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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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主子都要酒,倒是碰到一塊兒去了。

童義點頭,「自然可以。」當下抱著壇子,領青玉去院子裡尋酒壺。

當差的都明白,兩主子雖已是夫妻,但還是得各效各主,童義裝了兩壺酒,各端一壺,一前一後,進了新房。

方嬤嬤的飯菜也呈了上來,先前聽了老夫人的吩咐,還真沒備酒水。

芸娘已坐在桌前的圓凳上等著裴安出來,青玉將酒壺拿過去放在了她跟前,擔心她頭一回不知酒濃貪了杯,囑咐道,「烈酒,主子注意些。」

芸娘點頭,「嗯。」

童義跟著進來,有芸娘在,他不敢抬頭亂看,正要埋頭往前,見裴安正好從淨室進來,轉身將酒壺遞到他手上,臨了想起福嬤嬤的囑咐,道,「主子,酒烈,少飲些。」

裴安沐浴完,也換上了一身寢衣。

同是大紅喜色,薄薄一層綢緞套在他高挑的骨架上,寬肩窄月要,頭發還濕著,沒有束發冠,隨性地披散在肩頭,應了聲,「嗯。」

裴安一出來,青玉連穎也都長了眼色,跟著退了出去。

裴安提著酒壺坐在了芸娘對麵。

屋內隻剩下了兩人,安靜地用著飯,芸娘盯著碗眼睛不敢再亂瞟,瞟一眼,她心髒就跟一隻撥浪鼓似的,得搖上好一陣。

自己是沒得挑,丫鬟隻給了她這麼一件,他,他就不再多穿一件嗎

他那模樣,就,就很讓人臉紅。

「不習慣?」偏生裴安見她埋頭隻扒碗裡米飯,突然問了她一句,芸娘抬頭,便與他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沐浴完,他一頭濕發,臉側似還沾著水珠子,膚色冷白,輪廓也愈發分明。

芸娘定了兩下神,慌亂移開視線,答道,「習慣,我不忌口,什麼都吃。」說完,便提起了手邊的酒壺。

她雖不會喝酒,但即便是一個人醉了,至少也比兩個人清晰著,要自在得多。

裴安看著她將盛滿的酒杯,輕輕地推到了他麵前,「郎君,飲一杯嗎。」

裴安:

行,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禮尚往來,裴安也倒了一杯,推到了她麵前,「你也飲幾杯。」

芸娘幾乎沒碰過酒,適才那杯果子酒,味道清甜沒有半點酒味,入口還挺好,見酒壺是童義剛拿進來的,還以為和青玉備的烈酒一樣。

入喉後,卻有些意外。

有點酸,有點淡。與青玉替她備的這壺不一樣,不是烈酒。

裴安同樣也察覺了出來,本以為她特意備來的一壺酒,必定也是烈酒,倒沒成想,味道如此之淡

也好,他清醒著最好。

兩人心裡各自有了計較,連飲了三五杯之後,暗裡都留意起了對方的臉色。

裴安看過去,她頭上的青絲已經半乾,如流墨散在她月匈前,五官精美,膚色如玉般細膩,兩邊臉頰明顯染了一抹桃紅,眸色,似乎也沒有適才那般清明,帶了點霧氣朦朧

當是醉了。

五杯烈酒下喉,別說是她,就算是自己,也會醉。

裴安筷子伸出去,替她夾了一塊藕片,貼心地放在她碗裡,輕聲問她,「之前,很少飲酒?」

芸娘看著自己碗裡多出來的那塊藕片,茫然抬頭。

見到他麵色比適才明顯放鬆了很多,甚至有了幾分恍惚,芸娘心裡頓時也有了底,適才青玉說了,壺裡的是烈酒,五杯下肚,肯定是醉了。

醉了就好,她精神崩了一個晚上,這才慢慢地緩了下來,「多謝郎君,之前不曾飲過酒。」

難怪。

裴安又打探了她一眼,手指頭輕輕敲了一下桌麵,問道,「你,之前一個人在院子裡,沒悶過?」

要是沒醉,他斷然不會問她這樣的問題,總算是聊了起來,芸娘點頭,「悶啊,但有什麼辦法呢,出不去,隻能自己想著法子熬。」

「一次都沒出去過?」裴安又問,「五年,除了院子裡的人,沒見過外麵的人?」

大抵沒料到他還會往下挖,芸娘愣了一下,實話道,「有,府上的大姐姐二姐姐,還有四妹妹,得了空,都會順著牆爬進來,同我說一些外麵的趣事。」

大姐姐偶爾還會給她帶臨安城的糖人。

「你沒爬過牆?」

芸娘:

芸娘心頭一跳,朝他望去,裴安手背抵著下顎,神色放鬆,也沒避開她的目光。

懶散放鬆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清醒的樣子。

芸娘鬆了一口氣,想了想該怎麼回答,她雖沒飲酒,但也聽說過,有的人醉了第二天什麼都不記得,可有的人,醒了,什麼都記得一清二楚。

「爬過。」芸娘不想說謊。

「去找誰?」

芸娘再次一愣,這回裴安沒看她,提起了酒壺,往她跟前的酒杯裡添酒,燭火的光突然閃了一下,裴安沒看清,酒灑出了兩滴。

芸娘看得仔細,防備的心又放了下來,回答道,「想出去找外公。」

她外公,顧氏?

顧氏一門也是武將,且下場也不太好,如今已經消聲滅跡,一場大戰後,家裡的兩個公子爺,至今下落不明。

裴安:他問的不是這個,怕她再岔開話題,簡單直接地問,「五年除了王家的姐妹,你沒同旁人接觸過?」

有的。

邢風啊。

這回她似乎終於明白了,他想問她什麼,一時倒有些過意不去了,能醉了還惦記著,肯定是介懷了。

她和邢風的過去,他應該多少聽說過,兩個就差正式訂親,要說沒點什麼,也不可能。

就像她和蕭娘子的牽扯一樣。

那日他同自己坦白了他和蕭娘子,如今她已經嫁給了他,她也沒什麼不能坦白的,點頭道,「有,我見過邢風。」

裴風搭在桌上的指尖一動。

芸娘主動道,「那時候沒人陪我說話,我和他自小相識,又隻隔了一個院牆,悶得慌了,聽他聊起外麵的世界,總覺得自個兒也出去過一回,他說南海的珍珠有碗口那麼大,還有江南一年四季如春,就連到了冬天,樹葉都不會掉,綠油油的,還說那裡的人一輩子都沒看過雪呢,想想我竟然比他們好,至少小時候還堆過雪人,他告訴我,這天下的人其實都被關在了牢房裡,隻不過我的那間院子,格外小了一些罷了」

裴安聽著聽著,眼皮子便開始跳。

碗口大的珍珠,他屋裡就有,沒什麼好奇的,四季如春又有何好的,濕氣重,容易染上風濕

他朝著她探究地望了過去,她也正看向她,眸子如凝了一汪水,麵色比剛才還要紅上幾分,真誠地道,「我知道,郎君不喜歡追究過去」

裴安:

也不一定。

「但之前,我是以為將來會嫁給他,才去接近他,如今,我既然已嫁給了郎君,郎君便是我這輩子要跟隨之人,往後我要是想看珍珠,想去江南,自我郎君帶我一塊兒去。」

她說著,眼眸羞澀地躲開,垂下頭低聲道,「今後,我,我也隻念郎君一人。」

像他這樣的『奸臣』身份,酒醉後,不可能會忘事。

她趁他醉著,好開口,也希望他能安心。

屋子裡一下安靜了下來,熏香爐裡,裊裊青煙往上,氣息不斷地鑽入兩人的鼻尖,裴安再去飲杯裡的酒,突然之間,有了幾分醉意。

她那壺裡的是果子酒?

見他半晌都沒吭聲,芸娘有了一些忐忑,目光怯怯地看向他,澄清道,「除,除了聊天之外,我沒同他有過任何旁的接觸。」

牽手,應該不算。

她沒站穩,他扶了她一把,牽住了他,再就是小時候不懂事,拉著手玩過過家家。這種細節,就全然沒必要拿出來說了。

她等著他的反應,良久後,見他點了一下頭,「嗯。」

芸娘鬆了一口氣,繼續給他添酒,酒添完,突然想起了一樁正事。

玉佩!

她得拿回來。

他醉了,正是好說話的時候。

「還有一事。」

裴安看向她。

芸娘將酒壺放下,輕聲道,「那個玉佩。」

裴安:

醉了倒是終於肯說了。

「那日在渡口,我送給郎君的玉佩,是我母親留下來給我的,先前因為和邢公子有了口頭的婚約在身,我便以此物,當成信物送給了他,後來婚事不成,我已同他要了回來。」

要說被還回來,太丟人,橫豎都一樣。

芸娘繼續道,「那日見郎君突然贈玉與我,我也不好白拿了郎君的東西,剛好那枚玉佩帶在身上,一時著急,便送給了郎君,我知道郎君心月匈大度,定不會在意這些,可我再三想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贈過旁人的東西,我不該再拿來給郎君,郎君將它給我,我改日重新再送你一樣更好的,可行?」

裴安:

什麼意思,二手貨就算了,還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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