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2 / 2)
他是淩晨出生,所以他的生日一般都過兩天。
原本還想趁著這股熱鬧勁頭直接開始下一art,被裴清術不輕不重的聲音打斷:「你們玩。」
他無意加入到這場幼稚的派對中去。
牽起林琅的手站起身。
餘下的那些人,雖然平日裡沒正形,但都不敢開裴清術的玩笑。
往日幾句孩童般的戲言,是因為自己心裡掌著度。
知道裴清術不會因為這幾句孩童戲言而生氣。他是小輩中少見好脾氣的。
但大家也不全是真的小孩心性,都識趣,會看場合,知道什麼玩笑開得,什麼玩笑開不得。
裴清術如今把人寶貝著,連多年好友都不惜撕破臉皮。
周磽被整的事兒他們都有耳聞,聽說折騰的夠嗆,平日裡最鬧騰的人,這會也像個啞巴似的,玩個遊戲都明顯不在狀態。
見到裴清術就躲,生怕有眼神接觸。
哪怕後者語氣關懷的詢問他,手疾好些了嗎,前幾日讓人送去藥膏,記得每天塗抹。
周磽心裡犯怵,左右不敢看他的眼睛,哆哆嗦嗦的點頭,說塗過了。
裴清術像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得去醫院看看。」
周磽不敢說話,分不清他是真的關心自己還是在假裝善良。
他的所作所為,不就是沖著他犯手疾去的嗎。
不論他抄多少,他總能找出挑刺的地方。
等到自己犯了手疾連筆都拿不起來的時候,裴清術才鬆口,找人送了藥膏上門,說是還得適度休息,抄經書的事就先作罷。
從那以後,周磽再聽到有人說裴清術心善如神佛都會在心裡默默啐口水。
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要當真心善,能在如今的位置上安穩坐著?
虎視眈眈想把他推下去,取而代之的人海了去了。
真壞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他這種麵上心善,心機城府卻比海還深的人。
他確實是個好人,但得是在對你沒惡意的前提下。
不然你快被整死了,他在外人眼中,仍舊是個好人。
裴清術的房間被安排在了三樓,不過他還是留宿在了林琅這兒。
床很小,兩個人得相擁著才能全部躺下。
林琅窩在他的懷裡,頭頂是他的呼吸,耳側是他的心跳。
一如他這個人一樣,沉穩且平緩。
在林琅看來,裴清術就像是山後的河流,永遠保持均勻的流速。
和她完全相反。
林琅的情緒是一陣一陣的,老師說過,這不是缺點。
對於他們搞藝術的來說,情緒敏感和共情能力強,這屬於優點。
隻有這樣,才能擁有源源不斷的靈感。
那個夜晚,他們什麼也沒做,隻是單純的相擁而眠。
裴清術偶爾會低下頭口勿她。
他像是控製不住有些行為,明明是個自持能力很強的人。
卻總是受不了她靠近時,身體自然升騰的燥熱。
他咬住她的嘴唇,或吸或吮。
她缺氧到頭腦發暈,他才肯鬆開,眼神落在她紅腫的唇上。
想讓這張嘴做點其他的,又舍不得,覺得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如果讓我爺爺知道,他該氣瘋了。」
他玩起她的手指,纖長到如同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在他掌心也軟成一灘春水來。
她所有的乖張都成了繞指柔。
「你爺爺?」她好奇,好像頭回聽他主動提起他的家人。
裴清術低聲笑笑,滿足她的好奇心,開始講起那個古怪的老頭。
「他很久之前就出家了,從小就給我灌輸斷情絕愛的思想。他說女人都是累贅。」
聽到最後幾個字,林琅眉頭皺了皺。
他知道她厭煩這種,趕忙抱著她去哄,說他爺爺本性迂腐,年老就更甚。
當年也是為了個女人才出家當和尚的。
所以他是最沒資格同他說這番話的人,不過是愛而不得說出的氣話罷了。
裴清術每年都會去一趟清佛寺,陪他爺爺過年。
冬日裡那邊下大雪,爺爺在禪房裡耳提麵命告誡他,女人是毒物,碰不得,碰了就會家破人亡。
裴清術在清佛寺的大雪中,在爺爺的耳提麵命下,卻偏偏還是違了戒。
他每年都會看到她。
穿著紅衣服,裹著一條起了球的圍巾,站在寺廟裡抬頭看煙花。
大雪中多顯眼啊,哪怕纖細瘦弱,低下頭許願時,潔白雪花掛在她的睫毛上。
轉眼就化為雪水滴落。
光風霽月、滿身神性的少年,在佛門重地,對一個落魄少女動了情。
暗藍色的天空散落幾粒碎星,明天應當是個好天氣。
看著柔軟的發質,碰上更加嬌嫩的大腿內側肌膚,也顯出幾分紮人的堅硬來。林琅胡亂扭動身子,嗚咽的躲避,最後都被放在腿上的那雙手給按住。
她在此刻切身體會到人體是由百分之七十的水分組成,稍微碰一碰都會流出來。
在她繃緊脊背,眼神開始潰散時,裴清術終於鬆開手,抬起頭看她。
挺直的鼻尖都沾染幾分水汽。
唇邊的粘稠,他如數咽下,又去口勿她。
她仰頭承受他的吐息。
聽見他含糊的問:「小琅,你愛我嗎。」
一聲一聲的,比起詢問,又像是誘哄。
知道她缺乏安全感,他便有意無意的在她跟前放低姿態,用被臣服的行為愉悅她的身體。
他含咬住她的耳垂,溫柔舔舐著,低沉氣音貼近她耳邊,引得她耳朵和心髒同時酥麻。得不到回答,他就不厭其煩地問了一遍又一遍,「嗯,愛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