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2 / 2)
明明就是告白失敗這點小事而已,鬼知道她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厲害。
她的傷心世界被一陣粗暴的敲門聲打破,砰砰砰的聲響沒輕沒重的。
「姐姐!吃晚飯了,快點出來!」
叫飛鳥的是她那還在念小學一年級的弟弟丹羽和樹,小夥子不情不願地被自家老媽要求來喊姐姐出去吃晚飯。
「姐?飛鳥?丹羽副會長?餵?你好?」
飛鳥哪有心情出去吃飯,在床上翻了個身,一聲也不吭。
完全沒有耐心的弟弟和樹在沒有得到飛鳥的回應之後,直接向家長打起了報告:「媽媽!我姐她說不吃飯了!不要管她了,我都要餓死了!前月匈貼後背的那種餓!」
門口的弟弟一邊抱怨著一邊砰砰砰地跑下了樓,遠遠的,飛鳥有聽見自家母親擔憂地說著「飛鳥這孩子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學習太累了」之類的話。
是啊,她怎麼了?
她不是學習太累,是失戀了嗚嗚嗚……
哭久了,哭到最後飛鳥甚至都忘了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委屈。
她抱著手機打著哭嗝,最後疲憊不堪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飛鳥是被凍醒的,明明蓋在身上的溫暖被褥像被人搶走似的,突然就從她的身上消失了。
雖然天氣尚未入冬,可清早的那股寒意就像是點了破甲buff一樣,透過她的製服襯衫,仿佛要把她冰封住。隻穿著裙子露在外麵的大腿就更冷了,甚至被凍得有些僵硬。
飛鳥吸了吸鼻子,可鼻塞得無法呼吸,也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昨晚哭得太凶。她被迫張嘴吸氣,空氣太冷沖進喉嚨時,發起了一陣乾燥的疼痛。
總而言之就是哪哪都難受。
飛鳥想要睜開眼睛,卻又因為眼睛哭腫了而酸澀無比,隻能睜開一道縫隙的視野裡,她模模糊糊看到窗台之外投進的天光還是灰蒙蒙的。
時間還早,她還能再睡一會。
飛鳥閉著眼睛去拉回了剛才從身上莫名其妙移開的被子,可那份溫暖還沒有在身上停留多久,就又被拉走了。
直到此刻飛鳥才發現了不對勁。
是不是有人在搶她的被子?而且……她的床好像沒有這麼硬。
猛地從床上驚坐了起來,飛鳥瞪大了眼睛。不太明亮的光線之下,她看清了躺在床上的不止她自己一個人,枕在她的身邊的還有另一顆腦袋。
是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男人。
微卷的頭發被睡得有些淩亂,發質看起來硬硬的,枕在枕頭上的睡顏看起來很安逸,完全沒有受到她的動靜的影響。
大腦仿佛停止了工作。
盯著那張陌生麵孔的飛鳥愣了足足三秒,腦回路才重新連接上。
「……變、變態啊啊啊啊!!」
被嚇得清醒的飛鳥尖叫著,並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腳踹在了莫名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陌生男人身上。
睡夢中的鬆田陣平被嚇醒了,那聲堪稱淒厲的少女尖叫聲仿佛要刺破他的耳膜一般,直接擊碎了他的夢境。
也許是因為那個日子原來越近,鬆田最近一連幾天晚上都夢見四年前的那一天。
今天也一樣,他又做了那個夢,夢到他在跟好友萩原研二打最後的電話。
——這種東西,隻要三分鍾就能搞定。
好友的聲音從聽筒的那一邊傳來,再然後,就是似乎能把這一頭的電話都能震碎的爆破聲。
接連幾天都在重復這個夢,連他自己都知道是在夢裡。
接下去本來是該聽見爆破聲的,可那震耳欲聾的聲音突然變成了少女的尖叫。
鬆田睡意朦朧地被驚醒,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是什麼狀況,月要上就迎來了直接把他從床上踹下去的力道。
鬆田陣平:「……」
在地上翻了個身,鬆田一邊揉著月要一邊爬了起來,伸手按下了就在床頭邊的電燈開關。
燈光照亮室內,明明該隻有他一個人的單身公寓卻多了一名少女。
女孩坐在床角,拉著剛才從他身上搶過的被子,將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隻把腦袋露在外麵。
她的眼睛腫成了一條線,即便如此,眼底流露的戒備神色還是清晰地傳達了出來。
鬆田還沒來得及問對方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公寓裡,對方就音色顫抖地先一步控訴了起來:「你你你你是誰……」
「哈?」
鬆田還想問她是誰呢?這怎麼……
突然就反客為主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困意未消的鬆田陣平聲線微微沙啞。
他說著,剛準備朝女孩靠近一點準備問問情況,對方卻抓起了枕頭,直接對著他的臉扔了過來。
鬆田:「……」
這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