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1 / 2)
沈虞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直到她的手不小心按在身側男人健壯的手臂上。
沈虞低頭一看,瞬間呆住。
救命!
他怎麼會在這裡!
沈虞一下子就清醒了,驚得像隻兔子似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她慌忙去推李循,「阿翊,你快醒醒,我娘來了!你快醒醒啊!」
李循上半身就穿了件中衣,領口還開著,聞言他懶懶地睜開雙眼,又將她攬回懷裡,去口勿她的臉,含糊道:「你娘知道便知道了,她早恨不得將你打包送回東宮,還能棒打鴛鴦不成?」
沈虞氣惱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壓低聲音道:「無賴!待會兒我娘進來咱倆衣衫不整的怎麼說?」
李循被她拍醒了,推搡下床。
「先去後窗躲一躲。」沈虞將他那一團衣服胡亂塞到他的懷裡,催促他趕緊爬出去。
「外麵這樣冷的天……」他不滿。
沈虞也怕他被吹病了,趕緊把床裡的湯婆子拿出來,又從櫥櫃裡匆匆翻出一件她的披風披到他的身上。
「阿翊。」她眼巴巴地看著他,催促。
李循心就有些軟了,但還是黑著臉,大長腿一邁垮了出去。
她剛轉身要走,李循又拉住她的手腕,惱怒道:「沈虞,孤便這般見不得人?」
外麵的拍門聲愈發的急促,沈虞趕緊推開他,「砰」的一聲把窗屜直接關上。
李循:「……」
好啊好,很好!
沈虞你穿上裙子就不認人了!!
他煩躁地扯了扯身上的披風,沈虞身材嬌小,隻到他的月匈口而已,她這披風就更不必說了,披在身上僅僅勉強遮住膝蓋以上。
更重要的是他出來的時候還忘記拿靴子了,赤腳踩在又冷又濕的青石板上,李循憋屈的簡直想罵娘。
他怎麼感覺自己現在像奸夫?!
……
而那廂屋內,沈虞匆忙地將衣衫鬢發理好,才裝作淡定地推開門道:「月照,出什麼事了?」
月照指了指門外。
芳甸在門口守著。
阿槿將她推進屋裡去,「他昨晚……在這裡?你們兩個不會……」
沈虞捂住她的嘴巴,「沒有的事!」耳根卻微微有些燙,央求道:「別說出去,好姐姐。」
阿槿無奈地攤了攤手。
沈虞清了清嗓子示意芳甸把門栓打開。
周氏在外麵等候已久,走進來道:「你怎麼今日起的這麼晚?」
沈虞說:「昨晚歇下的有些晚……母親!」
她心驚肉跳。
周氏走得極快,進了屋裡先四下逡巡一番。
沈虞還擔心李循有沒有落下的東西,順著周氏的眼光看去,竟然看到床邊擺著一雙男式的鹿皮靴!
幸好阿槿眼疾手快,給一腳踢到了床底下去。
也不知道周氏看沒看見。
沈虞腦袋嗡嗡的,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月照和芳甸兩人端著茶進來。
誰知周氏進來後也不坐下,先是聞了聞沈虞身上的味道,沈虞往後退兩步,周氏又腳步如風地在屋裡巡視了一圈,到了那紗幔掩映的拔步床上,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沈虞一眼,而後才慢悠悠地尋了個位置坐下。
「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坐下?」
沈虞硬著頭皮坐下,「母親這麼早過來,是找女兒有事?」
周氏吃了一盞茶,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女兒。
眼含春色,櫻唇紅腫,雪白的鎖骨下側還有一開了一朵極曖昧的雪中紅梅,很難不令人遐想,昨晚這一男一女血氣方剛、乾柴烈火,兩人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沈虞被周氏打量的如芒在背,趕緊喝了口茶平靜心神。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過來瞧瞧,你回家這麼久,院裡缺什麼用度沒。」
「暫時還沒有,如果有了我去尋母親便是。」
沈虞總覺得周氏在看她的月匈口,低頭一看,鎖骨處竟然有道……她忙飛快地將領口一掩。
母女兩人俱有些尷尬。
其實周氏也不是很明白,太子既然還喜歡自家女兒,為何不早早接回東宮去,反而跑到這未出閣少女的繡房就給人幸了。
莫非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癖好?
她也不敢問啊,想必這會兒太子不是在衣櫃裡就是在窗外,可不能給人憋壞凍壞了,周氏又寒暄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沈虞關上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適才被母親那般深思打量的眼神,心裡頓時又羞又氣。
母親肯定都看到了,都怪他!
沈虞到淨房去簡單洗漱了一番,出來的時候男人從身後將她抱住,手就要往她衣下裡伸,沈虞嫌棄地推開他的手,「都怪你,我昨晚要你走你為何不走?」
大約是確定關係後有了幾分底氣,李循攥著她的細月要在她耳旁輕哼道:「誰要你先勾搭孤的?」
沈虞真是無語,難道不是你死皮賴臉要留下來的嗎?
這時門外又響起敲門聲,月照說道:「姑娘……姑娘,水來了。」
沈虞推開李循,過去開門,隻見院子裡站了好幾個抬著熱水桶的婆子,月照尷尬地看著她,「夫人說這些水來給、給姑娘沐浴。」
沈虞的臉騰得紅透了。
待婆子們將水都抬進來倒進水桶裡,李循才從屏風後繞出來,撥弄著水桶中的熱水輕笑道:「你娘倒是貼心,知道咱倆昨夜沒叫水,還特意抬了這麼大的一隻鴛鴦桶進來……這意思都這麼明顯了,咱們不做些什麼是不是對不起她?」
沈虞被他抱在懷裡也不慌,輕輕點了點他的月匈口,故意道:「那殿下來呀。」
水汪汪的大眼睛挑釁般地瞧著他,可憐又可親,這樣楚楚動人的一張小臉,幾乎可以激發人的所有惡念。
想欺負她,弄哭她,再……
李循迅速將她推在牆上,剛要下口去咬,又死死地忍住,湊到她耳旁低低地罵了句軍營裡的粗話。
「早晚有一天……」
沈虞有些後悔惹到他了,這話簡直太、太粗俗了。
耳尖通紅,難為情道:「你……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這就嚇到了?沒出息的小東西。
昨晚兩人其實沒發生什麼,到緊要關頭李循便硬生生地忍住。
他說新婚之夜他將她拋棄獨守空房,這一次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彌補從前的缺憾。
所以在未大婚之前,都不會碰她一根指頭。
最多不過是解解饞。
他伏在她的身上冷靜著,沈虞生怕他當真做出什麼,一動不敢動。
過了會兒李循平復了許多,繾綣地口勿著她的發,「回去孤便擬旨了,你若再反悔,孤可不認了。」
沈虞麵上紅暈未退,閉著眼輕輕「嗯」了一聲。
李循卻像聽到聖旨一般高興。
恨不得她再多說幾句甜言蜜語,那他便是現在立時死在她身上也甘願。
*
「走了?」周氏問道。
嬤嬤進來道:「回夫人,太子殿下剛走。」
周氏舒了口氣,笑著嘆道:「這孩子,前些時日我催她趕緊回東宮去,她可倒好,不聲不響地,合著這夜夜與那位私會呢!幸虧我機敏,早找人盯著……對了,送去的早膳那位可還滿意?」
「沒用呢,」嬤嬤笑道:「就姑娘用了幾口,剩下大半又給抬出來了,太子殿下政務繁忙,晚上還要抽出時間來陪咱們姑娘,可見對我們姑娘是上了心的,這下夫人可該放心了罷!」
周氏哼道:「那倒另說,這男人在床上說的是一回事,床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這翻臉無情的時候還少嗎?為今之計還是趕緊生個孩子好籠絡住太子的心。」
思忖片刻,招手道:「三郎媳婦懷二哥兒之前在鄉下鈴醫的手中求了一張方子,說是吃了半年之內必有身孕,後來她果然懷上二哥兒,我瞧著是這方子的功勞,你趕緊想個法子將這方子尋來給姑娘煎上,她若問起來,你就說是補身子的。」
說完又轉念一想,「不對,她回來這也有些時日了,當初我一直問她是如何回來的,她總說是阿槿救的她,可前段時間這太子也不在東宮,外頭人現如今都在傳當初那去江南打仗的並非是徐國公世子,而是化名之後的太子,你說會不會就是太子在路上救的小魚?」
嬤嬤哪裡知道真話真假,忙道:「既如此,那會不會這會兒就已經……懷上了?」
周氏的神情就嚴肅了起來。
「有理,你還是先趕緊去請個大夫看看,這兩個年輕人不知節製沒輕沒重的,萬一真懷上了,可千萬別傷著孩子。」
嬤嬤道了「誒」,忙出去。
不多時沈虞屋裡就多了一名女大夫。
「母親,這是怎麼了?」沈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