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第 164 章 並立頂峰,共治天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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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覦醒來後, 折磨他多年的宿毒藥到病除,身上戾氣消散,英氣軒昂。葛神醫為他診過脈,也終於心石落地, 賀他瘳愈之喜。

且難得的是, 衛覦體內氣血依舊強勁充旺, 全無盛極轉衰的隱患, 未傷根本, 應是那株水蓮之功。

簪纓自然無不歡喜。

二人隻在行宮逗留一日, 次日衛覦便發令回京。

林銳等人護衛二君回洛陽的路上, 喜躍之餘還在贊嘆「主公果然威武遠勝常人啊,又如此心係社稷, 這才醒過來,便急著回京了。」

簪纓在馬車內聽見議論, 以帕掩唇,眼波流媚的眸子瞄向身旁, 若含謔意。

衛覦翹著長腿坐在旁,若無其事將手邊的一冊宜忌黃歷合上, 目光睇去,「成親是嶽父嶽母同意了的,我自當竭力達成,笑什麼呢。」

簪纓嘴角不自覺地輕揚,卻總覺他所說的她父母給他托了夢,十分放心樂意地將自己托付於他,不盡不實。

她上一眼下一眼細細凝望衛覦,「我阿父阿母真是那麼說的」

「自然。」

男人胡茬已刮,漆發未冠, 清爽隨意地束在頭頂。來時穿的厚裘早已舍棄,因元氣充沛不畏嚴寒,他身上不過一件白地明光錦的夾衫。

潔白交領束著那片比錦色還乾淨的冷白膚質,襯出一枚凸出的喉結,惹得簪纓頻頻瞄望了好幾眼。

衛覦可不覺得自己誆騙了阿奴。現在想來,三哥在夢中送他的那一腳,飽含愛護,不正是想讓他改口喚他嶽父嗎,如此,不正是願意將阿奴許配給他之意嗎

「做什麼,不認識了」

簪纓的目光實在專注,衛覦漫淡含笑,定著那雙點漆的劍眸,朝她遞出掌心。

卻又停在中途不動。

不動聲色地誘引。

是不一樣了。簪纓將自己的手搭上去,被他的力道一攬入了懷。

她挨著他,還情不自禁地抬手扌莫扌莫衛覦有若刀裁的俊眉。

她隻覺衛觀白蠱毒一解,在威武之外,身上又多出一種天清地寧的英俊氣,語言難描,卻是目之一觸,心便歡喜。

衛覦笑著將女子一個勁兒看他好像看不夠的視線遮住,「路還長,阿奴先睡一會兒。」

聽手下人說,他昏迷之時,她一直在身邊不眠不休地照料他。他初醒時,見她眼瞼下還有兩片青影,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簪纓倒沒覺得疲累,不過想到回洛陽後還有許多積攢的事務要處理,也就閉目養起精神。

左右路上有觀白打點,餘生有他,皆是安心。

二人返回洛陽之日,京中也有未化的雪層覆地。

因這場在立冬之前反常降下的大雪,中書省擔心二君不在京中,坊間會有逆反之徒散播不利的輿論,便取得衛令公的同意,由傅則安捉刀,以天象之說衍出一篇祥瑞降世的說辭,道這場大雪正是王朝煥新,瑞雪豐年的吉兆。

幾個西閣元老商議後,又作主張,發告示減免淮河以北州郡的三冬糧賦,以應天象。

白馬寺同時配合行事,以女君之名為寒人施粥,舍棉衣,頗得百姓擁戴。

看來他們不在京時,國有肱股,政事都處理得井然有序。

不過二君往返長安一趟,不能沒個名目。衛覦讓省台擬令「遷都建宮則大興土木,今乾戈初彌,不宜勞民傷財,洛陽自古王興之都,帝居之所,國都定此正為合宜,毋須妄動。」

此令一下,九州鹹服。

中書省趁勢上表,國不可一日無主,請主上繼天立極。

自然,言語間不乏模棱兩可,因為他們委實不知該請哪位主君踐祚,好幾次私下請示衛中書,這位老而成精的老明公皆笑而不語。

衛覦對此不置可否。二人一道去見過了衛崔嵬,他讓簪纓回後殿歇一歇,自去尚書六部巡問政事。

如今他身體大好,精力充沛,有他處理這些事,簪纓樂得清閒,便起駕先回合德殿。

朝堂政通人和,宮裡也有喜事,便是任氏生產誕下了一子。

簪纓才洗去風塵,略作休歇,已有半年未上差的任娘子便抱著孩兒來拜見女君了。

換了身合歡色繡襦常服的簪纓忙讓任氏免禮,見她身上浮腫盡消,體態輕盈,繈褓中的麟兒眼若葡萄,粉嫩可愛,喜愛地伸手逗了逗,口中說「任姊姊才出月子,外麵又冷,也太多禮了,在暖閣子裡好生將養就是了。」

任氏連連福身,「蒙娘子垂憐,仆婦到京中這半年,哪裡在娘子跟前伺候過一日,竟是舒舒服服養胎來了。娘子出京辦事,走前還不忘為仆婦備下幾個經驗老道的穩婆。如今這小家夥順利來到人世了,怎可不來拜見女君同主君」

簪纓笑說,「杜伯伯得此麟兒,定然高興了。」

「他呀,倒是叨咕著怎不是個如娘子一般玉雪可愛的女兒,美得他。」

任氏的口齒還是如此伶俐,又求簪纓為孩兒賜名。

簪纓想了想,方欲語,這時衛覦從前朝回來了,她看見他,突發奇想「不如主君給起一個吧。」

任氏忙頷首道「這一芥小兒,若得主君賜名,當是三生有幸了」

衛覦聽見簪纓給他發下的任務,脫了履,依言走近,低頭望著任氏懷中嬰孩。

那嬰兒原本在咿咿哼唧,一見衛覦靠近,兀然眨動眼毛,吮指噤聲。

簪纓在旁看得失笑,觀白已解了那種可怕的羯人蠱,怎麼還有令小兒止啼的威力。

衛覦道「便叫彥和。」

「才彥人和,是個好名字。」

簪纓笑靨明燦,在任氏的指導下,伸臂小心翼翼地接過繈褓抱了一會。

她懷抱嬰兒時,衛覦便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的身影。

待過了新鮮,簪纓才將小彥和歸還其母。眉眼帶笑的任氏隨後告退。

「觀白,」待任氏離開,簪纓回頭問他,「你不喜歡小孩子嗎」方才都不見他笑。

「沒有。」衛覦矜淡地說完,脫下外袍,換了常服,走到案幾前翻看堆積的疏呈。

簪纓輕怔地看著那道處理公務的挺拔身姿。

若說衛觀白解毒後身上最大的變化,大抵便是沒有那股和她黏黏糊糊的勁兒了吧,端重自持,積石沉斂,就像她剛認識的那個小舅舅。

雖說她還有些不適應,不過也是好事,說明他已恢復到正常了

正想到這裡,簪纓便聽見衛覦著人傳召太常寺郎。

她挑眉,想那太常寺是主管宗廟宮廷禮儀的,眼珠微轉,忽有一種預感。

她走過去刻意地看他兩眼,衛覦垂眸落於疏呈上,神色如常,似無察覺。

簪纓抖擻大袖,與他並居上首,衛覦還是未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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