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 / 2)
隨著他話音落下,耳邊隻剩心跳加速的聲音和淅瀝雨聲。
還未回過神,虞清晚聽到他又淡聲開口:「手,咬夠了嗎?沒咬夠就繼續。」
賀晟看著她,神色自若:「不解氣的話,再換其他地方咬。」
咬到她消氣為止。
一時間,虞清晚實在被他噎得說不出話,她咬緊唇,想罵他瘋子,可對上男人偏執的眼,她卻無論如何都罵不出口,耳根卻不受控製地有些泛紅。
無奈之下,她隻能別開臉,避開他的視線。
而賀晟的目光從始至終不曾從她的臉上移開,視線暗了又暗。
空氣陡然安靜下來,距離重新拉開,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漸漸消失。
就在這時,虞清晚這麵的車窗忽然被人從外麵叩了叩。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車門就突然被人拉開。
一隻手臂囂張地搭上虞清晚身後的椅背,視線上移,是容熠那張桀驁不馴的俊臉。
「賀老板,您這可叫光天化日,強搶民女。犯法的。」
容熠懶散地笑,目光繞過虞清晚看向賀晟,卻一點不退讓。
突然出現不速之客,賀晟眼眸微眯起,周身立刻泛起危險的氣場。
氣氛忽然變得劍拔弩張。
虞清晚率先回過神,連忙出聲:「容熠,我沒事」
容熠一把將虞清晚拉到自己身邊,半擋在身後,很明顯的保護姿勢。
年輕桀驁的臉上絲毫不掩飾敵對的意味,也不畏懼賀晟身上的壓迫感。
容熠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譏誚的笑:「隻要她還在容家一天,就是容家的人。賀老板也是快訂婚的人了,還是潔身自好些為好。」
他又強調一句:「畢竟,男人不自愛,就像爛葉菜。」
「」
大概是第一次遇到容熠這種敢在明麵公然挑釁的人,賀晟眼眸眯起,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兩個男人視線交匯,像是呲啦呲啦地冒著火星,空氣中仿佛都透著劍拔弩張。
虞清晚覺得氣氛有些危險,隻能對相對來說脾氣好一些的容熠開口勸說:「好了容熠」
下一刻,容熠拉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帶著虞清晚下車離開,全然不顧身後那道冷冽逼人的視線。
「走,帶你回家。」
-
虞清晚就這麼被容熠拉上了他自己的蘭博基尼。
等她係好安全帶,容熠先是把車內的空調調高,然後二話不說一腳油門飈了出去,跑車的轟鳴聲立刻充斥耳畔。
感受到容熠憤怒的情緒,虞清晚一時間都有些心虛。
一開始他就不停跟她強調,讓她離賀晟遠些。
容熠的少爺脾氣犯起來,也不見得比賀晟好說話到哪去。
她抿抿唇,隻能試探著開口:「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公司的事都處理好了?」
不提這茬還好,一想到公司的程序被人攻破,容熠不得已去總部和工程師通宵了三天三夜才解決,他就一肚子火氣。
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誰乾的。
心裡憋著對賀晟的怒火,容熠說話聽起來都格外陰陽怪氣:「再不回來,等著你人都被他綁回家?」
虞清晚頓時噎了噎,緊接著又聽見他說:「你知不知道,現在有消息傳,他沒多久就會和盛家訂婚。這樣還來糾纏你,他不該罵?」
聞言,虞清晚無聲地攥緊了安全帶。
心口不知怎的,冒出一陣說不清的煩悶。
靜默片刻,她垂下眼睫,佯裝平靜道:「他和誰訂婚,和我都沒有關係。」
聽見她這句,容熠才算是稍微滿意了點。
「總之,他愛娶誰就娶誰。你想嫁鍾庭白就嫁,不想就不嫁。遺產的事我已經在和林森想辦法,總有辦法讓你不用結婚也能拿到。」
「什麼辦法?」
「這不是正在想呢嗎,想出來再告訴你。」
虞清晚垂下眼皮,大概也能猜到容熠會想什麼辦法。
容欽華書房裡麵的那個保險櫃,密碼隻有他委托的遺囑律師一人有,甚至連林森都不知道。
就算有辦法,恐怕也隻能從那個律師身上下手。
她好像總是在不停地麻煩別人。
放在腿上的指尖不自覺攥了攥,下一刻,她又聽見容熠開口:「對了,還有你那個朋友,人事已經安排好後天入職了。」
虞清晚的唇角終於彎了彎,「嗯,謝謝你,容熠。」
趁著紅燈,容熠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她頭發,有點嫌棄地把她的長發揉亂,叮囑道:「別總說什麼謝字,回去吧。這兩天最好別出門,我怕容震那群人不消停,還盯著你手裡的那點股份。」
「嗯。」
-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賓利在馬路上疾馳。
副駕駛上,岑銳掛掉電話,臉色冷峻地回頭匯報。
「查到了老板,是那個畫廊的主理人孟伊苓,暗示了虞小姐那位朋友的公司,虞小姐的朋友才會被解雇。那天畫廊裡還有兩個前台,說了很多對虞小姐不敬的話。」
賀晟翻閱文件的動作停住,聲線極冷。
「這些事,你今天才知道?」
心裡叫苦,岑銳忙不迭認錯道歉:「對不起老板,是我失職。」
賀晟冷聲:「怎麼做,需要我教你嗎?」
岑銳立刻會意:「是。」
「年終獎扣百分之五十。再有下次,自己去人事辭職。」
欲哭無淚。
通過後視鏡,岑銳壓下心裡的苦澀,看見賀晟虎口上的咬痕,還是為了剩下百分之五十的年終獎關心道:「老板,您的傷,要不要先處理一下?」
咬得不輕,冒出來的血珠已經凝固成痂。
雖然不是什麼重傷,可擺在明麵上,出去應酬也不好看,免不了被人看見嘀咕幾句。
岑銳正等著戴罪立功的機會,緊接著就聽見賀晟語氣淡淡。
「不用。」
「」
不知怎的,岑銳就是從自家上司的表情裡。
讀出了那麼一絲詭異的愉悅和享受?
事實證明他確實管多了。
玩的就是情趣。
-
容熠又連夜趕回江城處理公事,臨走前給虞清晚安排了不少保鏢守在容家老宅外,還叮囑她這幾天最好少出門。
悲哀的是,她就算想出去,也是有心無力。
大概是那天葬禮上淋了雨,虞清晚的身體開始出現感冒的征兆。
萬幸的是她沒發熱,隻是咳得比往常厲害。
她正躺在床上休息,就收到秦悅檸發來的微信。
秦悅檸:「清晚,結婚的事,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虞清晚:「還沒。」
很快,秦悅檸那邊又發來大片大片的消息。
秦悅寧:「其實我覺得吧,鍾先生真挺好的,脾氣好,又溫柔體貼,還尊重你的意願,這樣的男人多不好找呀」
脾氣好,溫柔體貼,尊重她的意願。
總覺得每條都意有所指。
虞清晚感覺到秦悅檸今天有點奇怪,莫名其妙突然來跟她誇一堆鍾庭白的好處。
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看到手機最上方彈出一條熱搜推送消息。
她指尖輕觸,點開了那篇頭條。
——今日早晨,北城豪門盛家董事長已攜愛女抵達臨城機場,此番到來疑似為與賀氏商議訂婚事宜。
賀氏集團總裁賀晟親自去機場接機。
(附圖)
虞清晚握著手機的指節不自覺收攏,她屏了屏呼吸,繼續往下翻。
媒體的照片依舊沒有賀晟的正臉,隻敢露出他拉開車門的一隻手。
男人的腕骨線條精瘦流暢,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淡青色的血管,腕上扣著一塊黑金腕表,顯得沉穩矜貴,分外養眼。
他的虎口處似乎還有她上次留下來的咬痕,透著幾分莫名的曖昧氣息。
虞清晚的臉不知怎的有點熱,她連忙向下滑,點開網友評論,原以為看見的評論區會是各種感嘆兩人家世匹配天作之合,沒想到評論區的畫風卻和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看見那塊表了嗎家人們,全球限量版。我從元謀人時期開始打工都買不起,這還不是光有錢就買得到的」
「救命!這隻手也太太太好看了吧。有沒有人知道這位賀老板到底長什麼樣子啊?到現在也沒接受過公開采訪,好奇死了!」
「作為賀氏集團員工之一,隻能弱弱地透露給你們,長相比妖孽還妖孽,脾性比閻王還閻王!」
「等等,虎口的地方是不是被人咬的啊?」
「窩趣,竟然有人敢咬賀老板?!!人還健在嗎?」
「嘶,話說起來,咬手我怎麼覺得那麼澀啊直接腦補一出霸道總裁強取豪奪的戲碼好吧!」
不知怎的,虞清晚的耳根忽然升起一陣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