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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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因為裴清術開了口,明擺著的替人解圍,旁人也都不再多說一個字。甚至連最跳脫的周磽,也止住了話頭。

他話題轉移的挺快,說起上周去瑞士滑雪,教練是個俄羅斯女人,那身材。

說到這兒,他嘖嘖兩聲:「可惜她聽不懂中文,我說不來俄語,不然我也能嘗嘗戰鬥民族是啥味道了。」

立馬有人笑著搭腔:「你們兩這交流都成問題,還怎麼教你滑雪?」

周磽手勾著湯勺,在碗裡胡亂攪動幾下,唇一挑,笑容浮浪:「還能怎麼教,直接上手唄。」

林琅深呼了一口氣。

覺得這裡的空氣仿佛都帶著難聞的汙濁。

直到那杯牛奶被男人遞來,杯壁上還細心地套了隔熱墊。

「小心燙。」

他輕聲一句囑咐。

林琅抬眸。

他卻已經移開了視線,身旁不時有人給他遞名片,做著自我介紹。

他有耐心的聽著,視線往那名片上看。

林琅卻能覺出,他聽的並不認真。

大約是真的對這種社交感到厭惡吧。

可這人,實在是好脾氣,哪怕心中有不滿,麵上卻始終能保持一成不變的溫和。

待到對方講完,他才將那名片收起。

徐初陽講完電話回來,室內氣氛正好,大家說說笑笑的。

剛才那一幕像是壓根沒存在過。

他沒察覺出哪兒不對勁,在林琅身旁坐下。

飯菜早就端上來了,前菜是克羅斯蒂尼。

聽說今天的主廚是特地從法國高薪聘請回來的,老太太當了一輩子的洋小姐,吃慣了法餐就不慣國內的。

周磽說:「崇洋媚外嘛這不是。」

剛巧他說這話兒的時候,老太太拿了瓶專門從地窖找出來的葡萄酒過來。

手往他後背一打,斥他沒大沒小。

臉上卻是帶著笑的。

哪怕滿頭銀發,臉上皮膚也因為年邁失去水分和彈性,變得皺皺巴巴,但她身上那種優雅華貴的氣質卻沒有被時間折損半分。

將那酒放在裴清術桌前,月要有點兒彎,滿臉慈愛模樣:「小術啊,難得過來一趟,今天就多陪陪奶奶。」

裴清術握住奶奶搭在他肩上的手,溫順眉眼,聲音也放輕許多:「我吃完飯就過去陪您。」

裴清術是那種典型的別人家小孩。

周磽從小就在他的陰影之下長大,滿耳朵都是長輩們稍顯嫌棄的語氣:「你看看人家阿術,再看看你。」

奶奶走後,周磽感慨,說奶奶心裡隻有裴清術了,壓根就沒有他這個親孫子。

飯局氣氛好像輕鬆愉悅,林琅卻食不知味。

隻想趕緊吃完趕緊離開。

這裡於她來說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她不屬於這裡,卻壓根沒想過要去融入。

主菜上來了,是澳洲穀飼菲力牛排。

徐初陽動作自然地將林琅麵前的西餐盤端過來。

切到一半,肌紅蛋白從牛排切口滲出。

他放下刀叉詢問一旁的侍者:「幾分熟?」

那人停下正在擺盤的動作:「三分。」

徐初陽將餐盤輕輕往一旁推:「麻煩換成七分,她吃不慣太生的。」

林琅很少吃西餐和海鮮的原因,就是生食太多。

哪怕是煎蛋,她也必須要煎到熟透。

更受歡迎的流心蛋她隻吃過一次就險些吐了。

蔣杳無聲看著這一切,看著徐初陽對待另一個女生的體貼與關愛。

她拿起刀叉,動作緩慢地將餐盤內的牛排切成小塊。

或許直到此刻她才真的明白,有些東西一旦發生改變,是很難再恢復原狀的。

從前,徐初陽隻會替她切好餐盤內的牛排。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可能沒感覺,也可能是,情緒太多,最後糅雜在一塊,便也辨不出什麼來。

隻剩下一陣混沌磨人的疲累,讓她不斷自我消耗。

周磽那張見條狗都能嘮上半小時的嘴,此時看到這樣的場景倒是很想開口。

可席位上一個裴清術一個徐初陽,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兩尊如來佛。

有他們在,自己這個孫悟空也不敢鬧出個天宮來。

葡萄酒喝了大半,最後還是借著那點酒意上頭。

當然,他也隻敢在裴清術跟前躍躍欲試。

大約是因為家裡世世代代都信佛的緣故,裴清術從小在這種慈悲為懷的環境下浸潤熏陶著長大。

以至於他對誰都是好脾氣的包容。

隻要不涉及原則問題,他鮮少發脾氣。

更何況,長這麼大周磽還沒見他發過脾氣呢。

所以他也不清楚他的那根不能觸碰的「線」到底在哪。

「術哥,你這次在國外待了那麼久,真沒發展出一段跨國姻緣來?」

席間總有人到跟前來和裴清術敬酒,他喝的不多,但也沒拒絕。

簡單地碰一碰酒杯,隻是淺抿一口。

這種場麵他露麵的少,難得出來一趟,誰見了不都得緊著這次機會,巴結上裴家這條人脈。

不過他處理起這種諂媚奉承向來得心應手。

話裡散著幾分輕笑,三言兩語便打發了去。

對方千金重的渴求,在他這兒,被不足四兩的禮貌給撥了回去。

林琅偶爾會覺得裴清術這個人,和他們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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