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一片漆黑之中,蕭桑柔的嗅覺和感官變得十分敏銳。
鼻端除卻男人身上的冷鬆與檀香之外,便是撲麵而來的血腥味,這股血腥味仿佛摻和了夜色,令人毛骨悚人。
月要肢被身後男子緊緊圈住,她握著小鞭子的那隻手還處於輕顫之中,不久之前她身子在黑暗中快速動作,此刻心跳十分不穩,噗通、噗通……宛若情竇初開的少女,月匈腔一顆心髒像小鹿亂撞。
但她卻不是情竇初開。
她是被嚇著了。
這下是完全破案了。
狗皇帝並非是柔弱不能自理。
難道他一直在藏拙?病弱是假,實則高深莫測?
還是說,狗皇帝也變了一個人?
畢竟自己也代替了這具身子的原主,不是麼?
大千世界,怪力亂神之事,何其之多。
蕭桑柔很沒出息的吞咽了幾下,聽著碧珠可憐巴巴的哭嚷聲,蕭桑柔側過臉道:「皇上,刺客都死了。」下一刻,她渾身僵住。
方才轉頭的動作太快,她的唇好像擦過了什麼東西,軟硬適中,還很有彈性,總之,觸感極好。
這……
是她想的那樣麼?
蕭桑柔一動也不動,又緩緩轉過臉,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狗皇帝雖然神秘又可惡,但的確是個大美人,方才若是真親上了他,自己一點不吃虧。
蕭桑柔如是的想著。
燕珩幾乎將蕭桑柔整個摟在懷裡,黑暗掩蓋了一切,遮蓋了現世的三綱五常,讓他可以在這一刻忘卻百年時光的距離。
哪怕就這一刻也是好的。
讓他產生故人還在懷中的錯覺。
懷中人身子香軟溫熱,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觸手可及,真實存在。
蕭桑柔抿著唇,做賊心虛一般。
乾嘛還不放開她?
又覺得她是個女子了麼?
而就在蕭桑柔再一次對狗皇帝產生一絲絲好感時,她的月要肢一鬆,被人放開了,隨後就聽見男人的聲音從她後腦勺傳來,「你真聒噪。」
蕭桑柔,「……?」
她說甚麼了?
讓他覺得聒噪?
罷了罷了。
性格不合,不是一條道上的人,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大家橋歸橋路歸路。
碧珠期期艾艾,「娘、娘娘……你在哪兒呀?奴婢瞧不見你。」
燕珩甩出一個響指,黑暗之中低喝一聲,「衛海,點燈。」
此時,寂寥的帝台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不多時,隨著一盞熹微火光逐漸亮起來,無盡黑暗像是被人撕破了一個口子,逐漸變得可視起來。
碧珠連忙奔向蕭桑柔。
而蕭桑柔則看向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五名刺客,她明明記得狗皇帝隻是抓著她的手揮動了鞭子,這便……造成這樣駭人的場麵?!
蕭桑柔緩緩轉過臉,看向了帝王,突然覺得狗皇帝有八丈高。
燕珩隻是給了她一個淡漠的眼神,他蹲下金貴的身軀,修長手指掀開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棉巾,問道:「衛海,此人你可認得?」
衛海端著油燈過來,細細打量一番,又陸陸續續掀開其他四具屍體的麵紗,這才終於認出了一人,「皇上,這人奴才倒是見過,是薛貴嬪宮裡的人。」
又是薛貴嬪。
燕珩站起身,白皙的指尖輕輕摩挲了幾下,他稍一抬眸,看向了蕭桑柔,然後伸手過來,在蕭桑柔僵愣時,男人已經從她懷中抽出一條錦帕,漫不經心的擦了擦手,復而又塞進了蕭桑柔手裡。
大抵是麻木了,蕭桑柔竟然不生氣,還疊好了錦帕,「嬪妾日後隨身攜帶帕子,皇上幾時需要,與嬪妾說一聲便是。」既然狗皇帝是大佬,那一切都好說,她這人太識相了。
燕珩喜潔,自是不會讓指尖殘存血漬,小丫頭倒是懂事,他無聲一笑,問道:「你到底哪裡得罪過薛貴嬪?上次被推下水之前,可曾見過她?」
次次證據都指向薛貴嬪,那就不是巧合了。
蕭桑柔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她沒有穿越過來之前,原主便就跋扈橫行,後宮嬪妃哪個不厭惡她?但又乾不過她。
蕭桑柔搖搖頭,一雙水靈靈的鹿眼又亮又黑,像上乘的黑曜石,狡黠可人。
燕珩怒其不爭,「真是個笨蛋,都快被人弄死了,還一無所知。」
蕭桑柔張了張嘴,一口氣堵在了嗓子口,不吐不快,但最終又憋了下去。
狗皇帝沒說錯呀。
她就當狗皇帝是在罵原主,這樣一洗腦,果然就不怎麼氣了。
蕭桑柔接二連三被迫害,再不敢掉以輕心,狗皇帝深藏不露,她或許可以暫時抱一下大腿,一切都以保命為主,
「皇上英明神武,定會保護嬪妾,那嬪妾今晚就不住在帝台了,萬一嬪妾有任何意外,屆時嬪妾的父兄來尋皇上麻煩就不好了。不如嬪妾今晚和皇上同寢吧。」
蕭桑柔由衷的提議。
狗皇帝眼下正是用人之際。