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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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猶豫,甚至連考慮的時間門都沒給自己空出來。

讓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將自己完整交付出去,是一件聽起來都覺得很難完成的事。

可裴清術隻是用一句詢問就達到了目的。

林琅摟著他,耳鬢廝磨的親昵,她說:「愛的,很愛很愛,愛死你了。」

她不愛噴香水,身上隻有沐浴乳淡淡的清香。

裴清術低下頭來,將懷中人抱的更緊。

低笑聲落在她耳邊,他好像很滿意她的回答。

那個晚上,他們什麼都沒做。

隻是簡單的相擁而眠,屋子裡甚至沒開空調,林琅卻覺得周身都是溫暖。

半夜被渴醒,她動了動身子,裴清術覺比較淺,先一步察覺到,垂下眼來,輕聲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做了噩夢。

她搖搖頭,說口渴。

他讓她躺著別動,然後他穿好衣服起身。

沒多久,拿著一杯溫水進來。

顏色暖黃的床頭燈,他坐在床邊看著她安靜喝水。

不知是燈光太過溫暖,還是他看向她時,眼裡的愛太滿。

林琅偶爾抬眸正好對上他的視線,都會被炙熱灼到。

然後她便拿著水杯輕笑。

見她像傻了一樣坐在那裡笑,裴清術也笑,扌莫扌莫她的頭:「喝水還能把腦子給喝傻嗎?」

她說:「就是感覺很神奇。」

他挑起眼:「什麼?」

「你以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遵守清規戒律的小道士,就算有好看的妖怪脫光了衣服站在你麵前,你都不會變一下臉色的那種。」她語氣平淡的說出自己對他的第一印象來。

想不到自己在她那兒,竟然還收獲過這樣怪異的印象。

他接過她手裡空了的水杯,隨手放在一旁,又去問她:「那現在呢?」

她沉默很久,憋出一句:「道貌岸然的假道士。」

裴清術將她抱在懷中,他溫和性子中又帶著一種死板,但林琅發現,他偶爾也會顯露輕慢的不正經來。

譬如此刻,他在她身上胡亂揉捏一把,像是懲罰,卻控製著力道,怕弄疼了她。

笑意藏在話尾,如同天邊的尾跡雲:「不愧是藝術生,罵人都罵的這麼藝術。」

林琅認為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是全無保留的。

她不會嗔怪他隨意觸碰自己身上最為脆弱柔軟的地方,反而主動脫了衣服,全身心的朝他敞開。

他目光落在上麵,有一瞬間門的沉默。

然後笑著去口勿她的肩,雪白光滑如綢緞。

喉間門壓低的嗓音緩了一會才落進她耳中,他說,今天先不做了,太晚了,你還得休息。

林琅其實也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每次看到裴清術的一本正經,都有種惡趣味。

想故意逗逗他。

於是她說:「我就說你是個道貌岸然的假道士吧,看到別人脫衣服就想到那種事上去,正經人誰會滿腦子都是做/愛。」

他那麼聰明,很快反應過來她的捉弄。

漂亮眼底流露幾分無奈和對她的束手無策,她肩上多出的那個牙印代替了他輾轉反側的親口勿。

不疼,就是有點癢。

林琅身子後仰,生理性的瘙癢讓她扭動身子,頻頻發笑。

-

裴藺早就將這兩天時間門安排的滿滿當當,第一天就來個農家樂。

剛好後麵有片湖,不在管轄範圍內,可以隨意垂釣。

他蹲著身子整理魚竿,黑眼圈有種重,一直打哈欠,有種沒睡好的萎靡感。

林琅過來幫忙,看見他這樣,出於關心的角度問了句:「你怎麼了,沒睡好?」

他眼神哀怨的看著她:「還有臉問,昨天大半夜隔壁房間門一直傳來說話的聲音。」

那間門房本來是給徐初陽準備的,後來他走了,裴藺自個兒就住了進去。

但是他沒想到隔音居然這麼差。

半夜三更他睡的正熟,突然就被女人的笑聲給吵醒。

他還挺好奇,問他哥和她說什麼了,她那麼高興。

在裴藺的眼中,他哥可不是什麼愛開玩笑的人。

嚴厲又古板,年輕點的迂腐。

林琅一愣,她也沒想到這屋子的隔音居然那麼差。

那她之前和裴清術在房間門裡

裴藺好不容易把魚竿整理好了,遞給林琅一根,說早就給她選好絕佳的釣魚地點,那裡的魚又多又肥。

林琅之前沒釣過魚,搬了張凳子過去,支好魚竿後就開始願者上鈎了。

這個季節的日光是最舒服的,有女孩子塗好防曬撐著傘,嗔怪怎麼不選個陰天再出來,今天這大太陽,曬黑了怎麼辦。

裴藺毫無紳士風度,讓她要是怕曬黑就回家等著去,別在這兒大聲講話嚇跑了他的魚。

那女生氣到跺腳,那張漂亮小臉蛋鼓著一口氣,雖然嬌氣,卻也不惹人厭,反而有種河豚般的可愛。

她這會倒顧不上愛乾淨了,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裴藺扔魚浮的位置砸。

驚起了一圈浪花,水珠都濺到岸邊的裴藺身上了。

他氣到爆了句粗:「媽的,陳昭昭,你腦子沒病吧?」

她不甘示弱的回擊,手上仍舊撐著那般精致遮陽傘:「你才有病,你最有病!」

她是南方人,咬字說話有點含糊的軟糯,罵人都像是在嬌滴滴的撒嬌。

裴藺懶得和她一般見識,拿著凳子換了個地方。

一旁的林琅免費看了場表演,連手中的魚竿往下沉了沉都沒有察覺。

還是姍姍來遲的裴清術接過魚竿,緩慢收線回拉,咬鈎的魚兒掙破水麵濺起一圈漣漪。

林琅愣了愣,等她回頭去看的時候,那條魚已經被放生了。

裴清術袖口往上卷,露出半截線條勁瘦的小臂,此時正給林琅的魚鈎串魚餌。

裴藺隔著老遠就看見林琅釣上來一條大魚,正興沖沖地跑過來看,結果轉頭就看見那魚被他哥扔回湖裡。

他垮著一張臉,說好不容易釣上來的,怎麼又給扔了。

裴清術串好魚餌了,洗淨了手,再將魚餌連同魚線一同拋進湖中。

他看向裴藺,語氣淡:「那魚在產卵期,今天是你生日,就當給自己積德了。」

裴藺小聲嘀咕,我需要一條魚給我積什麼德。

但這話又不敢讓他哥聽到,隻得低頭認命。

裴清術剛才接了個電話,所以來的比較晚。

林琅和裴藺的關注點不同,她問裴清術:「剛才那是什麼魚?」

「黑魚。」他不知道從哪拿來的凳子,放在她身旁挨著她坐下。

兩人距離那麼近,手臂碰著手臂。

林琅越發肯定,裴清術十有八九是有肌膚渴望綜合征的。

想起他剛才釣魚時的熟練,林琅好奇:「你以前經常釣魚嗎?」

他仿佛想起陳年往事,眼底笑意浮露出來:「我還下水抓過魚。」

「哦?」林琅挑眉,有些出乎意料。

見她求知欲這種重,裴清術便給她講起了曾經那段往事。

其實平平無奇。

十一歲那年,徐初陽陪他一起來清佛寺陪爺爺過年,寺廟後麵有條河,平時那些香客祈福拜神,都愛去那條河裡放生。

當時還算年幼的兩個人,性子難掩孩童頑劣,一人望風,一人下河。

整整一下午,香客們放生的魚都讓他們撈了上來。

最後被爺爺知道了,氣的一人踹了一腳,罰他們抄了兩個月經書。

那會正好是冬天,兩個人都感冒了,一邊咳嗽一邊抄書。

被困在禪室內,不得踏出房門一步。

徐初陽站在窗邊,說真奇怪。

裴清術從桌案前抬起頭:「什麼奇怪?」

他望向窗外的眼底,是絢爛的煙花在天空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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