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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柯南睜大眼,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真相,篤定道:「是犯人故意弄壞的,他想引你進去。」

「小偵探果然聰明。」月川憐搓搓他的腦袋,唇角彎起的弧度不再像先前那樣無害,反而如寶劍出鞘般鋒銳:「都打到家門口了,不去看看他想做什麼,豈不是太不給人麵子。」

話是這麼說的,但你看起來可不像是要給人麵子,而像是要把人的頭都擰下去。

柯南拽著他的袖子:「讓我一起進去吧,我可以幫你拆彈。」

「不用啦。」月川憐半蹲下去與他平視:「布下這個陷阱的人可能是朗姆的人,他本來就對毛利小五郎產生懷疑,如果你再表現出異常……」

他沒有說完剩下的話。

柯南看著那雙金眸映出自己的身影,旁邊仿佛也映出了自己想要守護的大家。

「安心啦,你應該體會過了吧。」月川憐笑容張揚,話說得堪稱狂妄:「如果我不想,沒有人能傷到我。」

他壓了壓柯南的腦袋,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裡似乎是一個觀察植物的屋子,屋子很大,其中有一個占麵積一半的玻璃房。

現在本應該養著珍貴植物的玻璃房中擠著十幾個學生。

學生們大多神色惶恐,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第一時間朝這麵望過來。

「月川哥?」黑子哲也下意識喃喃。

月川憐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他,以及他周圍那五顏六色的彩虹戰隊們。

玻璃房門鎖著,好像還有一定隔音功效。

有,但不多,至少有人撲上來求救的尖叫聲聽得一清二楚。

滋啦——

電流聲突兀響起,而後是一道用明顯用變音器改變了的怪異男聲:「歡迎來到我特意為你特意布置的葬禮現場,黑方威士忌。」

月川憐掀了掀眼皮,目光敏銳地鎖定房間內的攝像頭。

整這些花裡胡哨的,又是組織裡的,一看就是朗姆那邊的人。

他沒有回話,而是用目光打量著房間的布置,快步走到角落,扯下某個東西上蓋著的白布。

「賓果——!」廣播中的人大笑:「恭喜你找到了馬上就會綻放的煙花!」

炸彈屏幕上,滴答滴答作響的倒計時隻剩下九分鍾。

月川憐並沒有點拆彈這項技術,麵前這個構造復雜的炸彈也不是一般防暴警察九分鍾就能拆掉的,不過他不打算理會這個足以將整棟樓都變成廢墟的炸彈。

「其實這是一個臨時的計劃,如果不是你光明正大地用這個身份與你的親人見麵,而他們又剛好要來這個注定要成為廢墟的地方參觀,我可想不出怎麼讓你主動踏進這所被死神眷顧的大樓。」

廣播中的人似乎有些過於興奮了,愚蠢而得意的炫耀自己粗糙的計劃:「那些學生裡有一個是你的表弟吧,真有意思,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黑方威士忌也會為了親人涉險,看來你在組織裡那些虛偽的名聲也不全是假的嘛哈哈哈哈……」

哐當一聲巨響。

不論是突然被迫聽到了某些內情的學生,還是廣播中的人,聲音都有一瞬間的停頓。

「餵,我說你。」月川憐手插在口袋裡,一腳踹在那個看起來並不算很堅固的炸彈上,發絲遮住眼睛,神色看起來竟是有幾分陰鬱:「一直在那裡絮絮叨叨的,吵死了。」

「炸、炸彈是可以踹的嗎?」玻璃房內,黃瀨涼太抓著黑子哲也的手臂,顫巍巍地問:「小黑子,你這個表哥靠不靠譜啊。」

他就不怕讓炸彈提前啟動嗎!!!

黑子哲也同樣被嚇了一跳,聽了黃瀨的問題,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和表哥也才見過兩麵,哪裡知道這些事。

「聽起來是在鬧內訌。」赤司征十郎冷靜地道。

作為赤司財團的獨生子,他對於被綁架的經驗比其他人都要多,再加上向來冷靜的性格,即使在炸彈隻剩下九分鍾時也保持著理智。

他們在分析剛才那一大段話,廣播中的人也終於從月川憐腳踹炸彈的震驚中迅速回神。

被輕視的羞惱感充斥了他的大腦,再次開口時,聲音都被氣到變調:「你這種不知死活的家夥去黃泉路上痛哭流涕,順便為這些被你害死的人懺悔去吧!」

他說完,啪的一聲,月川憐身前的炸彈倒計時從八分鍾迅速變換,最後停在了三秒的倒計時。

即將步入死亡的恐懼攝住所有人的心神,他們呆呆地盯著那不斷溜走的數字,甚至連最基礎的哭喊都忘記發出。

滴—數字歸零。

「砰——」

廣播中傳來刺耳的電波聲以及對方發出的變調擬聲詞。

而後一切歸於沉寂。

在一片死寂中,滋啦滋啦的電流聲便格外明顯。

「怎麼可能……為什麼沒有爆炸?!」廣播裡的人明顯非常不可思議。

月川憐淡淡地道:「用這種方法殺我,看來這次不是朗姆的意思,而是你私自行動。」

他抬眼,朝攝像頭彎起唇:「真是有膽量,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對我下手。」

「你……」廣播裡的聲音停頓兩秒,繼而驚懼起來:「難道傳言都是真的,你的能力……」

他咽著唾沫,沒辦法將那個詞語說出口。

那種能力怎麼可能存在,知道月川憐有那種能力,組織又為什麼會放他離開?!

「賓果,答對了。」月川憐笑著道,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隻要我不想讓炸彈爆炸,它就永遠不可能爆炸,同理,如果我想讓你死掉,也隻要一句話就夠了。」

他這幾句話說的聲音不大,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學生們什麼都沒有聽到,耳邊隻有廣播裡的人愈發慌亂的聲音。

「你不能這麼做……誰?等等,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可是朗姆大人的人,你沒有權利……」

砰——!

在他們猶疑之時,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電流的雜音驟然增高。

「剛剛那個是槍聲吧?」有人小聲道:「我爸帶我去過射擊俱樂部,聲音很像。」

雜音平息後,廣播中的人很顯然換了一位,語氣更為冰冷:「這次是卡夫卡私自的行動,組織並不打算與你為敵。」

「我知道。」月川憐聽到這聲音,眼睛便彎了起來,剛剛的陰鬱一掃而空,整個人像一顆甜蜜的粉色糖果:「你來得這麼恰到好處,簡直像會實現願望的阿拉丁神燈。」

他剛剛隻是口頭說說,沒想到琴酒出現的時機這麼巧。

琴酒冷哼一聲,不理會他的油嘴滑舌:「把你那麵處理好。」

「沒問題。」月川憐朝攝像頭眨眨眼:「明天要一起喝一杯嗎?最好能帶著朗姆氣急敗壞的照片。」

那頭再沒人說話,攝像頭亮著的紅光滅下。

月川憐回頭,與惶惶看著他的學生們對上視線,目光轉了一圈,落在黑子哲也的身上。

藍色頭發的少年眼中有困惑,還有些許擔憂,但暫且沒有出現厭惡與畏懼。

倒是他旁邊的人眼中戒備很深。

「真是會給人找麻煩。」月川憐半真半假地抱怨,走近玻璃房,微笑著注視著裡麵的人:「現在該處理一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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