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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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熠看她的表情,也猜到了些許。

他眉心一攏,語氣裡含著十足的警告:「別招惹賀晟,有多遠躲多遠。他就是匹狼,小心把你吃得連渣都不剩。」

虞清晚抿緊唇,下意識開口反駁道:「他不會對我怎樣的。」

容熠眯了眯眼,敏銳地抓到了重點:「他是你老相好?」

沒想到他會問得如此直接,虞清晚頓時噎了噎,不知道怎麼回答。

沒等她回答,容熠就一副果然如此的語氣:「難怪,鍾家也被折騰得不輕。」

她猛然抬起眼:「什麼?」

容熠的語調慢悠悠的,跟看好戲似的悠閒:「鍾庭白打算娶你,應該是被賀晟知道了吧。下手挺狠,一般人招架不住。」

聞言,虞清晚怔了下,有些急切地開口:「他把鍾家怎麼了?」

她不太了解生意場上的事,這幾天鍾庭白也一直沒怎麼聯係過她。

難道賀晟真的對鍾家出手了?

管家進來送上了茶,容熠慢條斯理地端起杯抿了一口,才答:「也沒怎麼樣,鍾庭白底子還算是厚的,在賀晟手下堅持個十天半個月應該不是問題。」

虞清晚攥緊指尖,心裡沉得仿佛壓著一塊巨石,連呼吸都困難。

她最擔心的,就是他們之間的事牽連到無辜的人。

賀晟不會對她怎樣,可不代表他不會對其他人出手。

容熠正了正神色,又沉聲強調了一遍:「總之,你離他越遠越好,賀家的水太深,不是普通人招架得來的。賀晟既然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隻說明他的手段隻會比表麵上看到的更狠。你們不是根本一路人。」

雖然不知道虞清晚和賀晟曾經有過什麼糾葛,但隻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他們根本不合適。

容熠幽幽盯著她,語氣難得嚴肅:「惹不起就躲著。別真逼這瘋子發起瘋來,我和鍾庭白也無可奈何。」

虞清晚抿緊唇,問道:「你認識他嗎?」

「打過一兩次交道。」

容熠往沙發上靠了靠,言簡意賅地答:「狼子野心,睚眥必報,從他那得不著什麼好處,總之沒什麼底線可言。」

「有人說賀晟性情喜怒無常,以前花了上億美金買了座海島,專門用來餵養他的幾隻桀驁不馴的惡犬,連養兔子鑲的都是金籠,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他的語調輕描淡寫:「去年賀家內部奪權,賀晟的手段最狠,敢和他爭權的人都是虎口奪食,不顧一點家族情麵,導致賀氏旗下的產業管理層都被重新洗牌,被不少人罵狼心狗肺。」

「又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心,也沒有情。」

聞言,虞清晚的心像是被無形的藤蔓扼住,陣陣澀意襲來,讓她一時間忘了呼吸。

容熠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抬了抬眉稍:「你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人?」

她幾乎是下意識出聲辯駁:「不是的。他不是」

未出口的話欲言又止,想替他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末了,虞清晚垂下眼,隻能努力壓下心口那陣抽痛。

這些話,她早就聽說過無數遍。

曾經那些在泥潭裡掙紮的日子,他被所有人厭棄著,連自己都厭惡著自己。

是她執意靠近他,又將他拋下,才讓他成了如今這般偏執成狂的模樣。

是她的錯。

-

送容熠離開老宅之後,虞清晚再也坐不住。

她上網去搜和鍾家有關的報道,發現情況遠比容熠說的還要嚴重。

那晚她爽約,他沒對她如何,反而全部報復在了鍾家身上。

正如重逢那日他說的,她會自己來求他。

可眼下的情況,她也不得不主動送上門去。

猶豫片刻,虞清晚咬緊唇,最後還是選擇給岑銳打了電話。

總要把事情說清,不能讓他這樣發瘋,再牽連到無辜的人身上去。

很快,電話就被接起。

「虞小姐。」

虞清晚穩了穩心神,才輕聲開口:「岑助理,請問賀」

她頓了下,改口道:「賀老板,今天有時間嗎?我有些話,想和他當麵說。」

對麵靜默了瞬,岑銳才猶豫著道:「老板今天的工作安排比較滿,您」

虞清晚連忙道:「沒關係,我可以去公司等他。隻需要一點時間就好。」

見她這樣說,岑銳隻好應道:「好,那我把位置發給您。」

-

臨近傍晚,夕陽的餘暉將整座城市披上一層朦朧的外衣,車流在高架橋上緩慢流動,閃爍的紅色車尾燈匯成一道綿長蜿蜒的燈帶。

麵前的大樓高聳入雲,虞清晚深吸一口氣,走進大樓。

前台小姐笑容甜美地起身迎接:「您好小姐,請問您找誰?有預約嗎?」

虞清晚頓了頓,「我沒有。」

她抬起眸,美目澄亮:「我找賀晟。」

女人的容顏瑩□□致,前台小姐忍不住看得晃了下神。

聽到她直呼賀晟的名字,前台小姐的心裡又是一驚。

她露出公式化微笑:「抱歉麵見我們總裁是需要提前預約的。您有預約嗎?」

虞清晚思索了下,柔聲說:「沒關係,我去那邊等他吧。」

她在大堂的等候區找了處沙發坐下,身後前台處另一個員工的視線被吸引,扭頭問剛剛接待虞清晚的前台小姐。

「剛剛那個美女找誰啊?」

女人安然嫻靜地坐在那裡,柔順亮麗的烏發及月要,月要肢極為纖細,窈窕動人。

員工不禁感嘆:「是哪個明星嗎?也太漂亮了吧。」

「找總裁的,不知道是不是哪家千金小姐。」

前台小姐猶豫片刻,保險起見還是拿起座機電話撥通:「我還是給總助辦公室打個電話吧。」

-

與此同時,頂層辦公室內。

自從前幾天的那通電話掛掉後,賀晟便開始對鍾家下了狠手。

他用最激進的收購策略連連進攻,將毫無防備的鍾家打得措手不及。

商界眾人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聽說賀晟近日心情不佳,脾氣越發喜怒無常,卻不知是何原因,最後隻當鍾家是恰好撞在了槍口上。

所謂帝王一怒,伏屍千裡,大概說的就是如此效果。

一時間,臨城名利圈內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的公司。

而岑銳作為私人助理,每天更是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應對。

「賀玨少爺好像看上了席城西港的那條航線,最近有意通過席家搭線聯係北美的那家礦業公司。」

「還有鍾家的股票,價格按照我們預期的情況在持續走低,今天已經下跌六個百分點,投資部還在按照您的計劃繼續買進」

這時,岑銳有條不紊匯報的聲音突然頓了頓。

他不動聲色地把剛剛彈出的微信消息關上,輕咳一聲。

「老板,虞小姐來了。」

辦公桌後,男人翻閱文件的動作一頓。

下一秒,動作便恢復如常。

賀晟眉心微動:「說我不在,讓她等著。」

「好的。」

接下來的四十分鍾裡,岑銳被整整叫進辦公室四次。

賀晟雖然問的都是工作安排,但岑銳福至心靈,在匯報完時適時補充一句。

「虞小姐現在還在樓下等著。」

鋼筆在文件末尾處猛然停住,畫出一道扭曲的筆跡。

賀晟掀起眼皮,冷斥道:「我有問她嗎?多嘴。」

頂著麵前銳利的視線,岑銳立刻從善如流地低頭:「抱歉賀總。」

賀晟把那封簽毀了的文件順手撕掉,團成團扔進垃圾桶,眉眼透著一陣煩躁。

「滾出去。」

「是。」

然而走到一半,手機的消息提示音響起,岑銳的腳步又停下來。

他握著手機轉身,觀察了下賀晟的神色。

辦公桌後,賀晟眼也沒抬:「說。」

岑銳這才小心開口:「虞小姐似乎是身體不適,在下麵睡著了。」

-

在一樓大廳等了將近兩小時,虞清晚覺得越來越犯困。

不知道是不是醫生換了一種新藥,她整個人困得厲害。

身下的沙發觸感柔軟,虞清晚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像是慢慢墜進一汪浮沉的漩渦中,漸漸消散於無。

與此同時,另一個前台小姐注意到虞清晚,語氣頗為不滿。

「上麵都晾了她這麼久了,肯定又是哪個想來勾搭總裁的女人。這都快下班了,我去把她趕走算了。」

前台小姐走到虞清晚旁邊,剛想彎月要把她叫醒,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她回過頭:「岑助」

後麵的字還沒說完,看清麵前走近的挺拔身影,前台小姐愕然睜大眼,本能地後退兩步,慌亂低下頭,心口砰砰的跳,再不敢再和男人對視。

\"賀老板」

賀晟目不斜視地邁步走過去,視線不受控製地被沙發上的那道倩影吸引。

女人靠在沙發上,如瀑般的長發披散,遮擋住半邊側顏,露出一截小而精致的下巴,細而長的雪頸,甚至能看清淡青色的血管,透著脆弱的美感。

見她身上穿得單薄,賀晟的眉心微微攏起,把臂彎上搭著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

他俯下身,將女人從沙發上攔月要抱起,動作裡是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將人吵醒。

周圍的一眾員工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平日在公司裡偶然見到的賀晟從來都是不近人情,訓起人來更是恐怖,堪稱閻羅爺般的存在,光是見到都會腿抖。

和此刻的模樣簡直大相徑庭。

什麼時候見過他這般

溫柔。

雖然用溫柔來形容賀晟實在太過詭異,但眼前的一幕卻切切實實地發生了。

男人的身型高大挺括,襯得他懷中的女人格外纖弱嬌小,明顯的體型差,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卻是意外登對。

賀晟抱著她,步伐沉穩地朝vi電梯走去,側臉冷淡,全然不顧周圍驚愕的目光。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口,前台處還在的幾個員工聚在一起,瞳孔震驚放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見了什麼。

「剛才過來的那位,是賀老板嗎?我沒看錯吧?賀老板親自抱女人上樓?去辦公室?」

有人咽了咽口水:「是是的吧,我也以為我出現幻覺了。」

其中一個員工回過神,難以置信道:「所以剛剛那位難道是」

「總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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