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1 / 2)
徐初陽的到來讓氣氛被拔高了不止一個度。
周圍人都不受控製的屏息,分明是再平和不過的氛圍,在他們眼中,卻好像暗浪深蓄。
隨時都有可能引起一場滔天海嘯。
除裴藺以外的都是些不知情的,對他們的感情現狀並不了解。
林琅打出去一串連對,又單走一個j,手頭上就隻剩下那一對王炸。
一對4開局,王炸收尾。
裴藺被帶飛,笑著調侃道:「鬥個地主還有新手福利期。」
林琅站起身,說有點累了,想上樓躺躺。
她連餘光都不舍分給徐初陽一點,仿佛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麼個人。
哪怕他隻是出現,就足夠顯眼,每個人的目光全被他引走。
這季節還是有寒意,全城已經停了暖氣。
窗戶大開,屋子裡比外麵好不了多少。
落日餘暉如同一層薄衫鋪在他身側,他眼底也落進一抹暖黃。
此刻卻都化為黯淡的灰。
徐初陽的目光始終跟隨著林琅的身影。
從他進來,到現在。
裴藺扔了手裡的牌,起身過來招待:「初陽哥,我」
他沒看他,冷漠推開,上了樓。
裴藺眼神往二樓去看。
直到再瞧不見徐初陽的身影,周圍人才重新開始竊竊私語。
「這兩人是怎麼了。」
「還在因為蔣杳那事兒鬧別扭呢?」
「廢話,這事擱誰身上不會鬧別扭,我要是林琅,我得膈應死。」說這話的是個女生,換位思考她能理解林琅,但她對林琅實在沒什麼好感。
覺得她這樣的人,無非就是想攀高枝兒。
企圖勾搭個有錢二代成功嫁入豪門的貧民女孩她見過不少。
最後落了個好下場的卻沒幾個。
他們這群人,說白了,婚姻是不由自己做主的。
尤其是越往上的那幾位。
好比徐初陽,還有裴清術。
林琅的房間在走廊最裡麵。
她其實不困,但就是不想在那裡待著。
可是下一秒門被推開。
她站起身,看著來人。
以前每天都能見到的人,閉上眼睛都是他的眉眼。
如今卻恍惚出陌生感來。
林琅臉色平靜:「走錯地方了吧,這是我的房間。」
徐初陽反手將房門關上,走近她:「小琅,我們談談。」
談什麼呢。
林琅心平氣和的勸:「徐初陽,我們就到這兒了,祝你和蔣小姐幸福。」
他是真的從她的眼裡看不出任何情意來了。
那麼淡漠的一雙眼,以前別人總說,林琅有種什麼都不放眼裡的空靈。
那個時候他並不贊同這句話。
因為無論他何時去看,她都是帶著笑容和愛意。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不是因為她的眼裡永遠都有笑容和愛意。
而是隻有看著他的時候,那種情愫才會溢出。
可是現在呢。
他努力去辨認,除了冷漠,便隻剩下空洞。
「我確實愛過蔣杳。」
這句話在大段的空白沉默之後響起。
他明白林琅在意的問題所在,總得先將這些攤開了去講清楚。
以前一味的逃避,想著等她先冷靜。
因為知道她的性子,原則性太強。
一旦決定離開,哪怕前方是斷崖峭壁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往裡麵跳。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坦白了這一切,就再也拉不住了。
他垂下眼,坦白更多:「包括一開始接近你,也是因為她。」
林琅安靜看著,不發一言。
「這些我都不否認。」徐初陽眼底流露幾分疲乏來,抬手按了按眉心,「可是小琅,這些年我對你的愛,你總不會沒有絲毫察覺。」
他混蛋,他自私,但他對林琅的好是沒有半分虛假的。
甚至於不知何時開始,他早就忘了這段感情的開始,是別有目的。
他們就像是一對再普通平凡不過的情侶。
也是在那段時間他下定決心,徹底和那個家斷了聯係。
享受背景便利之餘,自然也得付出同等的代價來交換。
就像是一個不明說,但都心知肚明的遊戲規則。
婚姻,就是籌碼。
徐初陽是真的想過要和林琅結婚的。
他還認認真真翻過日歷挑選過適合嫁娶的時間。
「小琅,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他去牽她的手,語氣百轉千回的溫和,像是在和她做保證,「等你有時間了,我帶你回家見我母親,然後我們訂個日子,你一畢業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林琅甩開了他的手。
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多說,相同的話說了無數遍:「徐初陽,我們早就結束了。」
他像沒聽到:「除了分手,其他的我都會順著你。」
人類真的是種奇怪的生物,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開始愛的死去活來,非你不可。
林琅看著他的眼睛,覺得他這麼道貌岸然的一個人,如今是怎麼放下一切驕傲來死纏爛打。
「徐初陽。」
她還要說些什麼,房門從外麵被推開。
是一身妥帖正裝的裴清術,肩上和黑色額發上都帶了淡淡濕意。
林琅下意識去看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
因為他的到來,屋子裡的氣溫似乎也稍微升高。
裴清術的眼中並無驚訝,他走到林琅身前,輕聲致歉:「好像打擾到你們了。」
徐初陽下顎微抬,深邃眼底情緒難辨。
相似的身材體型,同樣雅正妥帖的西裝,從頭到腳自然流露的清貴禁欲。
放人群裡也顯眼到好似自帶主角光環。
此刻都不發一言,麵上其實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但還是沒由來的讓周邊氣場低沉至壓抑的地步。
林琅在裴清術身後,被擋了個嚴嚴實實,抬眼便隻能瞧見他寬闊的肩背。
那股沉香味尤為清晰。
困倦是在此刻慢慢上湧的。
於是她低下頭,抵靠他後背:「困。」
他側了身子去抱她,溫柔語氣:「那就睡一會。」
「嗯。」她點點頭,順著他的擁抱在他月匈口蹭蹭。
西裝的麵料過於硬挺,不太舒服,她更想讓他把衣服脫了。
但顧慮到有外人在,便沒有開口。
裴清術看向徐初陽:「她困了,有什麼話另外再找時間吧。」
徐初陽視線落在林琅身上。
她毫無戒備的表情代表她無比依賴於這個被她抱著的男人。
以前,這個表情是屬於他的。
隻屬於他。
他眼底一片深邃,呼吸也沉重幾分,腮幫咬勁又鬆開。
最後還是摔門離開。
裴清術知道外套硌得她難受,將房門鎖上之後便脫了外套過來。
床是單人的,尺寸不大,當初這間房的初衷也是兒童房。
裴清術身材高大,這床隻容得下他一半。
所以他坐躺在床上,讓林琅靠在他懷裡安心入睡。
林琅閉著眼睛,聽到他近在咫尺的心跳:「你剛才,知道我和徐初陽在房間裡?」
他感受了下她手臂的溫度,拉來被子給她蓋上,擔心她著涼。
「嗯。」
裴清術不是那種會隨意進出別人房間的人,失禮到連門都忘了敲。
「你是不放心我和徐初陽在一起,還是怕我被他欺負?」
「是有點怕,但不是怕你被他欺負。」他如實回答,沒想過隱瞞。
以他對徐初陽的了解,再怎樣也不可能去欺負一個小姑娘。
林琅在他懷裡抬眸,下巴枕在他月匈口:「你怕我對他舊情復燃?」
能感受到,在她說完最後那四個字的時候,他輕撫她後背的動作停下。
眸光也收斂。
他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會嗎?」
會和他舊情復燃嗎。
會判自己出局,然後一腳踢開嗎。
她同樣,也沒有回答他。
有時候比起言語,行動的證明好像更加直白。
她趴在他身上口勿到呼吸都快不順暢了,仍舊找不準地方。
裴清術稍微坐起了身子,留出足夠她發揮的空間。
在她準備離開,專心去研究男人的皮帶到底是個什麼構造的時候。
他抬手按著她的後腦勺,繼續那個讓人窒息的口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