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墮化的軍警(38)(2 / 2)
「有件事我本來是想請教一下鶴見君的,不過現在來看直接問你比較好。」太宰治輕聲說道。
「請。」
鳶色眼眸的青年嘴角含笑,顧左右而言他,「費奧多爾君的理想還在堅持嗎?」
「這件理想的結果已經有目共睹,我認為太宰君或許對我有更好的推論。」費奧多爾晃晃頭,黑發掃過臉頰,「為什麼問這個?」
「我在想,以鶴見君的直白和強勢如果要對信念粉碎的你趁虛而入會是什麼結果。」太宰治用諧謔的語氣舉例,「認可鶴見君的理想?幫助他的所作所為?還是,將鶴見君的理想作為自己的理想呢?」
「又或者乾脆一點,奉那個做著白日夢的大男孩為神明?」
費奧多爾垂眸微笑,「我不否認這一點。」
「這樣啊,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太宰治不求甚解,「費奧多爾,你所奉的究竟是神明還是自己的欲望?」
「鶴見稚久絕不是會在強大武力麵前逆水行舟的人,他如果知道中原中也的底牌是這種就不會把自己的藏匿點說出口,他不會為拖延時間調換地點投放誘餌而羞愧,在這一點上反而比大多數罪犯要來得狡詐。」
「你沒有告訴他荒霸吐的事情,所以在鶴見稚久的認知裡,解放「汙濁了的憂傷之中」是異能的一部分。」
「你騙了他,對嗎?」太宰治最後定論道
「太宰君,人性這個東西是很難定義的。」費奧多爾搖搖頭,「我奉的是神明,奉的是欲望,更是鶴見稚久心裡逃避現實的希望。」
太宰治肯定道:「你想要他贏。」
費奧多爾回答:「我想要他贏得徹底。」
費奧多爾的笑容扭曲卻滿含對神明的敬畏,他說,「稚久設計得很好,無論是誰先死「書」的作用都會觸發,你先死固然是一件好事,不過可惜你帶上了別人。」
立原道造安靜如雞。
「所以鶴見君如果先一步死在中也手裡,「書」也會發揮它的作用,與此同時,你也讓白日夢想家逃避了會理想破滅的可能。」
太宰治嘲諷道:「真是一手感人肺腑的幫忙呀,費奧多爾君。」
再調換位置拖延時間會導致鶴見稚久被三刻構想聯手追捕,那樣風險太大,但單單解禁特異點又必須要鶴見稚久自殺,後續可能會被荒霸吐強行攪局還不如讓這對幼馴染決一死戰。
「魔人」費奧多爾和「夢想家」鶴見稚久。
高於友誼,勝於愛情,忠於理想。
骸砦頂端不斷傳來爆炸般的巨響,震得灰塵落下,大地顫抖。
太宰治率先踏出一步,走到陽光下,費奧多爾笑了笑,也跟上去。
沒有存在感的立原道造時刻關注魔人,手就沒從槍上放下過。
聽不懂,但大為震撼。
兩人並排站在一起,望著高高聳立的骸砦。雖說是頭腦派,但事已至此好像也沒什麼可以當做話題的。
太宰治隨口問了一句,「費奧多爾君覺得誰會贏?」
「中原中也。」費奧多爾答。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一定會壓鶴見君呢。」
費奧多爾搖了搖頭,「稚久畢竟是□□凡胎,怎麼可能和人造異能較量。」
「那這不是讓鶴見稚久去送死嗎?」立原道造忍不住說了一句。
然後被兩雙眼睛注視著。
不會看氣氛的某人戳破了頭腦派之間心知肚明的事情。
立原道造梗著脖子說完,「難道不是嗎?」
「這家夥……應該會和鶴見君很有共同話題。」太宰治評價道。
「確實。」費奧多爾也點點頭。
兩人意外的一致,看起來還莫名和諧。
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別以為你們內涵我我聽不出來。
「哦?」太宰治注意力一偏,「他們下來了。」
立原道造聞言下意識看向樓梯口。
沒人。
那從哪下……?
立原道造瞳孔地震。
——那t下來了?
「不愧是接受了最高規格身體改造的頂尖軍人,就算是麵對人造特異點也毫不畏懼。」
太宰治發自內心的贊嘆道。
骸砦頂層房間的牆壁轟然破碎,全身泛著不祥紅光的荒霸吐和夢想家雙雙墜落,帶出瓦礫紛飛。
立原道造對著骸砦的高度不禁喃喃細語,「這不會摔死嗎?」
「其中一個會飛,另一個當然摔不死。」費奧多爾轉身,「走吧太宰君,他們要改變戰場了,太近會被波及到的。」
「我到不這麼覺得。」太宰治對站在費奧多爾身後的立原道造比了個手勢,鳶色的瞳孔對上清亮的酒紅色,「我覺得他們就要分出勝負了,這個時候應該靠近一點,才能聽見各自該聽見的遺言。」
立原道造把槍口對準費奧多爾,槍械的聲音清清楚楚。
費奧多爾一頓,嘴角上揚,「好吧,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