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她有些窘迫地僵在那裡,正猶豫著要不要下車時,後麵等著上車的大媽就看穿了她的窘況,熱心地問她:「小姑娘,是身上沒帶零錢吧?」
虞清晚還沒開口回答,就聽見滴滴兩聲響起,大媽就二話不說地用老年卡刷了兩下,豪爽又瀟灑。
「好了,快上去吧。」
見狀,虞清晚頓時感激道:「謝謝您,但我可能現在暫時還沒辦法還您錢,您把電話號碼留給我」
大媽笑笑,催促著她:「哎呦,這麼漂亮的女娃,兩塊錢而已,快上去吧。」
公交車上熙熙攘攘,有結伴出去玩的大學生,也有滿臉疲憊趕著加班的年輕人,正發愁著茶米油鹽。
虞清晚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視線貪婪地盯著窗外城市的風景,看著天空上飛翔的鳥,碧藍如洗的天空。
在旁人眼裡平平無奇的一切,在她的眼裡都是那樣新鮮有趣。
窗戶開著,秋風肆意吹拂起她的長發,有些遮擋視線,她卻並不想管,失神地望著外麵的風景。
像是被短暫放逐出來的鳥兒,能夠呼吸新鮮空氣的時間,虞清晚一秒鍾都不想浪費。
公交車幾乎繞了大半座城市,終於到了最後一站。
市中心醫院,輸血科診室內。
消毒水的冰冷氣味彌漫在空氣裡,醫生和護士在診室內進進出出,忙碌不停。
細白的手臂上布滿了細小的針眼,淡青色的血管,膚色在光線的照射下也近乎病態的透明脆弱。
隨著鮮紅的血液順著輸血管緩緩流進體內,虞清晚的臉也終於也慢慢開始有了血色。
像是一株乾枯的植物重獲了久違的生命力。
血包輸完,她頓時覺得頭沒有那麼暈了,人也有了不少精神。
護士動作輕柔地給她拔了針,又細心叮囑道:「血小板指數有明顯上升,情況好轉了很多。下個月的中藥已經給你開好了,記得一定要定期過來輸血,多吃補血的食物。」
她輕聲道謝:「謝謝。」
虞清晚的病,是先天性再生障礙性貧血,從出生時就帶著的毛病。
她不能讓自己輕易受傷或生病,因為血液的凝血功能太差,隻是一點點小傷口,都可能出現血流不止的情況。
來到容家之後,容欽華請過很多業內有名的醫生給虞清晚看病,用昂貴的藥材給她調養,卻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直到現在,她的病現在也隻能靠著定期輸血,每天喝中藥來慢慢調理。
護士給她拔了針就走了,虞清晚剛剛輸液時把脫下的大衣重新穿好,慢吞吞地站起身,借此減輕眩暈的症狀。
醫院的電視機開著,財經新聞的播報聲從電視裡傳出來,吸引著她抬起頭看去。
「容氏地產的股票已經徹底跌入穀底,而幕後操控人也在今晨浮出水麵,據知情人士稱,與容氏對標的海外公司與貿易界巨鱷,賀家有關。」
隨後,財經頻道的主持人便開始介紹賀氏集團歷年來在國內外開展的貿易往來,
「自前年起,賀氏多年來建立的貿易帝國,已由賀家長子賀晟正式接任,據知情人士透露,賀晟的個人資產已高達千億」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機上的畫麵,有些出神。
上麵的照片隻拍到了男人的背影。
眾星捧月,被無數人簇擁著,周身都散發著十足的距離感。
容家已經瀕臨倒台,她隻是個即將被掃地出門的養女。
他們不應該有任何牽扯。
她想要離開容家,離開臨城。
去哪裡都好,她隻想要自由。
但虞清晚很清楚,僅僅是容家破產,根本不足以磨滅掉曾經的那些過往。
還有賀晟的恨。
就算不久後的一天,她成功逃離了容家。
那麼賀晟呢。
他會願意放她走嗎?
就在虞清晚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時,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將她無情地拉回現實。
她低頭一看,屏幕上跳躍的是一串陌生號碼。
猶豫幾秒,她還是接起電話,緊接著就聽見對麵傳來一道年輕客氣的男聲。
電話裡,男人簡潔乾練地做了自我介紹:「虞小姐,你好。我是賀老板的私人助理,岑銳。」
聽到賀老板三個字,虞清晚頓了下,沒想到賀晟的電話會來得這麼快。
她無聲地握緊手機,輕聲回:「你好。」
助理語氣恭敬開口:「賀老板讓我問您,今晚七點,不知道您是否有空。」
「地點在臨山酒店,老板需要一位女伴陪同出席一場重要晚宴。」
虞清晚怔了怔,她抿緊唇,剛想開口拒絕,就被對麵先一步打斷。
「賀老板還說,這是您拿走藥材的交換。如果您不願意」
助理頓了下,輕咳一聲道:「他也不介意您用其他的方式還這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