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第 164 章 並立頂峰,共治天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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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待太常寺郎一至,他開口便問「距今最近的婚嫁吉日是哪一日」

這位太常侍郎還是最先向二君投誠的世家姬氏子弟,原以為是個閒職,不料能得到二君召見,而衛君又如傳說中一樣威嚴煊赫,魂先嚇掉了一半兒。他跪在下首,腦中飛快回想,回稟道

「回主君,臨近年末歲尾,小吉日雖有,卻都有些禁忌、若說大吉日,便隻有新年元日了」

衛覦皺眉,那不是要等到明年了

等到他二十八歲高齡,去娶十八歲嬌嬌嫩嫩的阿奴

他道「今年呢」

簪纓忍不住偏頭抿了下唇角。

衛覦其實並未生氣,隻是不怒自威,姬侍郎在下頭兩股惴惴,想天文歷法他也算熟稔,年尾寒冬,實不是嫁娶的良時啊。

他豈敢硬挑個日子敷衍新君。

他一想,六部同氣連枝,此日不同甘共苦更待何時,便壯著膽子道「敢問主君,這婚儀的規製是按帝王娶後,抑或」

說來也怪,衛君定鼎天下也有些日子了,卻一直無登基之意,而他又十分看重女君。所以不止姬侍郎,連朝中也在暗中議論,這帝位,難不成真要落在寶婺星上

衛覦眉峰一壓,「不是娶後,是天子大婚。」

他說得不加思索,簪纓目光輕變,轉頭看向他。

那姬侍郎心起驚雷,好歹還有幾分定力,拱手道「既如此,微臣鬥膽祈請,天序不可以一日無統,人神不可以一日曠主,我朝新帝應先登基,再行大婚,如此合於序常,應於六氣,方是大吉大順」

衛覦神色沉淡,似在思索,方要發令,簪纓終於開腔「卿家先下去吧。」

姬侍郎聞女君開口,如聆梵音,連忙大赫般行禮告退。出殿時他心中慶幸若張羅起登基大典,那便是禮部同仁的差事了。

殿內,簪纓遣開內侍,轉頭托腮,欣賞著主君鎮定自若的側臉,慢吞吞道「原來不是不耐煩給別人的孩兒起名,是有人著急了。」

「我不急。」

衛覦說完,終於轉頭灼灼地望向她,一手將人提到自己的腿上坐穩。

他攀著她纖細的月要肢,微仰著頭「你來登基。」

不等簪纓睜大水潤的眼眸表示驚訝,衛覦接著又道「登基大典和成婚大典放在一起舉行,可以嗎」

這是史無前例之事,他已經可以想象到那一日的盛景。

他想給阿奴一場最盛大的儀式,在大婚之日登基,為她的女子身賦予至尊無上的權力,在登基之日大婚,讓天下臣民都為她送上浩瀚無極的拜賀。

最關鍵的是,他能給她的最年輕的衛覦,二十七歲的衛覦,隻剩今年了。

若是衛父在此,大概又想不明白,這二十七歲和二十八歲能差在哪呢

衛覦自然不是真覺得自己老,別說二十七,他有信心和阿奴房帷歡愉到七十二,還得再添十年。

他隻是不想讓她再受丁點的委屈。

戰場上多挨兩刀少挨兩刀沒分別的衛十六,涉及簪纓的事,連早兩個月晚兩個月都斤斤計較起來。

簪纓聽見他這個大膽的提議,才發現某人不但真的很急,而且遠比自己想的還要急。

登基和成親一起辦

她險些想笑,未等笑話,又陡覺心酸。一霎間她愛意無限,環住衛覦的脖子,在他頰上親了一口,卻又別開臉輕哼一聲「我之前說什麼來著,你解了毒,便不覺得我香了,原來還急於成親日期嗎」

衛覦聽見這聲嬌嗔,目光一渙,隨即勾過簪纓的唇纏綿上去,「怎會之前太孟浪了,我是想成親之前規矩些。一腹思念,都給阿奴攢著呢」

簪纓被親得暈然,開始還沒覺出話裡的問題,直到她坐的位置好巧不巧,蘇醒起來,方才覺悟他給自己攢了什麼。她一瞬暈飛雙頰,便要起身。

「又來騙人的嘴」

衛覦不放,攏掌將她重重往下一扽。

他自己先悶溢出一聲,神色卻毫不靡亂,禁欲逼人地看著她,「登基。成親。」

簪纓身子軟了下來,半推半就地坐著他,撐著體麵道「不可兒戲。你知道的,我想和你一起坐那把椅子。我一直是這樣想。天下是衛觀白一功一戰打下來的,我不要你讓我。」

之前被蠱毒的事壓著,兩人心照不宣,衛覦正是怕自己後力不繼,才一力促成簪纓坐這主君之位。簪纓心裡不願與他區分彼此,但當時的情況,確實需要她自己有本事立起來,表明一個態度,便也未矯情推讓。

但如今情形不同了。

「你有仁名,有能力,禦下有方,見解有物,從善如順流,去惡如探湯」衛覦呼吸沉下去,「是你應得,不是我讓的。」

簪纓感受到熨在裙下的力度,記憶飛回那些黏糊糊的日子,忍不住動了動,「不,一文一武,持衡之道,你我正是互補。」

「好阿奴,別蹭,」衛覦啞著吐出一口氣,斂起眸子,「我要阿奴獨占鰲頭。」

「我」

簪纓還欲辯駁,焉瞳這時在殿外通傳「女君,主君,檀公到了。」

隨著他的話音,不等殿內應答,檀棣不見外的腳步聲便大喇喇進殿了,「阿囡,十六啊,這一趟去長安可還順利」

殿內二人同時聞聲而起。

衛覦抖動大袖遮住前身,微側過身,簪纓忙低咳一聲,整理披帛。檀棣適時入殿,便是看見這一幕。

而單身至今的他完全不覺有何不妥,興興頭頭地和簪纓說起話來。

說了兩句,見衛覦一直背著身不言聲,檀棣始覺氣氛奇怪。

他狐疑地打量二人,「你們不是吵架了吧十六,你可答應過我 ,不會欺負我家甥女的。」

「舅父多心了,他不曾欺我。」簪纓道。

他非外人,她也未相瞞舅父。待得知二人爭持之事,檀棣愣了一愣,如同不能理解。

「弄啥嘞我當是甚事,這天下都是你二人的,推來讓去作甚,一起坐一起坐,恁是帝王,想法不要太迂腐了」

簪纓忍不住開懷一笑,對衛覦眨眼「舅父之言正是我之意。」

此時衛覦已緩和下來,無奈地看著這舅甥二人。

說句實言,他衛十六並非無睥睨天下的野心。

但這片野心在簪纓展露的光芒麵前,又沒有那樣重要了。他想讓她獨一無二,步步登極,他便在身後托著她,做個相國司馬也好,輔政皇夫也好,照樣可以為她分擔政務,將所有勞心費神的事攔在前麵。

但轉念想想,若他二人的名字並列於青史,使後世之人每當說起他們,都衛不離唐,唐不離衛,相提並論,缺一不可,那麼

生生世世拆分不開,才不失為他最大的野心。

「好。」衛覦一字落下,上前牽住簪纓的手。

你我便並立頂峰,共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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