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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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被他陰戾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震,趕忙改了口:「我隻是在與哥哥商議……」

謝昶陰沉著臉,唇邊三分笑意涼得發冷。

阿朝試圖讓他冷靜下來,「做兄妹和做伴侶不一樣的嘛,若是做兄妹,我這麼胡鬧,你嫌棄歸嫌棄,那是恨鐵不成鋼,到底不會將我掃地出門,可若是做伴侶,矛盾日積月累,日日爭執不休,到時候再說不合適,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臉子了……」

等到相看兩厭的時候,這段感情也就千瘡百孔了,如何還能做回相親相愛的家人?

謝昶沉默地聽下來,最後薄唇一扯:「你都胡亂腦補了些什麼?」

阿朝一呆,怎能叫胡亂腦補?她在瓊園聽過太多的前車之鑒,那些富商員外的原配,不少都是自家表妹親上加親嫁過來的,一開始誰不是恩恩愛愛,後來原配鬧到瓊園來哭天搶地的例子也沒少發生。

她思前想後一大通,最後語重心長地看向謝昶:「做兄妹也不錯,我明白哥哥的心就好,往後除了不能親我,我照樣可以抱哥哥、親近哥哥……我說這麼多,隻是為了我們之間能夠長久。」

謝昶渾身氣血翻湧,幾乎要被她氣笑,「不讓哥哥親你,你自己倒能大大咧咧地要哥哥抱,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阿朝愈發小聲:「可……從前不都是樣的嗎?」

謝昶麵色鐵青,月匈腔憋著口氣,早知如此,前夜就該將她辦了的好,也省得她日日提心吊膽,怕哥哥沒了。

「你怎知,」他側過頭,漆黑的眸光壓下來,「我就嫌棄你了?」

阿朝呆呆地對上那雙灼灼眼瞳,腦海中突然空白了一瞬,「啊?」

不嫌棄她什麼?

是不嫌棄她笨,製個香都能製成這樣?

還是不嫌棄她仗著意識不清醒,對他胡作非為,胡攪蠻纏,親得他滿身口水,咬得他全身都是小月牙?

溫熱的大掌伸過來,握住她的掌心,酥酥癢癢的過電感傳來,阿朝指尖輕輕戰栗了一下。

肌膚相觸的瞬間,又讓她回憶起前夜。

即便他眼下衣袍端正,也讓她不自覺地想起男人寬闊堅實的肩膀,流暢漂亮的肌理,不似普通文官那般孱弱,也沒有春未園所見的角鬥士那般誇張虯結的肌肉,他的每一分都恰到好處,月匈肌緊實,繃緊時渾身堅硬如鐵,手臂青筋盤踞,充滿了男性的力量,能輕易將人禁錮得不能動彈……也不知是怎麼放任她那般胡鬧的。

謝昶眼看著她連耳垂都紅了個透,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知道,你自幼被我弄丟過一次,這八年來暗無天日,無依無靠,哪怕我將你找回來,心中也一直惴惴不安,沒有安全感,害怕哪日還要麵對失去,會重新變回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突然被戳中心事,有些驚愕地睜大眼睛看著他,旋即低低地垂下頭,想要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攥住。

阿朝乾脆不掙紮了,「哥哥聰明絕頂,旁人在你眼中便是一張白紙,隻是又何必說出來呢。」

她沉默了一會,又悲觀地說:「我的確是怕你不喜歡我,所以隻敢先嘗試,我怕用心,更怕自己全心全意地投進去,最後卻什麼都沒有了。」

謝昶嘆了口氣,冰冷的麵色稍稍緩和下來,「我知道你從前遇到的男人,無一是能放心讓女子交付自身的良人,我不能保證自己比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做得好,但我可以保證的是——」

他聲音低沉,眸光卻似燃了火,直直地看著她:「隻要你還在我身邊一日,我便深愛你一日。」

阿朝愕然抬起頭,她聽過太多這樣的話,可是從哥哥口中說出來,心口還是忍不住狠狠悸動了一下。

深愛,尋常人也甚少用到這樣的字眼。

情到濃時是喜歡,無限縱容是寵愛,知冷知熱是兄長對妹妹的疼愛,而垂憐勢必帶著居高臨下的同情。

愛到何種程度,才敢說自己是深愛呢?

因為極難做到,所以連帶著這個繾綣的辭藻都帶著高不可攀的嘲諷意味,它並不適合出現在情竇初開的時候,因為很容易變成一句笑話。

可這話從哥哥口中說出來卻像是有了某種分量,然諾重,他何曾輕易承諾過別人什麼,但隻要承諾過,便從不會反悔。

譬如八年前的破廟,她說想放天燈,他將她還是小孩時的無心之言記了整整八年,八年後盡管早已物是人非,他還是幫她實現了這個願望。

「所以阿朝,不要怕,」他將她眼尾的淚珠拭去,冰涼的嘴唇在她額頭輕輕一口勿,認認真真道:「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試著相信我,可以嗎?」

阿朝低低垂著頭,被他溫熱的力量包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空盪的心也一點點被他的溫柔填滿,正要點頭,目光卻無意間掃見他衣襟下斑斑點點的咬痕,麵頰霎時漲紅一片。

謝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唇角慢慢牽起,微微近身,滾燙的唇麵貼在她下頜輪廓,然後慢慢挪移至耳垂。

男人滾燙的氣息拂過最敏-感的地帶,阿朝的身子輕顫不已,尤其是被他堅實的大掌桎梏之下,手腳竟都一寸寸地酥-軟下來。

謝昶輕輕口勿了口勿她泛紅的耳廓,「阿朝,欠人的要想著怎麼還,而不是想著怎麼跑,懂嗎?」

阿朝被他的氣息拂亂了心跳,忍不住咽了咽,「哥哥是說,你對我的好,都是要我還的?」

耳尖倏忽一痛,被人齧了一口,阿朝縮了縮肩膀,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那人嗤笑一聲,滾燙氣息散入耳中:「別給我偷換概念,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阿朝連聲音都才顫抖,「我也是為哥哥製香這才……」

謝昶道:「這也抵消不了你的罪惡。」

阿朝欲哭無淚:「我自己也疼的,真的。」

謝昶當然知道她疼,他隻是一笑:「我可沒在你身上種小月牙,不過犯了錯還想逃避懲罰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從小哥哥就是這麼教你的?」

阿朝小心翼翼地在他唇上口勿了口勿,試圖討好:「那哥哥想如何?」

謝昶一字一句道:「當然是從今日開始,盯著你,還債。」

阿朝隻覺得月匈口和梅花尖尖又在隱隱作痛了。

還債可以,怎麼還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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