡是喜歡我,」已然婷婷裊裊的少女毫不留情道,「早年我們初來京城,那些人連正眼都不肯瞧的,如今姐夫姐姐都起來了,我便也成了好姑娘……」

雖說世事如此,可如此前倨後恭,實在令人發笑。

蕭漁認真聽著,腔子裡一顆心髒卻一路狂跳,生怕她說什麼定親的事。

良久,他才聽到自己乾巴巴的聲音,「那,那這許多貴公子之中,果然無一人得你垂青麼?」

魚陣忽然站住,「你到底想說什麼?」

正值春末夏初,暖融融的空氣中浮動著某種灼熱而乾燥的香味,似花香,又似從心底蔓延出來的情愫。

蕭漁微微抬頭,不敢直視她,隻稍稍錯開視線,看著她背後波光瀲灩的水麵,送出飄飄盪盪的聲音,「那,那你可等我一等麼?」

我會中舉人,中進士,會做官,會配得上你。

魚陣沒做聲。

蕭漁能感受到對方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火一般滾燙。

一隻白嫩秀美的手突然覆上他的臉,然後用力掰正。

感受著源源不斷傳過來的熱度,蕭漁腦海中一片空白。

「嘖嘖,說這樣的話竟連看我一眼都不能,」魚陣哼了聲,「有本事就再說一遍。」

蕭漁被她捧著臉,整個人又是歡喜,又是羞臊,幾乎幸福得昏死過去。

「我,你,你可等我一等麼?」

他直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女郎,對方眼底全是自己的影子。

魚陣忽然笑起來,陽光落在她眼底,盪開一圈圈漣漪。

「謝謝你的喜歡,但是,不要!」

她鬆開手,俏皮地跳轉過身去,倒背著手走了兩步,忽而站住,憑欄而立,筆直地看著蕭漁道:「我不會站在原地等誰!即便你追上來,也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她會如姐姐那般,一直勇敢地拚命地向前飛,不為任何人停留。

蕭漁怔怔追了兩步,突然感受到震撼般的顫栗遊走全身,他的血脈鼓脹、毛發悚立,五感之內隻剩下眼前這個仿佛會發光的姑娘。

「咕咚!」

「咕咚!」

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別的姑娘走進我的心裡啦,蕭漁默默地想。

縱然來日不能得償所願,我亦無悔。

轉眼十年過去,慶貞帝已顯出幾分老邁,彼時已升任工部尚書的柴擒虎距離入閣僅有一步之遙。

他在這個時候提交辭呈,滿朝嘩然。

兩年之前,柴振山隱退,並非他打不動仗,帶不動兵了,而是身居高位已久,須得急流勇退。

慶貞帝明白他的心思,為表示彌補,將柴擒虎的爵位升了一級。

而隻要沒有意外,他入閣是鐵板釘釘的事。

然而柴擒虎卻在這個時候要求告老還鄉,朝中大部分人都不信。

你才幾歲?!

好多新科進士都沒你年輕,你告哪門子老,還哪門子鄉?!

有人說柴擒虎得勢猖狂,這是在以退為進,本意是要求皇帝提前讓他入閣;

還有的人說柴擒虎是在以退為進,本意是要求皇帝允許柴振山重返朝堂,畢竟當爹的今年也才不滿六十,又沒什麼大病,朝中比他羸弱者比比皆是。

總而言之,第一次請辭時,沒人當真。

甚至就連裴遠山和兩個師兄,也委婉地表示,難得前程似錦,這麼早就請辭,未免太……

柴擒虎本也沒想能一舉成功,於是半年之後,再次請辭。

此番滿朝嘩然的動靜,比上次還大。

終於有人意識到,這廝是來真的。

請辭這種事,本也是朝臣們屢試不爽的招數之一,但需要拿捏一個度,這個度的最佳衡量標準就是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君不見,有的人本想玩一出欲擒故縱,奈何慶貞帝表示:不玩兒!

於是假請辭,就成了「真被擼」,想哭都沒地兒哭。

也有的幾次得逞後自以為得意,屢次使用,最終耗光皇帝耐心:

「如你所願,滾吧!」

總而言之,這是一項如果沒有必死的覺悟,最好別用的狠招。

慶貞帝召見了柴擒虎。

君臣麵對麵,一時無言。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慶貞帝道:「真要走?」

柴擒虎笑笑,「是。」

慶貞帝嘆了口氣,「都要撇下朕了!」

他的頭發已然花白,聲音回盪在空盪盪的宮殿中,平添三分淒涼。

去歲,與他最要好的碩親王突發急症,饒是太醫署傾盡全力,也隻熬了一個月便駕鶴西去,走在了慶貞帝前頭。

碩親王的意外離世讓慶貞帝備受打擊,一夜之間頭發白了大半。

他親自為這位皇弟扶棺,哭倒在靈堂上。

也是因為這件事,讓柴擒虎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識到世事無常。

誰能想到平時最活泛最開朗的碩親王會走得如此匆匆?

他還那樣年富力強。

「近來朕時常在想,」慶貞帝幽幽道,「孤家寡人,是不是坐上這個位子,就一定是孤家寡人?」

他的視線飄飄盪盪,似乎一直穿透厚重的宮牆,飄往不知名的遠方。

「伯都,」他第一次喊了柴擒虎的乳名,像對待自家子侄一般拉住他的手,幾乎帶了點懇求,「再陪朕幾年吧!」

柴擒虎是紅著眼眶回家的。

虎仔看了,擔心得不得了,抓著自己最喜歡的小弓箭吧嗒吧嗒跑過去,摟著他的月要,軟乎乎道:「爹爹,你不開心了麼?」

柴擒虎熟練地把她抱起來,顛了幾下,「沒有。」

虎仔有些不好意思地掙紮著跳下地,「我是個大姑娘啦!不可以隨便給人抱啦!」

十歲的姑娘,已經很把自己當個小大人了。

柴擒虎笑笑,轉而扌莫扌莫她的腦袋,「好吧,我的大姑娘!」

虎仔就很得意地叉起月要,得意了會兒,又扌莫扌莫他的眼角,「那為什麼哭?」

柴擒虎沉默片刻,「有個人想離開一個待了很久的地方,但那裡也有對他很好的人,他有些為難。」

虎仔認真想了片刻,「非走不可嗎?」

柴擒虎替她扶了扶小辮子,「是,非走不可。」

慶貞帝待他確實很好,這份好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摻雜了許多個人情感,他很感激。

但正如所有人說的那樣,若再待下去,入閣勢在必行。

一旦入閣,再想脫身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而一旦無法脫身,他就不得不承擔起許多以前沒有,也不能承擔的東西。

或許是他自私,那種責任和風險都不是他想要的。

現在的慶貞帝是一位寬容和煦的長者,而隨著他的衰老,皇子們的成長,權力流失無法避免。

曾經享受過至高無上帶來的巨大便利的人,都絕不可能接受那樣的落差。

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會保持現在的樣子嗎?

一代明君到了晚年性格大變,這樣的例子,歷史上屢見不鮮。

當初先帝可以把張心留給兒子殺,那麼如今的慶貞帝,會不會把自己留給新君殺來立威?

哪怕隻有一成的可能,他也不想成為第一個張心。

「好難哦!」小姑娘皺巴起臉蛋,「那,那可不可以好好道別再走?」

「那就好好道別再走。」

師雁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娘!」

虎仔眼睛一亮,立刻舍棄苦哈哈的老父親,快樂地投奔母親的懷抱。

「今天學射箭了?」師雁行親親她的小臉蛋,「真棒。」

「小姨教我的!」虎仔得意洋洋道。

說到魚陣,師雁行也有些意外,她是真沒想到那姑娘的決心那麼堅定。

若說魚陣沒有對蕭漁動心,那是假的,但這個姑娘理智得可怕,冷靜得可怕,甚至某種程度師雁行都自嘆弗如。

大約是現在的她已經不缺錢,也不需要額外助力,所以綜合考量了成婚後的利害得失後得出結論:

成親對女人……好像沒什麼好處哎!

而蕭漁那小夥子也真是有點死心眼兒,儼然一副「除卻巫山不是雲」,中舉後登門提親者不知凡幾,他俱都一一回絕。

對此,江茴愁白了頭。

倒是三年前終於團聚的大姨,江芷說:「成不成的有什麼要緊?隻要孩子高興,自己過得好,我看也沒什麼不好。」

幾年前,柴擒虎和師雁行派出去的人終於找到江芷嫁的那個姓徐的學子,他前幾年才中了舉人,上了朝廷名錄。

師雁行忙派人去核實,結果到了之後才發現,這混賬來了一個「上岸先斬枕邊人」!

當初那姓徐的王八之所以娶江芷,不過是看中她進士之女的身份,誰承想短短幾年之後,那江平竟然被砍了頭!

姓徐的便立刻像變了個人似的。

當時外界都以為江茴死了,江芷傷心欲絕,而姓徐的也說了不少風涼話,夫妻倆關係正式破裂。

後來他中舉,自以為出息,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休了江芷,轉頭娶了一名官員的庶女為妻。

可萬萬沒想到,才休了江芷沒多久,她「死去」多年的娘家人竟找了過來!

爹是雜碎,沒想到嫁個男人也是雜碎,江芷徹底傷透了心,乾脆利落拒絕了前夫的懺悔,包袱款款來京城跟妹妹和外甥女們團圓。

眼見著兩個女兒和姐姐都這麼說,江茴也無可奈何。

「罷了,你們都是有主意的。」

見魚陣確實不想成親,師雁行就找了個時間,把自己在海外的基業和出海的打算,跟江芷、江茴和魚陣說了,收獲三臉懵逼。

這,這怎麼就忽然要出海了?

不過這麼一來,姑爺頻頻要求告老還鄉的舉動也就有解釋了。

「事情未必有那麼糟糕,如果順利請辭,隻用出海遊玩長見識,一償宿願的由頭,日後大可以再回來。」師雁行道,「若新君不仁,不回來也不怕什麼,留下這些產業與師父師娘和兩位師兄處置,有什麼事也能擋一擋。」

如此,進可攻,退可守。

這麼一說之後,魚陣就更不想成親了。

「你們都出海,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憑什麼!」

即便她心悅蕭漁,那又如何?

喜歡就一定要嫁給他麼?

世界這麼大,人生這麼長,她即便不能成為第一個姐姐,也想努力試試去闖盪。

我是自由的!

柴擒虎又做了兩年尚書,期間還換到兵部做了一年,然後,他第三次請辭,言辭堅決,再無回旋餘地。

慶貞帝再三挽留,終不能改其意,淚灑當場,無奈允準。

時年四十一歲的柴擒虎亦動情,幾番叩首,揮淚離去。

離開京城當日,親朋好友都來送行,宋雲鷺和田頃哭得什麼似的,問他們要去哪裡。

直到此刻,柴擒虎和師雁行才說了實話。

還說若是新君不念舊情,歡迎他們出海雲雲。

且不提眾人如何又驚又怕又喜,後麵慶貞帝接到市舶司來報,前任兵部尚書柴擒虎攜家人欲出海,慶貞帝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他沉默許久,然後深深地,深深地嘆了口氣。

「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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