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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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換衣間裡,她抬手,卻解不開婚紗後麵的綁帶,正要叫人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便走了進來,關上了門。

狹小的換衣間裡頃刻間密不透風,男人溫熱的掌心從後麵一手握住她的細月要,體溫炙烤下幾乎快要將她融化。

微涼的唇覆在她耳後最敏感的位置,掀起一片酥麻顫栗。

下一刻,微微粗糲的指尖輕而易舉地將她背後的綁帶挑開。

「我來。」

-

畫展結束後,那些想來聯係虞清晚購買版權的事宜,虞清晚都代交給了畫廊負責,下一次畫展或許計劃在燕城舉辦。

天氣漸冷,她也不怎麼去畫室畫畫了,而是整日待在家裡。

待在他們的家裡。

她喜歡呆在家裡的花房,抱著兔子坐在藤椅上,任由冬日溫暖的陽光籠罩。

看賀晟親手養著的那些海棠,又或者拿著素描本塗鴉,閒時再背幾個單詞,不讓自己過度勞累,而是盡可能地多休息。

那副《作惡》被賀晟拿回了家,捐了一億美金給血液病援助協會。

二樓的書房裡,一整麵牆上隻掛著那副畫,他還會每晚回家擦拭一遍畫框,生怕上麵蒙了塵。

晚上閒時,賀晟就盡量早點處理完工作回家陪她。

有時候他們會在樓下的影音室裡,一起依偎在沙發上看電影。

那天晚上,他們看了一部有些悲情的電影,影片裡的女主角遭遇意外,險些去世,男主角在病房外崩潰大哭,看得人潸然淚下。

虞清晚微微側過頭,看向昏暗光線中,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

膝蓋上,他們十指相扣著,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空隙,他就那麼緊緊握著她的手。

熨貼的體溫和熱意一寸寸傳遞而來,無比真實,甚至連心口都暖了。

如果能這樣一輩子,就好了。

這樣想著,虞清晚垂下眼睫,藏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忽而輕聲開口問他:「如果這個女主角真的去世了,他會怎麼辦呢。」

賀晟盯著熒幕,毫不猶豫地答:「殉情。」

聽見他的回答,她呼吸驟然收緊,頓了片刻,才又緩緩道:「如果女主角還活著,一定不希望見到這樣的結局。」

他的嗓音很淡:「沒了命,還怎麼活。」

她就是他的命。

沒了命,還怎麼活。

夜裡,盈盈月光透過窗紗照進來,虞清晚靠在他懷裡閉著眼睛,輕聲喃喃:「賀晟,你說海棠下一次開花是什麼時候呢?」

他低頭去口勿她的發頂,耐心答:「很快了。」

正常海棠花開的季節是四月,距離現在還剩下三個月左右的時間。

等到他們辦婚禮的時候,海棠就又開花了。

-

日子一天天悄無聲息地過去,周末的時候,虞清晚在花房裡侍弄花草累了,就喜歡在花房的藤椅上坐著。

到了該吃藥的時候,賀晟就端著傭人熬好的藥過來,一勺勺地餵她,潔淨的襯衫袖口也被染上烏黑的藥漬,他卻毫不在意。

藥苦得咽不下的時候,虞清晚眨眨眼,扯了扯他的衣袖,軟聲說:「藥好苦,不想喝了。不喝了好不好?」

賀晟發現她這幾天格外黏人,喝藥要餵,去衛生間要抱,現在連藥都想靠撒嬌蒙混過關。

心尖像是被鵝毛輕輕刮過似的,撓得他心癢。

他低嘆一聲,隻能無奈放柔語氣輕哄著:「晚晚乖,再喝一口。」

在她這裡,賀晟平日在外所有冷戾堅硬的外殼都被盡數褪下。

虞清晚隻好又勉為其難地張開唇咽下一口,苦得細眉都擰起。

好不容易把藥喝完了,賀晟拆開一顆桂花糖含進嘴裡,然後捏著她的下巴,舌尖抵開她的齒關,將那顆糖送入她口中。

唇舌交纏間,桂花的甜味慢慢化開,逐漸蓋過藥汁的苦澀,她微微蒼白的唇瓣也逐漸緋紅起來。

直到那枚糖徹底化掉,他才緩緩離開她的唇,漆黑的眸裡倒映出她的影子。

「現在不苦了。」

如果可以,賀晟隻希望是自己代替她受這些苦。

他活多久都沒關係。

隻要他的晚晚能長命百歲。

-

自從婚訊曝光之後,網上頓時流言四起,大批大批的網友聞風嗑糖吃瓜,充滿了好奇心。

賀晟惡名在外,而虞清晚曾經在容家時,又總有人傳言是位嬌弱至極的病美人,走幾步就會被風吹倒,月要肢細得仿佛一折就會斷,哪能受得住賀家掌權人的脾氣,肯定是被迫。

一時間,網上眾說紛紜,因此,就時常有狗仔在清湖雅苑外麵蹲點,試圖一探究竟。

直到偷拍到溫室花房裡,女人坐在藤椅上,膝上蓋著一層薄毯,向來冷傲矜貴的男人端著藥碗,半蹲在藤椅邊,不耐其煩地一口一口將藥餵進女人口中,連襯衫袖口被藥漬染髒也毫不在意。

與外界傳聞的閻王爺稱號截然不同,簡直讓人大跌眼鏡,冷戾眉眼間的柔和之色更令人驚訝。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是別墅門口,男人上車前,身型纖弱的女人主動踮腳勾住他的脖子親口勿著,他伸手攬著她的月要,嚴嚴實實地給她擋住外麵吹進來的寒風,纏綿親口勿著,仿佛什麼都不能將兩人分開。

眾人紛紛恍然大悟。

這哪裡是被迫。

分明是,兩情相悅。

-

虞清晚近日都沒再怎麼出門,隻要賀晟回到家裡,她就變得格外黏人,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他呆在一起。

他在書房處理工作的時候,她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畫畫,畫他工作時的樣子。

沒出門的這些日子裡,虞清晚又斷斷續續畫了很多副畫,都是畫給他的。

她畫好一副,賀晟便親手裝裱一副,還在別墅裡專門騰出了一間房間,把所有的畫遷移過去。

很多時候,她明明在沖他笑著,卻讓他覺得觸碰不到。

賀晟以為她是因為想出去留學的事,最近才情緒不對,並沒有多想。

於是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時,他從背後擁住她,輕咬著她的耳垂,低沉磁性的聲線落在她耳畔。

「再給我幾個月時間,等我處理好公司的事,就陪你辦簽證。」

他已經決定好了,既然她想離開這裡,那他就陪著她去。

為了她,賀晟也心甘情願退到底線後的一萬步。

隻要她高興。

聞言,虞清晚轉過身去,怔怔地對上他的視線:「你同意了?」他低應了聲:「現在開心了?」

虞清晚咬緊唇,克製著心底那陣酸澀和感動,飽脹到幾乎要漫溢出來的清晰將她包裹。

其實她早就猜到的。

如果一定要有一方退步或妥協,一定是他先低下頭。

哪怕他是那樣偏執的性子,依然會選擇為了她改變。

賀晟低頭去口勿她,一邊輕聲問:「怎麼又哭了。」

虞清晚的眼眶含著淚水,想要努力隱忍克製,越是這樣,眼淚卻越是不聽話地從眼角滾落下來,沾濕了他的衣襟。

是她的丈夫啊。

也是全世界唯一愛她護她的人。

她忽然伸手攀住他的脖頸,柔軟的唇瓣貼上去,淺淺親口勿著他的薄唇。

感受到她的主動和回應,他低笑了聲,抬手將她抱起。

「這麼主動?」

她的眼睫輕顫著,嗓音嬌而怯:「我想要你,賀晟。」

話音落下的瞬間,男人的眼眸也幽暗下來。

聽見她主動說想要,他低頭咬住她身上搖搖欲墜的扣子,掌心所及之處掀起一陣酥麻的癢意,勾著她不由自主往自己身上攀附。

「在浴室裡試試?」

她沒拒絕,把頭靠在他肩上,乖順得讓他心顫。

浴室水流潺潺,氤氳的熱氣爬上光潔的玻璃,空氣中仿佛有什麼浮浮沉沉,水痕順著玻璃一道道下滑,倒映在上麵的身影抵死糾纏著,彼此的呼吸絲絲縷縷交融,身體也被包裹著暖流中漂浮。

水滴和眼角的淚水混合在一起,從她泛紅的眼尾滾落,最後被不著痕跡地抹去,消散得無影無蹤。

-

時間極快地流逝著,轉眼間,一月就要結束,春天也就快要來了。

離他們的婚禮也越來越近,隻剩下不到三個月。

然而沒過多久,賀晟就再次不得不出差。

他在著手將賀氏集團的生意重心盡可能快速轉移到國外,這樣早點就能安心陪她。

那天,本該是下午回臨城的飛機。

可不知道為什麼,賀晟隻覺得心慌得厲害,找不到源頭,就仿佛心頭正在缺失掉什麼重要的東西。

強烈到難以忽視的心悸感蔓延開來,他隻能加快速度趕回家。

隻有親眼看到她,他才能心安。

天色陰沉得厲害,烏雲密布,仿佛積蓄著狂風暴雨,總覺得不像是什麼好的預兆。

車停在別墅外時,隻見管家神色慌亂地沖出來。

「先生,太太,太太她暈倒了」

賀晟猛地一把推開所有人,快步流星朝別墅裡走去,腳步慌亂至極。

花房裡亂成一團,擺在地上的花盆被人慌不擇路地踢倒,土壤散落一地,滿地狼藉,家庭醫生慌亂地提著藥箱進進出出,混亂一片。

視線裡,她的素描本躺在地上,鮮血流了滿地,刺目的紅。

再往裡走一步,便看見他的妻子蒼白著臉,悄無聲息地躺在藤椅上,宛如一隻在血泊中支離破碎的蝴蝶,脆弱到近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會從他眼前消失。

那一刻,賀晟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垂在身側的手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腦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塌了,轟鳴聲一陣接著一陣。

周圍的一切仿佛變成了黑白色,空氣停止流動,耳邊什麼聲音也再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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