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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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晚看了半天,她對這些房產的價值其實並沒有太大概念,隻覺得每一套看起來都格外奢侈,最後,她隨手選了一套叫清湖雅苑的別墅。

選好了房子,岑銳開車把虞清晚送回到容家老宅。

她的行李其實前些天就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其實本來也沒幾樣東西,不過就是幾幅她自己的畫,還有她的一個筆記本。

簡單裝好了東西,虞清晚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了管家和李姨,讓他們別把她搬走了的事告訴容熠。

她還沒想好怎麼跟容熠解釋她突然跟賀晟結婚的事,那位少爺脾氣,指不定會不會拉著她再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所以虞清晚想著,等時機成熟些了,她再找機會和容熠解釋。

-

將唯一的行李箱放到車上,岑銳便開車將虞清晚送到了清湖雅苑。

這是一棟獨立的別墅莊園,院子,遊泳池,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別墅裡也都安排好了幾個傭人,其中一個女傭人大概四十歲左右,長了張圓臉,麵目和藹可親,笑吟吟地望著她。

「太太,您叫我陳姨就行。」

虞清晚還有些不太適應太太這個稱呼,沖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好。」

打過了招呼,陳姨開始領著虞清晚參觀別墅,介紹其他別墅裡的人。

「這位是專程請來的高級營養師,營養師已經了解了您的身體情況,會每天為您安排一日三餐的健康食譜。」

「二樓盡頭這間是畫室,裡麵的畫具應該都很齊全,您如果缺什麼,直接告訴我就好。會有專門的人送到家裡。」

畫室的位置在二樓朝陽的一麵,和煦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籠罩在木質的畫架上,還有一株紫羅蘭擺在窗沿上。

「這裡是花房,您帶來的海棠花可以直接擺在裡麵。平時園藝師也會幫忙照料裡麵的花草。」

「三樓這間是主臥,全新的衣服和日用品都已經放在主臥裡了,都是各大品牌定製好送到家裡來的,每個月都會有送最新款到家裡。」

參觀整整一圈過後,虞清晚的視線終於注意到遍布地板周圍的地燈。

晶瑩剔透的玻璃燈罩,一盞盞地將整間別墅包圍纏繞起來,連樓梯和角落也不曾放過。

她有些好奇地開口問:「這些是」

陳姨順著她的視線一看,笑吟吟地答:「這個好像是當時賀老板專門讓人裝的琉璃地燈,是土耳其進口的手工琉璃,都是頂級材質,家裡的每個角落都有,夜裡也都會一直亮著。」

每一盞都價值不菲。

聞言,虞清晚頓時怔住。

她垂眸盯著地板兩側如燈帶般蜿蜒的琉璃地燈,不自覺出了神。

她忽然又想起幾年前的時候。

從虞清晚有記憶開始,就是在孤兒院裡生活。

十二歲的時候,她才被養父母收養,帶到臨西。

和養父母一起生活了三四年左右的時間,虞清晚就被一個人留在了臨西這座小城。

她一個人住在了那套老舊的居民樓裡,養父母隻會定期把生活費和醫療費打給她,卻不會回來看她。

虞清晚猜測,他們應該是換了座城市,打算開始養育自己的孩子,每個月打給她的錢不過也是為了承擔起領養的責任。

她過分平靜地接受了這件事實,心裡也清楚,他們本就不欠她什麼。

臨西的冬天很冷,窗沿會結滿冰霜,呼氣都會呼出一團白霧。對生著病的人來說,冬天最為難熬。

虞清晚也曾想過,如果那年,她不曾遇到賀晟,是不是會悄無聲息地在那套老房子裡死去。

直至腐爛也無人發覺。

她不得不一個人獨自生活,家裡客廳的燈泡總是很昏暗,小區的電路老化,總是時不時斷電,冬日的夜晚似乎變得更加漫長而可怕。

她怕黑,每次停電,賀晟都會來家裡陪她。

也隻有他,從不把她當作是一種負累。

一邊說她嬌氣,一邊又事事遷就,百般縱容。

每次他敲門的時候,她就要扌莫著黑去開,有一次差點被地上的什麼東西絆倒,沒摔著,倒把門外的賀晟嚇了一跳。

後來第二天,他就帶了一堆工具到她家裡,手動給她做了一屋子的地燈。

是他自己親自動手做的星星燈,家裡每一處她可能去到的角落,他都在地板周圍的牆上掛上了燈。

哪怕她把燈都關了,家裡也會有微弱的暖光亮著,將每個角落包裹,再遇停電的時候也不用害怕。

仿佛心裡的所有空缺都能被這樣輕而易舉地填滿。

虞清晚怔怔地看著麵前的一切,聽見賀晟問:「還怕麼?」

看著四周的光亮匯聚成一條似銀河般的燈帶,映在少年漆黑如墨的眼底,不再似從前那般死氣沉沉。

他的眸光很亮,眼眸裡隻裝得下她一個人的影子。

賀晟垂眸盯著她,低聲道:「現在委屈了點,以後給你買大房子,裝最貴的燈,停電了也亮著。再給你裝一間朝陽的畫室,花房裡種你喜歡的海棠花。」

他的語氣格外認真而鄭重,讓虞清晚的腦海裡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了一副以後他們在一起生活的畫麵。

他早就在心裡計劃過他們的未來了。

而這個未來裡,都是關於她的。

眼眶忽然變得有些濕,她慢慢搖了搖頭,彎起眼睛對他笑:「現在這樣就很好。」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好過。

所以,已經很好了。

她不覺得委屈。

虞清晚有些慌亂地垂下眼,藏起眼底泛起的淚光。

那不是廉價的燈。

而是少年赤誠的真心。

他把心掰成了一片又一片,全都捧到了她的麵前。

她忍不住起身,環抱住他的月要。

虞清晚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閉上眼,聲音不自覺有些哽咽。

「賀晟,謝謝你,我很喜歡。」

因為她突如其來的主動,少年的背脊也微微緊繃起來。

下一刻,他卻忽然抬手,手臂卻更緊地回抱住她。

雜亂昏暗的客廳裡,一盞盞星星燈安靜亮著,他們相擁在一起,任由暖黃的光籠罩著兩道交疊的身影,在地板上拉扯得很長很長。

-

「太太?您還好嗎?」

陳姨看見虞清晚走了神,便連喚了兩聲。

虞清晚猛然回過神,思緒被拉扯回現實。

她沖著陳姨笑了下:「我沒事。」

她隻是沒想過,那些曾經在一起計劃過的未來,竟然還有可能實現。

又或者說,她訝然的是,所有曾經賀晟對她說過的話,所有承諾過她的細枝末節,他都始終記著。

而這座她理想中的房子,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裝好的。

心髒處像是猛然被填滿了什麼,酸澀飽脹的情緒幾乎快要溢出來。

她輕吸一口氣,努力將那陣難以言說的情愫壓回去。

別墅內的布置虞清晚基本已經看過一遍,她便回到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本來糾結著要不要住在客臥,可帶來的行李直接就被傭人放到了主臥的衣帽間裡,再折騰到另一個房間又免不了麻煩,這個念頭便隻好作罷。

虞清晚把衣服都一一整理好,又把紙箱裡自己的日記本拿出來,在書櫃底下找了個隱秘的抽屜放好。

都收拾好了之後,天色也不知不覺間黑了。

獨自在樓下吃過晚飯,虞清晚想,賀晟起碼今晚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畢竟才結婚第一天,他應該會給她一點時間適應一下吧。

這麼想著,她便換上浴袍,放心地進到浴室裡洗澡。

-

夜幕低垂。

臨城某高級會所包廂內。

談硯剛剛結束一通線上的心理谘詢,來得時間比約定的晚了二十分鍾。

推開包廂門之前,談硯本來以為賀晟估計已經等不住先走了,沒想到人居然還在裡麵等著。

他一邊走進去,觀察著賀晟的神情,發現男人神色淡淡,居然瞧不出什麼戾氣來。

談硯當即嘖了聲:「稀奇了啊,今天居然這麼有耐心。」

他把大衣外套解開掛在一旁,照例開口詢問:「最近感覺怎麼樣,平均睡眠時間,吃藥頻率。」

賀晟言簡意賅:「還行。」

「」

三個問題,一個回答。

談硯抬手揉了揉眉心,清俊的臉上極為無奈。

秉承著心理醫生的專業素養,他一定能忍得住打人的沖動。

如果不是有朋友的交情在,像賀晟這種對自己完全不負責任的病人,給他多少錢他都不接。

還記得第一次見賀晟的時候,談硯就發現,他和自己曾經遇到的病人都不一樣。

其他病人是意識到自己的心理出了問題,主動來尋求幫助。

但賀晟不一樣。

他根本不想好,甚至連麵診都是被賀家人扭送著被迫來的。

收斂起思緒,談硯自己先給自己倒了杯熱茶,調侃了句:「聽說前幾天老爺子把你打了,你這看起來精神倒是不錯。」

聞言,賀晟不置可否,他垂眼看了看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毫無留戀地準備起身離開。

談硯抬了抬眉,察覺到賀晟今天的心情似乎的確格外好,身上的戾氣瞧著都沒往常重,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你這就走了?復診還沒開始呢。」

賀晟起身拎起椅背上的西裝,淡道:「改天再說。」

「這麼著急走什麼,回家不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自己待著有什麼意思。」

聞言,賀晟腳步停住,回頭淡淡睨了他一眼,語調意味不明。

「誰告訴你我孤家寡人了?」

聞言,談硯挑了下眉,敷衍地應和點頭:「對,你還有你那隻兔子。」

賀晟沒說話,而是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那個新鮮到手的紅本,對著談硯。

他眼尾微挑:「看清了?」

談硯:「?」

確認他看清了,賀晟才把結婚證再妥帖地放回西裝口袋裡,轉身抬腳離開。

「新婚夜,沒空跟你鬼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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